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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愛不分貴賤

  • 暗戀,很累
  • 劉燁
  • 13458字
  • 2019-06-25 10:45:11

愛不分貴賤

秋風繚繞的吹起地下的落葉,西斜的落日映在季小米愁緒萬千的臉上。昔日驕狂、莫不在乎的眉間也攏著一股淡漠的幸福。她輕抬起頭望向遠方,右手輕輕的放在肚子上,全身散發著一股耀眼的光輝。

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有沒有忘記她。俏麗的臉上有股迷茫,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她不想他找到她,但有時也矛盾的想能再見到他一面就好了。但是悔恨無邊,愛無涯。自己的墜落,殘破的身子在他的面前卻真的好臟。低賤的讓自己不敢去碰觸他,雖然他表現的很不在乎……可是她在乎,在乎的要死。他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公司總裁,而她卻是一個讓人輪暴的孤兒。兩個本身的身份就有很大的區別,更何況自己殘破不堪的身體。如果天底下有后悔藥的話,她一定會當個乖寶寶等他出現,不會去糟蹋墜落自己。可是一切都晚了,他來的太遲。秀眉輕顰,幽遠的看向落日的余暉,思緒飄到了好久好久以前……

“嗨!帥哥,能不能請我喝杯酒?”季小米身著緊身的小可愛露肚裝挑笑的看著臺吧前的俊秀男子。

原少俊溫和的笑了笑,指了指旁邊的空位:“坐啊!小妹妹。”暖淡的眸子清掃過小米一臉的濃妝。

“謝了,帥哥!”小米豪氣的拍了拍旁邊男子的肩膀挨著坐了下來。

“要喝些什么?”

“公爵夫人。”

原少俊訝異的看了小米一眼,對著調酒師說道:“調一杯果汁酒。”

“我要的不是果汁酒。”嘟著嘴不悅的說道。

好笑的搖搖頭,把果汁酒推到小米的面前:“小女孩不應該學大人喝酒,太傷身。”

“切!你太雞婆一點了吧!”不情愿的拿起桌上的果汁酒,淡漠的眸子里有著別樣的情緒。

“我是季小米。”

“原少俊。”

兩人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認識了。再一次的相遇已是一個星期以后。那天夜晚季小米喝了酒騎著機車在公路瘋狂奔馳著,熾冷的寒風打得小米眼淚直流。她討厭待在那清冷的家里,一個人吃著飯看著電視,空幽的靈魂得不到解脫。

迷茫的眼眸里突然映著一抹熟悉的身影,小米在一輛黑色的轎車前停了下來,她呢喃的低喊:“原少俊。”

“小米,你怎么這么晚了一個人在街上。”溫和的笑容抬了起來,原少俊獨特的聲音響起。

“心情不好,所以就出來逛逛了。”

“太晚了,女孩子在外畢竟不安全。”輕暖的眸子在看向一臉的淚痕時有些發怔。

“好。”小米乖巧的回道。遇到僅有一面之緣的他,心里空蕩的角落里竟然冒出了熱泉。

原少俊淡淡的笑了笑,拿起一條手絹開了車門走出來。手指輕柔的拭去小米臉上的淚痕:“以后還是不要太晚出門了。”

“恩!”

在原少俊監視的緩慢行駛中,小米第一次在夜晚的時候歸了家。

本來以為再也不會有交際的兩個人,卻再一次的遇到了。還是在另一方有危難的時候。那天小米陪客人喝完酒正要離去,一個老主顧卻借酒裝瘋的撒潑起來,要小米陪他。

“不要。”小米冷冷的拒絕道。

客人低咒的罵了幾聲,作勢掄起拳頭就要打下去。這時候原少俊出現了,他橫空的接住拳頭,暖意的眸子里迸出駭人的怒意。

“原……原總。”老主顧驚駭的咬著舌頭,害怕的看著眼前溫和的男子。

小米聽到客人的驚呼后,光亮的眼瞳暗淡了下來。她失落的看了原少俊一眼,惝恍的走了出去。

“小米,以后不要再做這好嗎?”追出來的原少俊大聲的喊著。

季小米前驅的腳步停了下來,她希翼的說:“難道你養我嗎?”

原少俊不語,一向溫暖的眼眸里快速的閃著奇怪的情緒。

小米苦笑的回過頭來:“你就當我開玩笑的,不要太認真。”

就在小米回過頭正欲離去時,原少俊卻溫柔的開了口:“如果你不介意我的年齡比你大十歲的話。”

驚訝的回過頭來,小米灰色的眼里布滿了閃爍的淚珠。她高興的向前跑去,埋進一個溫暖的胸膛里。

兩人愉快的渡過了許多相守的日子,原少俊還幫小米報了高中補習班。原本是一場十分美滿的事,卻在那天徹底的解體了。那天,原少俊因為公司太忙沒有去接小米,小米放學的時候遇到了以前常去酒店喝酒的幾個客人。

“怎么不干了也不通知我們為你一聲。”

“事出突然,我也很抱歉。”小米淡漠的說著,繞過他們想要離去。

“怎么,請我們喝杯茶都不行嗎?”攔住小米離去的路,他們嘻笑的說著。

“好吧!”小米見他們不容易打發,也就應下了邀約。小米以為只是簡單的喝喝茶而已,沒想到卻被帶到了一個空曠的茶館里。等小米反應過來的時候,門已經被反鎖了。他們猥瑣,邪惡的真面孔露了出來,前赴后繼的把小米撲到,一陣快過一陣的凌辱著地下殘破不堪的人兒。血流淚涌,小米的心卻在那一刻徹底的死了。

小米游魂般的回到了與原少俊駐的溫暖愛巢里。她不舍得舍去自己的性命,因為離不開心愛的人。小米日復一日的漸漸消沉下去,臉上的恬笑也慢慢的消失了,豐盈的身體也消瘦的很快。原少俊也察覺到了小米的轉變,他排出了好多時間都陪在她身邊。逗她笑,哄她吃飯,帶她去游樂園、動物園,可是依舊不見回應。

原少俊見想了好多辦法都不見效,他突然靈光一閃,在小米十九歲的生日那天他拿出一顆耀眼的紅鉆石對著小米說:“我想用我的一輩子來愛你。”

小米看著原少俊真摯的臉龐,她哭了,如泉般的淚水灑了下來。

原少俊心疼的看著小米說:“不要哭啊,我心會痛的。”小米訝異的哭的更兇了,她用含著淚的唇慢慢吻上原少俊的臉頰,輕輕的說:“今晚,我是你的……”

季小米從以前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摸著肚子正準備向前走去。可是剛邁出的腳步卻停止了,她震驚的看著廣場電視上熟悉的人,憂愁的眼含著淚。

“小米,你回來好嗎?我不能沒有你。你知道嗎?你以前那失魂的樣子惹的我有多心痛,你怎么可以在我痛了心以后走的那么瀟灑。真的不可以的……”

他瘦了,也憔悴了,風輕云淡的眸子里有著斑斑的血絲。小米看著熟悉的令她揪心的男子,難過的蹲下身子,眼眶里滑下熱熱的淚珠。

周圍的人都看著蹲在地下的小米,奇異的鬧騰開了。有的嚷嚷說打電話告訴誰似的。小米只是一顧的傷心,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屏幕里的人說什么找到了,讓大家跟著擔心,很是抱歉之類的話。

“小米!”急顫的聲音突的響起。原少俊驚喜的快速跑過來抱住懷里的人兒顫抖說:“傻小米,你發生事為什么不告訴我呢!那那樣的痛苦不是在挖我的心嗎?你知道嗎?我好久好久以前就愛上你了,所以老是安排巧合的和你碰面。我想讓你看見我,想你在乎我,可是你怎么能在同意我的時候又不要我呢?。”

決提的淚水猛地灑落,小米囈語的低泣:“可是我……”

“噓!”原少俊食指輕輕的抵上小米的唇:“我都知道的。可是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痛苦時把我摒棄在外的感覺。”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原少俊急切的吻住喋亂不休的唇,今生她只屬于他一個人的,誰也不能奪走。

歸來,一朵薔薇

薔薇花語:美好的愛情和思念。粉色薔薇花語:我要與你過一輩子。

墻角,一朵薔薇在哭泣……

我打電話給小薇的時候,她剛剛到家。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旅途顛簸,似乎能看到她一身風塵,面帶倦怠。電話里的聲音有些嘶啞,刻意表現出來的輕松,我能感覺到,如果有微笑,也很勉強吧?四月,應該是薔薇盛開的時節啊!

聽到她要回來的消息,我有些吃驚,因為之前聯系時,并未聽她說有回來的意圖。但也在意料之中,畢竟,年華已逝,葉落總要歸根。

孤身一人,漂泊萬里,遠走天涯,在異國他鄉打拼。這一走,就是七年半!那忍淚遠去的背影,無助而凄涼,至今仍清晰地浮在眼前。

園子里,一朵迎著朝陽綻放的粉色薔薇,晨露在花瓣上滾動,嬌艷欲滴,散發著迷人的芬芳。彼時的小薇,如薔薇花般美麗,儼然驕傲的公主,曾引得多少青年才俊“香車系在門前樹”。小薇從眾多的追求者中找到了他的白馬王子,那個喜歡薔薇花的男人。花前月下,他擁她入懷,溫情脈脈:“我會永遠愛你,嫁給我吧!”她醉倒在他的懷里……在他們的新婚相冊里,小薇身著一件粉色的連衣裙,撐一把碎花的傘,站在海邊,柔柔地笑著,嘴角寫滿了幸福,就像相冊扉頁上,那朵粉色的薔薇。那是他特意挑選的相冊,花朵下面有他工工整整的筆跡:我要永遠與你過一輩子。

婚后最初的日子是幸福而甜蜜的。公婆像對親生女兒一樣寵著兒媳,丈夫更是像捧著寶貝樣愛著妻子,小薇以為,童話中的美好生活,不過如此吧?

懷胎十月,是充滿希冀與喜悅的日子。公婆為孩子的降生做了足夠的準備,丈夫也查字典、問朋友為未出生的兒子起了無數個名字。然而,女兒的誕生,把所有的喜悅擊得粉碎。三代單傳的家庭,日思夜想盼著抱孫子,夢想破滅了,爺爺奶奶的臉上沒了笑容,丈夫的溫存也不見了,小薇成了這個家的罪人。幸福而甜蜜的日子,被平淡、瑣碎和不滿填滿。那朵被淚水打濕的薔薇,已不似往日的嬌艷。

稍感安慰的是,女兒的血管中流淌著夫家的血脈,畢竟還有血濃于水的親情。漸漸地,活潑可愛的女兒,成了家里的開心果,爺爺奶奶越來越喜歡,丈夫似乎也接受了這個事實,對女兒寵愛有加,家里仿佛恢復了以往的寧靜。

然而丈夫回家越來越晚,直至夜不歸宿。小薇打電話過去,每次都說是跟朋友在一起打牌喝酒,可電話線那端,寂靜無聲,打牌喝酒的場合竟然集體失聲?謊言,明顯的謊言!握著電話的手在顫抖,小薇淚流滿面。到了最后,連謊言都不需要了,電話通了就被掐掉。小薇的心里,刀割似的疼,直入骨髓。攬著熟睡的孩子,淚水止不住地流,濕了枕巾。只要丈夫沒有回來,她是無法入眠的。于是,回憶,成了她每日必做的功課。蔚藍的大海邊,有他們奔跑的足跡;幽深的峽谷中,有他們喊給大山的誓言;皎潔的月光下,有他們的低語纏綿……常常,一盞孤燈,伴她到天亮。早上醒來,看著鏡中紅腫的雙眼,憔悴的面容,小薇似乎不認識自己了,一朵花漸漸枯萎。

那本寫著誓言的相冊,成了小薇精神的寄托。一幕幕甜蜜的瞬間,在眼前閃現。

善良的小薇以為,丈夫僅僅是暫時迷失了方向,隱忍著,等待著,她相信丈夫終有一天會回到她身邊。她依舊默默地為他做著一切,家依然一塵不染,他的衣物依然干凈整潔,孩子依然健康活潑,夜里依然為他點亮一盞回家的燈……

曾經驕傲的公主,已經放下了自尊,把自己降低,再降低,一直降到塵埃里。她愛,從未改變。她相信,溫柔可以融化石頭,丈夫終有一天會回到她身邊。

孩子一天天長大,公婆也重又接納了她,可是一顆流浪的心,已然被外面的風景吸引,不再留戀這個家了。丈夫的眼神再也不見往日的溫存,小薇知道,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永遠也回不來了。愛,已隨風而逝。

雨夜,一朵薔薇在哭泣。

小薇默默地把家收拾得干干凈凈。為孩子準備了幾年的衣服被褥,為身體多病的公婆買了按摩椅,為丈夫織了一件厚厚的羊絨衫。然后,給丈夫發了短信:回來吧,我們去民政局。

沒有要孩子的監護權,她工作的工廠,快發不出工資了,她無力撫養孩子。離別的時候,她緊緊抱著孩子不肯放手,吻著孩子的小臉蛋泣不成聲。突然地,她把孩子往奶奶懷里一送,猛一轉身,快步走在風里,身后是孩子哭著找媽媽的聲音。

小薇走了,帶著那本相冊,去了遙遠的澳洲,在華人開的超市做了收銀員。

聽到他再婚的消息時,她幾乎暈倒。把自己關在租住的小屋里,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昏睡了兩天兩夜。醒來后,她整理好工裝,來到超市,依然微笑著迎來送往。

凱文,那個喜歡在買中國食品的銀行職員,在小薇消失的兩天里,已經心急如焚。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小薇絕不會休息的。他自從見到小薇后,就被她身上的某種氣質吸引了。她總是微笑的臉上,掩飾不住眼神的憂傷。他忍不住心疼了,這個年過30歲還未結婚的澳大利亞男人,一直相信緣分,見到小薇,他以為這是上帝安排好的,生命中的她出現了。

而小薇,在優雅禮貌的服務后,總有一種難以融入的拒絕。凱文不解,是自己不夠優秀嗎?是懷疑自己的誠意嗎?有一次,凱文等在小薇下班的路上,雙手扳住小薇的肩:“看著我,小薇。我可以把手放在圣經上發誓……”“不,我不要聽……”小薇推開凱文的手,快步離去。

回到家里,小薇抱著那本相冊痛哭了。她的心里,已經沒有別人的位置了。

小薇身在澳大利亞,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女兒,準備穩定下來,把女兒接過去。在與女兒通電話時,她總忍不住要問:“爸爸呢,爸爸好嗎?”直到有一天,女兒說:“爸爸住院了。”

肝癌晚期,飲酒過多引起。在單位擔任中層領導的他,應酬不斷,成了酒場上的英雄,終于癱倒在酒桌下。

她沒有猶豫,馬上買了回國的飛機票。可是,老板告訴她,如果離開,收銀員的位置將由別人代替。她無奈退了票。她要生活,要為女兒掙錢,要為他掙救命錢。一張大額匯款單飛到國內,她的心也飛了回來。

再多的金錢和高超的醫術也沒能留住他的生命。在最后的一次電話中,他說:“對不起,我錯了……”

這次回來,小薇不準備走了。幾年來,她就像一片在秋風中飄零的葉子,無依無靠,找不到大地的懷抱。遙遠的故土,永遠是她的牽掛。這里,有她的親人,有她的愛。她要葉落歸根,還可以離他近一些。

面容憔悴的小薇坐在我的對面,輕輕攪動著手里的咖啡,咖啡廳里低回著憂傷的曲子,我看到她眼里閃動著淚花。她打算在這個城市開一家小型超市。“然后呢?”我問。“然后——”電話響了,“hello!小薇——”是凱文。凱文說,他已經在悉尼的機場,飛往北京的班機就要起飛了。

小薇眼中的淚水沒能控制住,撲簌簌滾落下來。可我分明看到,她淚眼后的微笑。

窗外細雨蒙蒙,像一首詩。雨中有一朵薔薇,真美!

情殤

深夜一個人無聊的時候,煙兒常常會想,如果當初沒有和千里認識,或者是后來沒和他分開,一切會是什么樣子。想久了,頭和心臟都會有些微微的疼。這時候煙兒就會站到窗口,深深吸一口夜里涼涼的空氣,然后給自己一個微笑。這些日子來,煙兒早已懂得,在沒有人可以給你擁抱,給你溫暖的時候,自己的雙手,其實也是可以互相取暖的。

網是早就不再上了,其實,當初堅持的天天在線,無非也只是為了等待千里。每天看著熟悉的名字亮起來,然后信息閃動,“老婆,我來了。”雖說天天如此,可心里還是會有一些小小的激動。然后,就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直到倦了,再數123一起下線。天天如此,但怎么一直都不會厭呢?

其實,一開始在網上結婚調侃,應該還是玩笑的成分居多吧。兩個人離得那么遠,都知道永遠在一起,是一件太遙遠的事。“那么,就在網上,讓我們世世輪回,永不分離。”千里經常這么對煙兒說。三年的時間,就這么過來了,一起在群里聊天,一起玩斗地主的游戲,煙兒一直是千里呵護下的寶貝。那么無微不至的照顧,真的在一起,想來也不過如此。

隔一段時間,千里就會從遙遠的廣東,坐上很長時間的火車,來看煙兒。以前看視頻的時候,煙兒就喜歡用手指輕輕撫過屏幕上千里的臉,即使那只是冷冰冰的堅硬,沒有溫度。真在一起的幾天,就這么相互依偎著走在馬路上,也覺得心里的幸福滿得承載不住,忍不住的笑容滿面。這樣美麗的時光。

可是幸福的日子總是只有那么短短幾天,剩下的,是煙兒一個人大把大把打發不掉的冰冷時間。每天,只能隔著千山萬水,憑著一根數據線在一起,看到的也只是虛幻的話語。煙兒總喜歡說,“老公,抱抱。”可是,屏幕上的人影,怎樣才能給出溫暖的懷抱。實在悶極了,煙兒總是把以前的死黨鈺喊出來,然后坐在咖啡館明亮的玻璃窗后面,做夢一樣的對鈺說她和千里的事。鈺總是笑,“丫頭,又要說夢話啦。”然后好脾氣地坐在那聽。每次說完后,煙兒會覺得心里好過很多,只是有點擔心鈺回去后會嚷頭疼,不管啦,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有時也要一起疼。

從一開始,煙兒就知道千里是有家室的人,他從來就沒有隱瞞什么,對自己生活的坦白,就象對煙兒的好,那樣直接,勢不可擋。也不是沒有想過離開,第三者,多么可怕的字眼,煙兒想起來就心里發冷。也不是沒有過懷疑,千里,不會象眾多故事中的男人們那樣,只是把煙兒當成寂寞時的玩具了吧。可是千里一遍遍的解釋,他和妻子珍之間,如何早已沒有愛情,如何的爭吵不斷,如何的冷戰。珍是一個有些偏執的人,在激動的時候,有可能會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比如,自殺。所以,一切要慢慢的來。

漸漸的,煙兒相信了,千里那樣的無奈,對自己那樣的疼惜,都是真實的。

寂寞的日子一天天延長。雖然知道千里的心在自己這,可仍舊還是,寂寞。甚至在他回家的時候,不敢打電話,發信,怕他為難。

終于有一天,煙兒病了。身上燒得火燙,身邊卻沒有一個人。迷迷糊糊拿著手機,撥了最熟悉的號碼。聽著電話里他的聲音,煙兒止不住的咽聲哭泣,淚流滿面,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電話不知道什么時候斷了,再次響起的時候,已不知過了多久。煙兒接起電話,聽見千里溫和的聲音,“我在你門口。”

煙兒第一次和千里一起上醫院,簡直比出去旅游還要開心。燒得昏昏沉沉的,可是手可以握著他的手啊,腦袋可以靠在他懷里啊,想他了,抬起眼,他就在眼前。真是幸福。煙兒偷偷的笑,生病真好。小時候,生病可以不去學校,理直氣壯的逃一天學,現在,生病了,千里會在身邊。一直這樣病著多好。

可是,病好得真快。

從醫院里回來,煙兒看著千里,一字一句的說,“我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飛機上,煙兒一直覺得心跳得太快,那樣的興奮和緊張。想到從此可以一直和千里在一起了,幸福感就象暈眩一樣的不真實。偷偷看千里的臉,似乎很平靜,可雙手卻泄露了他的不安,不停的握緊,放開,再握緊,放開。

“下了飛機先去見見我父母,把我們的情況說一說。”千里告訴煙兒。煙兒點點頭,心里不是不慌張的。他父母會是怎么樣的人呢,會對我深惡痛絕嗎,煙兒悲哀的想。

在煙兒的記憶中,和他家人見面的那段仍有點象夢魘,他的父母,姐姐,姐夫,圍在旁邊,言辭激烈。雖然煙兒早知道會這樣,可那些言語還是一點一點毀掉了心里的堤岸。

煙兒瑟縮著,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說了些什么,漸漸的,就只看到周圍的嘴唇在不停地開合。只記得后來,千里一把拉住煙兒沖出了家門。到了樓下,煙兒再也忍不住,伏在他肩頭哭泣,而千里只是說,“別難受,我們自己走自己的路。”

那時候,煙兒天真的想,最困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煙兒知道千里很忙,壓力也很大,忙著說服家里人,忙著和珍攤牌。

煙兒一個人呆在賓館里,只是守著電話,等著千里的消息。零零碎碎的知道了,家里人怎么對他輪番轟炸,如何和珍談判。千里只是叫煙兒別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煙兒相信千里的話,他是這樣溫和可靠的男人。

直到有一天,煙兒接到了珍的電話。聽起來挺平靜的聲音。珍說,我們出來談談吧。

煙兒去見珍的時候,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興奮。也許,自己可以說服珍呢,煙兒想。

現在回想起來,煙兒都有點奇怪自己當時的天真,以為憑著勇氣和愛情,一切都可以解決。

珍是一個精明能干的女人。第一眼看到她,煙兒恍惚覺得珍有些象一把出鞘的鋼刀,在太陽下微微閃著鋒芒。珍很平靜,聽著煙兒說她和千里之間的過往,不置一辭。只是在煙兒懇求她放開千里的時候,說,那是沒有可能的。煙兒激動了起來,奮力解釋著你們在一起也不會幸福,不同意離婚法院也會判,諸如此類的話。

珍笑了,“是嗎?我永遠不會同意離婚的。你們要在一起,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

煙兒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回到賓館的,然后,就一直呆呆坐在床上,直到天黑透,周圍的一切陷入暗中。漸漸的,煙兒感覺到自己在發抖,如果兩個人的感情,必須以另一個人的生命為代價,那這感情,無論如何也有了一輩子洗不去的陰影,還能那樣幸福地存在下去嗎?

煙兒突然的痛哭失聲,因為她心里明白,自己和千里,不會有將來了。

千里送煙兒去機場。在登機前,煙兒一直一直看著千里的臉,只是那樣看著,心如刀割。如果不能在一起,那么,就把他深刻在記憶里吧。煙兒想笑,因為千里以前一直說,最喜歡看他的寶貝笑了。可是,笑怎么就這么難呢?

那天,機場里的人,都看見了那兩個淚流滿面,緊緊擁抱著的身影。

回到自己的城市后,時間都過去好久了。煙兒還是會想千里,想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樣子。有時候還會下意識撥那個熟悉的號碼,然后明白過來,輕輕刪去。還是寫一些永遠不會寄出的信給他。除夕夜去廟里燒香的時候,還是會祈求菩薩保佑他平安快樂。

但是,畢竟,一切漸漸過去了。

現在,和鈺出去喝茶逛街的時候,煙兒終于可以輕輕笑著開自己玩笑,“我覺得我自己還真是善良啊,那么會成全別人。”看到一本書上說,三個人的戰爭,最先退出的是最愛的那個。是這樣嗎?煙兒不知道。

只是常常想,如果真有下輩子的話,那么,還是想和千里在一起。

飛鳥愛上魚

飛鳥愛上魚,是一種緣份,正如與丁榕的相識,也是一種緣分。

那時的我,還是一顆脆生生的土豆,生長在中南的一座色彩斑斕的大城市,我讀的專業是會計,原因是我從小就會數指頭,數學成績特好。寢室、學校、食堂,睡夢、上課、做夢,和著會計師的美夢,將每一個簡單的日子珠子一樣串起來,水波不興,了無波瀾。

女生宿舍樓是一個四合院,我住在二樓,順數第九個房間,209。除了我,還有其他五個女孩,青霞、玫麗、鳳萍、朝暉、春梅。入校的時候,她們都和我一樣,象一顆顆脆生生的土豆。穿著簡單、純樸,每天循規蹈矩,過著一樣水波不興,無風無雨的日子。兩個月過去,青霞開始早出晚歸,不久就在外租了房子,宿舍倒成了她的一個驛站。只是偶爾回來和我們聚聚。

有了青霞的榜樣,玫麗、鳳萍、朝暉、春梅都相繼戀愛了。

即使是一顆小小的土豆,遇到了水,遇到了適宜的空氣,也會夢想著長出嫩芽來吧。看著青霞、玫麗、鳳萍、朝暉、春梅她們和男友在林蔭道上,花前月下甜蜜可人的樣子,瞧她們那白馬王子白雪公主相傍相依的幸福樣兒,一種異樣的情愫突然涌上我的心頭,象云朵一樣,越積越多,越積越沉。低眉間,我發現的淚水中有一種凄美動人的光芒。

丁榕就是在那時出現的,就象一道陽光,剎那間就照亮我灰姑娘般的生活。那是一個夏日的夜晚,我正讀大三。我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IaskedforGodaflower,heg****emeagarden;Askedforatree,heg****emeaforest;Askedforariver,heg****emeanocean。;Askedforafriend,heg****emeyou。

短信是用英文寫的,有些特別,所以我給他回了。在短信的來來回回中,他告訴我叫丁榕,在一座相鄰的城市的工商局里工作,是一名公務員。從我一個朋友的手機上看到我的號碼,很冒昧地給我發來了一條短信。希望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他,并希望可以交個朋友。

雖然我很討厭別人這樣“偷襲我”。但我還是很輕易地原諒了他。因為我喜歡丁榕,喜歡這個充滿詩意,也不乏陽剛氣的名字。

后來,他嫌發短信太慢,于是打來電話。他的聲音很好聽,磁性的男中聲,有一種擊穿靈魂的穿透力。我象小貓一樣爬上了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蜷起來,和這個未曾謀面的丁榕喋喋不休起來,那感覺竟像老友重逢,知音偶遇。丁榕真的很會說話,他說很喜歡我的聲音,就象那輝映明月的叮咚泉水,就象那敲落荷葉的大珠小珠,抑揚頓挫,聲色優美。我高興起來,就在電話里給他唱莫文蔚的《電臺情歌》,他聽得咯咯直笑,直嚷著要“獎勵”我一個。于是就給清唱了孫儷的《愛如空氣》:幸福就像花期,開到荼靡,愛情留在秋天,獨自嘆息……

那次電話,我們從白天一直打到夕陽西下,月亮升起,華燈彌滿校園的每個角落。

我們沒有見過面,但我卻一點一滴地感受到他的細心。他每天都打電話來。他知道我有不按時吃飯的習慣后,就每天在吃飯的時間準時打電話過來催促;他關注著這座城市的天氣,轉冷變暖都及時提醒我添減衣服,天冷時他還給我寄來許多衣服。說來也奇怪,我們不曾見面,但他寄來的衣服款式和尺寸,就象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一樣。

半年后,我過生日。丁榕來了,開著車子來的。他穿一條圣德西褲,純白的金利來襯衣,扎一根同樣品牌的紅色領帶,留著黎明一樣的發型,頭發極干凈,一根根透著精神,一雙眸子,流露出深情而又深邃的光芒。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顯得精明干練而又果決成熟。他給我帶來了玫瑰花,那是他的愛意和祝福;復讀機,因為他知道我在學英語;巧克力,因為他知道我喜歡吃;力士表,因為他知道我偶爾遲到;丁家宜系列化妝品,因為他想讓我更美;還有三毛的一些書《送你一匹馬》,因為他知道我喜歡三毛,喜歡那個在沙漠里浪漫到骨子里的精靈。

生日的宴會上,在青霞等人的竄掇下,丁榕第一次吻了我。丁榕的舌頭象一條一條靈蛇,又象一道閃電,一下子探到我的嘴唇中。丁榕很溫柔,他的嘴在我嘴上試探,滑動,似乎一下就打開了身上萬千神經的開關,讓我享受到了那醉人的一瞬,那花開的經典一剎那。

丁榕走了,我還浸泡在他釀造的蜜罐里,整個人容光煥發。連在宿舍里現身極其稀罕的青霞也感覺到了:“你看,我們宿舍最近一顆土豆也動了春心了。”我刮了刮她的鼻子,“哪啊。”心里卻喜滋滋的。

后來,丁榕經常驅車來看我,請我去吃燒烤,跳舞,去混吧,去看電影,去逛專賣店。然后去城市里最好的賓館里開了一個房間,看電視,擁吻。將激情一點點地交付給對方,然后甜美地相擁著睡去,沉浸在幸福的港灣。

回到宿舍,我開始用心地寫日記,傾注了很多情感,沒有遮攔地,把我和丁榕相處的幸福,完全真實地記錄下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在捉筆的時候,如有神助,絲毫不用組織語言,只是任憑筆尖飛舞,冥冥中似乎就要流淌出關于他的文字。

每到周末,女生宿舍樓上就有一樓白色的雅致3.0,我知道那是丁榕在等我。

有一次,丁榕聽說我在寫日記,就讓我帶給他看。于是我就帶了他看,他很感動,很真誠,很幸福的樣子,然后對我說,你這只土豆,真傻。

可是這樣幸福并沒有持續太久。一年后,我畢業離開了學校,忙著滿世界找工作。然后我去了深圳,做了一名會計師。

就象一只風箏,丁榕攥著我的思念,而我已經乘風而上,離丁榕越來越遠。

又一年,他在電話里對我說要離婚。他自稱是條魚,老天讓他孤獨地游歷了幾十年,才碰到我……我在情慌意亂中掛斷了電話,那一夜,我徹夜失眠。弄不清楚自己對他的感情到底屬于哪種。我知道離開他會有刻骨銘心的痛,因為我們共同擁有那么多的甜蜜,當我把擁有他的生活變成一種習慣時,就好象吸毒上了癮,難以戒掉的。

現實的真實和殘酷是一座難以逾越的墻。我知道,我和丁榕一定沒有未來。那天夜晚,我給自己沖杯咖啡,坐在電腦前,在他的QQ上留了一段話:飛鳥愛上魚,是一次流離的失所;魚戀上飛鳥,是一次必輸的賭注。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未來的變數畢竟太多太多,我清楚自己那顆癡情的心,那顆從未如此執著的心!因為這份執著,我便更加小心翼翼,更會因此而擔驚受怕,怕失去這份最珍貴的感情,但我無怨無悔,因為——我是真的愛你!

頓了頓,想了想,我又繼續留言:無論是飛鳥愛上魚,還是魚愛上飛鳥,都是一場不被看好的眷與戀。難為了你,也難為了我。飛鳥愛上魚,故事的結局是否完美?如果讓我選擇,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成為魚,讓身體和心靈化作絢爛的泡沫。蒸發在空氣中。從此,飛鳥不會孤獨,因為魚的無處不在。

第二天,我在網上看到了丁榕的留言:飛鳥愛上魚,這樣的愛情是否可悲?成全彼此的愛情,并非一定要讓一方受到傷害。飛鳥和魚兒各自會找到屬于自己的愛情,這才是最完美的結局。

看了他的留言,我以為丁榕放棄了。誰知一個月后,我接到丁榕的電話。他告訴我他已經離了婚,辭了家鄉的工作,準備和我一起在深圳闖蕩。第二天,丁榕就來到我所在的地方,福田區香梅北。望著丁榕那因思念而深陷的眼窩,一份感動,在我心中漫延、升騰。他放下手中的行囊,向我伸出了兩手,將我緊緊地摟進懷中。我們,已經不再是那固執的飛鳥和魚兒。在那璨然的相視一笑里,我們已經同化成兩只同步的飛鳥,抑或是合拍的兩尾魚兒。

丁榕笑笑說:我只要一朵花,你卻給我整個花園;我只要一顆樹,你卻給了整個森林;我只要一條河流,你卻給我整個海洋;我只要一個愛人,那就是你。于是他最初發給我的那條短信。

三年后,丁榕早已成了深圳市的公務員,而我已經一家貿易公司的經理。我們相攜踏上了早就向往的紅地毯,幸福的杯光盞影中,飛鳥和魚的影子已然淡去,融入生活的醇香中。

吼來的愛情

花兒開,是為了結果

花開是為了結果,愛要在適當的時候綻開。

麗娟十六歲的時候,從湖北咸寧來到了深圳打工。麗娟是和她的姨父羅長征一起來的,姨父在火紅廠里做電工。因為年齡太小,又沒經驗,羅長征只好將麗娟弄進了火紅廠的注塑部。

注塑部占地兩千多平米,三十六臺機器沿著通道兩旁一字兒排開,很是齊整。左邊是原料倉和色粉房。右邊則是公司的寫字樓,藏在后面,就象見不得陽光。

麗娟一來,就給分了19號機臺。麗娟皮膚白晰,一道俏麗的辮子,襯上她苗條的身材,立即成了注塑部的一道風景線。麗娟不偷懶,眼神靈活,什么活兒一看就知道,嘴兒又甜,“主管主管”、“師傅師傅”叫得沁甜,很是討人喜歡。

阿偉就是那個時候喜歡上麗娟的。

阿偉是配色房的師傅,說是師傅,其實那時也才二十歲。他是廣東人,身高一米六二,話不多,一口普通話還說得特別難懂。但阿偉也有他的優點,注塑部三十多個機臺,麗娟來了后,其他的機臺他看都不看一眼。

一下班,阿偉就換上新衣服,打上領帶,還真有幾分帥氣呢,麗娟呢,清水出芙蓉,從不涂脂抹粉,一襲長裙,怎么也掩不住她的俊俏。他們一起逛街,看碟子,唱歌,溜冰,日子過得瀟灑而又滋潤。南方那葳蕤的木棉樹下,爛漫的紅花從中,麗娟第一次將自己的纖手給阿偉牽著。麗娟不管阿偉叫“師傅”,而叫他“小師傅”。雖然就只多了一個“小”字,但聽起來卻親切百倍。

麗娟十七歲生日的時候,阿偉就送了玫瑰花,很大一簇,紅艷艷的,深情地說:“麗娟,你愿意和我拍拖嗎?”麗娟羞怯卻欣喜的點了下頭。

阿偉就買了十斤糖果,在整個注塑部發開了“拖糖”。

拖糖一發,阿偉和麗娟的拍拖就算公開了。

羅長征聽說麗娟拍拖后生氣了,說:“花開是為了結果,你和阿偉談戀愛,有結果嗎?你會講廣東話嗎?你了解他嗎?如果你再和他談下去,我就將你送回老家。”麗娟知道自己家里還有弟弟妹妹,都指望她掙錢,長姐如母,她怎么也不能回家啊。

羅長征也去找了阿偉,話不投機半句多,阿偉當時就和他大吵了一架。

她意外地欠了他一個人情

接下來的日子,麗娟和阿偉斷絕了交往。

阿偉工作忙完了,就坐在配色房休息,從配色房往左一眼望去,第五臺機,就是19號機,麗娟正在那里忙碌,堆起來了,忙完了;忙完了,又堆起來了,總是沒完沒了。

麗娟的機臺幾年都沒人去幫忙。新來的剛子在19號機坐了半響,結果第二天上班,他就給派去做最難做的PET機臺,而且還給他多分了一臺機。

這時,關于羅長征的傳言卻多起來了。

一天,麗娟對阿偉說:“阿偉,我想請你幫個忙,你答應嗎?你答應我再告訴你。”女孩有時就是這樣刁蠻。

麗娟就對他說:“我想請你幫我調查一下我姨父,我聽說我姨父找了個情婦。”

這可不是個好活,但阿偉還是答應了。阿偉果然厲害,沒半天時間就將這一切打探得清清楚楚。麗娟姨父確實在廠里找了一個情婦,是紡織車間的。貴州人,說是家里也有老公。

麗娟聽了,就說:是不是我姨父不準我們在一起,你對他有意見!阿偉就開始發誓,麗娟忙止住他:無風不起浪,我信你還不行。

麗娟去找姨父,姨父生氣了:“你別聽他們瞎說,有很多事你不懂。”說完再也不搭理她。

麗娟決定跟蹤姨父。

下班的時候,姨父和一個女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廠門,朝著集瑞樓的方向走。那女人四十多歲,膚色有些黑,臉上也有了皺紋,一口牙齒,暴暴突突的,丑得要命。走到僻靜處的時候,姨父和那女人越挨越近,最后姨父竟牽了那女人的手,兩個人摟抱著進了樓。

第二天,麗娟就請假回家了,姨父知道了,不露聲色地說:“有班上就上嘛,請什么假呢?”其實他心里卻巴不得麗娟早點回去,回去的時間越長越好,最好是不要回來上班了。

羅長征去車站接麗娟的時候看到了妻子雪珍,他那時才有一些慌亂。他讓妻子和麗娟先在他廠門口找個地方吃飯,他就先拾掇了租房。

老婆來了,羅長征只好將她也弄進了火紅廠,和貴州女人一個車間。

沒幾天,貴州女人就辭工走了。

麗娟發現自己欠下了阿偉一個人情。

愛,就不要放棄

愛,就不要放棄。在這個愛情速食的時代,有一種愛情叫做等待。

一晃就是三年。

火紅廠的人來了一拔,又走了一拔。

有人又給阿偉介紹女朋友了。那女孩兒長得不錯,河南人,一米六八,比阿偉還高了幾公分。麗娟一看,就知道他們一定不會長。阿偉喜歡帶著河南女孩經常到麗娟的宿舍樓下來,氣得麗娟鼻子冒煙。

沒幾天,麗娟也找了個男朋友,故意拽著他在廠門口招搖。

才幾天,麗娟就和男友分手了。

阿偉和女朋友幾乎也在同時分手了。

這是一場比賽,沒有有贏家也沒有輸家。有人在撮合他們了。當著阿偉的面就說:麗娟這女孩不錯!當著麗娟就說:阿偉這樣的男孩子很難找了。說久了,他們心里竟然都有一些涌動。這三年,那么多的男孩子追麗娟,她竟然不為所動;阿偉也有人給他介紹了一打以上的女朋友,他都沒有動心。

2003年元旦的那天晚上,阿偉和公司的一些人聚會,又去喝了咖啡,回來時已經是深夜十二多點鐘,有人攛掇他:“阿偉,你今天晚上要是不敢去叫李麗娟,你就沒種!”

麗娟那時還沒睡覺,躺在被窩里看書,一聽到外面有聲音,她就熄了燈。接著一陣陣的敲門聲響起,“麗娟,李麗娟!”

最后終于激起了公憤,宿舍里的人都吼起來了:“你有完沒完,我們還要不要睡覺。”阿偉的聲音這才消失。

第二天,麗娟看到了阿偉,先是大喝:“你這個癲子,深更半夜地叫什么叫,以后要找別人,要先和別人約好。”話說到后面,她的聲音降了八倍,甚至滲進了一些溫柔。

阿偉和麗娟又開始了熱戀。這次,他們又一次發了拖糖。

有人跟麗娟開玩笑說什么時候吃喜糖,麗娟一臉的笑:”想得美,他還沒過我父母那一關呢。”阿偉于是趁年底麗娟回家,買了很多禮物,將她送回了咸寧老家。下了火車,又轉汽車,后來又走了很多的路,很累,但阿偉很興奮。

從咸寧回家后,阿偉就馬不停蹄地將麗娟帶去見了父母。麗娟是眼里有活的人,她看到阿偉父母忙不過來,她也不閑著,還招呼阿偉幫忙。這么好的媳婦打著燈籠都難找,阿偉一家都喜歡上了她。

回廠后,麗娟和阿偉租了房間,就和羅長征他們住在一起。雪珍把她當親女兒一樣對待,好吃的都給她留著。阿偉待麗娟也更好了,每次麗娟上夜班,他都燉好雞湯帶到食堂。

幾個月后,麗娟就辭了職。有經驗的女人卻說:麗娟有了。

2005年的春天,火紅廠門口多了一個花店。正在店里忙碌的正在麗娟,她的臉,掩映著玫瑰。店里飄蕩著輕音樂,搖籃里一個小胖子正在手舞足蹈。花店生意不錯,阿偉下了班就來店里幫忙。羅長征夫婦有空也常來坐坐,不熟悉的人都對麗娟說:你爸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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