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人,屬下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皇位幾經易主的事情告訴了他。他此刻應該已經睡下了。”
商櫟發出一聲鼻音,抬步就往里走。
前前前皇帝已經睡下,但屋里還是亮著一莖孤燈。
商櫟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床上的男人,冷哼一聲。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前前前皇帝不安的動彈了一下,把商櫟已經有些飄遠的思緒重新拽了回來,他伸出手,把前前前皇帝從床上拽起來,聲音陰冷,像來自地獄的死亡的鐘聲。
“宋岳臨,你最終還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幾經掙扎,宋岳臨還是睜開了眸子,一睜眼,就對上商櫟那雙陰沉的眼睛。
商櫟慢慢蹲下,逐漸與床上的宋岳臨平視。
他抬起手,撕開覆蓋在他臉上十年之久的人皮面具。
“你搶了我的東西,現在是不是該還回來了?”
宋岳臨咬了咬牙,梗著脖子否認道:“誰搶了你的東西?”
商櫟一怔,反而氣笑了,聲音幽幽的:“元令這個名字,你可還記得?”
宋岳臨一臉莫名其妙:“元令是誰?”
商櫟一怔,他細細的觀察著宋岳臨臉上的表情,想找出他說謊的證據來,奈何注定了他會無功而返。
宋岳臨臉上的表情就像他真的不認識元令一般。
商櫟瞇了瞇眼睛,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奈何袖子太窄甩起來挺好笑的。
宋岳臨一個人呆在屋里,他盯著商櫟離去的背影,皺眉細細的思索。
元令……他好像聽過這個名字,但他真的不認識這個人……
算了就當遇見個神經病吧。
想他堂堂一個皇帝,居然被人軟禁了起來……
丟人現眼!
宋岳臨把自己蜷縮在床上,悲傷的望著頭頂的蚊帳。
想他一世英名……呸,罵名,就那么毀了……
人生啊,就是那么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
——
商櫟百思不得其解,宋岳臨那個狗逼搶了他的皇位,現在居然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
呵!男人啊。
本來皇帝這個位置應該是他商櫟的,而不是他宋岳臨的。
在他大約五六歲的時候,他父皇領回來一個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那個孩子就是宋岳臨。
他父皇把那個孩子交到他母后手里,讓他母后好好補償他,說他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
而他的母后,對于宋岳臨的態度出奇的好,那一段時間,他母后甚至一度對他的態度很奇怪。
看向他的眼神……商櫟說不出來。
他父皇一剩未立太子,并且只有他一個兒子。
皇位該是他的囊中之物。
但他父皇駕崩前夕,只將宋岳臨叫到了榻前,連他都沒被允許進入。
宋岳臨出來后,帶出了兩個消息:父皇駕崩和一個圣旨。
圣旨的內容就是把皇位留給了宋岳臨,封他為川夏王。
川夏王,不是川王。
一個字和兩個字,確是隔著親王和郡王之間的天大差別。
他明明才是父皇唯一的兒子,最后卻只落得了一個川夏王,和一座京城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