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被換回理智，遲鈍地望向燕綏，燕綏擰著眉，俊逸的五官上寫滿是不耐。他盯著她手里的保溫桶，又不悅地看她，沒好氣的說：“我怎么會娶你這么笨的女人當老婆？”

話音未落，兩個女人一個呆滯，一個臉色極為難看。

秦舒沒有得意，沒有驕傲，苦澀的說：“能給你生孩子的女人在這兒，讓她照顧吧。”

她放在保溫桶放在桌上，轉身就走，卓思雅給她一個識趣的眼神，快步走到桌前，要去拿保溫桶。只聽背后傳來燕綏冰冷極致的嗓音，呵斥道：“滾！”

卓思雅嚇了一跳，回頭沖著秦舒得意地說：“聽見了嗎？燕綏讓你滾呢！”

秦舒脊背似乎彎了。

她背對著他們，垂在兩側的手死死攥成拳頭。她告訴自己不能哭，也不要哭。既然已經做好決定成全他，就不能再猶豫不決。難過一點不要緊，難過才會放棄，才不會留戀。

“我讓你滾！”

病房里再次響起他的怒吼聲，卓思雅對上燕綏那像看死人的視線，嚇的脊背頓時冒出一層冷汗。

“不要讓我重復第三遍。”

卓思雅狼狽離開，速度快的根本不像個孕婦。

秦舒怔住，一時間忘了離開。

“你還不過來照顧我？你不是我老婆嗎？”他惡聲惡氣的說。

她緩慢地轉過身，嘆了口氣，乖乖地回到病床前，熟練的打開保溫桶。

“你不該把她趕走。”

她的話成功惹怒了他，他冷眼睨著她，秦舒卻一點都不害怕，還大著膽子說：“我們要離婚了。”

他眼神更冷。

她還在繼續說：“我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本來我已經在飛機上，如果不是你出了車禍，再過幾個小時，恐怕我已經在其他地方開始新的生活了。”

他是失憶了。

她卻不打算瞞著他。

她不能生育，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不能為他傳宗接代。她愛他，因為愛所以不想自私。

他對她的好她也無法心安理得的享受。

“理由。”

“什么？”

她微怔，不太懂他的意思。

他極不耐煩地說：“我們離婚的理由。”

當然是她不能懷孕。

秦舒瞥過視線，“剛剛那個女人是你的情人，她肚子里的寶寶是你的。這就是我們離婚的理由。”

說到這里，她勇敢的望著他，一字一句地說：“燕綏，我們在一起本身就是個錯誤。”

“我對你好嗎？”他充耳不聞，而是冷笑著問她。

秦舒只覺得奇怪，不懂他為何問這個，卻還是乖乖地點頭承認，“你對我很好。”

“我對你很好，你還懷疑我出軌？”燕綏不屑地說完，對上她不解的眸子，煩惱不已地說：“你覺得我眼光多差，才會看得上那種居心叵測的女人？”

居心叵測的女人？

誰？

卓思雅嗎？

秦舒有點呆，“她都有你的寶寶了。”

“她說是就是？”燕綏嫌棄的不得了，“你還真是夠蠢！”

她很委屈，她才不蠢，是他太聰明，總是顯得她很笨。

“可她肚子里的寶寶不是你的又是誰的？”你都在流產手術同意書上簽了字，怎么可能是別人的寶寶。

她是不聰明，可她不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