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支撐在桌前,看著眼前這個啃著雞腿的啃的十分歡樂的人,他說他叫鬼祖,怎么可能,鬼祖在萬年前就魂飛魄散了,再說了,若真的是鬼祖,以鬼祖的修為,剛剛他那一劍我壓根就擋不了,想匡我?門都沒有,我敲了敲桌子,“我雖然有些東西是不懂,但你不要以為我就不知道鬼祖是誰,他老人家早就魂歸大地了。”
他呦呵一聲,吃的更歡了,“我還以為你什么都不知道了呢。”
我哼的一聲,“我是沒見過什么世面,但是上古卷軸倒是沒少看。”
“是嗎?那你說說,你還知道鬼祖什么事?”他扔下雞腿骨頭,雙手往身上擦了擦,倒了一杯茶。
“鬼祖是鬼族之祖,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不甘于對仙界俯首稱臣,率領鬼族想要和仙界一較高下,可最終敗落,他心有不甘,閉關數千年,打造了一把劍,名為幽靈,此劍可號令地獄陰兵天下幽靈,他重整旗鼓,與仙界再次開戰,卻不想,那道古仙人祭出青鈴,他身受重傷,回到鬼族,不料被自己屬下洛楓陷害,還用他一身修為注入到了幽靈劍中,使幽靈劍能力大增,想要取代他甚至想要占領仙界。可鬼祖終究不愧是鬼祖,用自己元神封印了幽靈劍,至此,鬼祖魂飛魄散,幽靈劍也不知所蹤,時過境遷,世人只知道幽靈劍卻忘了鬼族之祖,鬼祖之人。”
我得意的看著他,我那茅草屋的上古卷軸也不知道是誰留下的,反正,上面說了挺多上古之事,我無事就拿來翻一翻,但也沒特意要去記住,反正看的多了,也就記得了。
他默不作聲的看著我,一動不動,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了,他別過頭,一把打開我的手,“知道的還挺多。”
我哼哼兩聲,喝了一口青梅酒,“那是,說吧,你到底叫什么?為什么要追小鳳?”
那人給我倒了一杯酒,給他自己也倒了一杯。還給我夾了一個雞腿,說到,“我叫白玉晨,至于追它,不過你這坐騎好玩的很,沒想到引起誤會,這頓飯,我請,就當是給小鳳壓壓驚。”
我看了他一眼,他這話倒是說的輕巧,三言兩語就把剛剛還對我動手的說成了小孩子玩游戲,他前面對小鳳,眼中明明就有殺氣,不過,這人修為并不在我之下,我若是計較起來,和他打起來,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他既這樣說了,那便算了,反正他也沒能傷到小鳳一根鳳凰毛,這人一開口就撒謊,想必也并非什么善類,還是早走為好,我把他倒的酒一飲而盡,說到,“既然如此,飯也吃了,酒也喝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他起身拉著我坐回位置上,說到,“別呀,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呀,我們之間怎么說,也算是有一頓飯的友誼是不是?再聊聊,再聊聊。”
我想都沒想,拒絕道,“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聊的,我要去茶樓聽書。”
“哎呀,那聽書有什么好聽,不就天天再說那個魔宗的事么?有啥了不起的,比起他……”他說到一半,突然停頓下來看著我。
“比起他什么?”我好奇問到。
“比起他老子是厲害多了,和我比起來,還是差了那么一點點。”白玉晨很不要臉的用手指在比試。
我對他翻了一個白眼,我才不信他說的,雖說他修為也不低,到那魔宗修為肯定也差不到那里去,“切,比都沒比,你怎么知道魔宗比他差!你說什么都知道,那你還知道些什么?”
白玉晨叫小二重新上了一壺茶和幾個小點心還給小鳳叫了一個叫花雞,這才開口道,“還能有什么?那剩下的兩大護法為了保命,自己便來投誠他了,然后就重建了魔教唄。”
我將信將疑看著他,他說話我怎么總是有點不信呀,那這重建魔教也沒廢多大勁呀,他看我一臉不信,把快到嘴邊的茶放回桌上,口氣堅定道,“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你不信,你明天再去茶樓問問,是不是這么一回事。”
我看著他這下表情倒也挺認真的,行吧,明明去茶樓問問,就知道他是不是說謊了,我好奇問到,“那魔宗的雙眸是不是真的能攝人心魄呀?”
這個問題讓我好奇很久了,我倒想見見是怎樣的雙眸會攝人心魄。
白玉晨很不屑道,“你別聽那說書先生瞎扯,哪能攝什么心魄,他就是能一眼看穿別人在想什么,也就只能看穿比他修為低的人。”
白玉晨每次說起魔宗時,口氣總是相當的不屑,覺得那魔宗連給他提鞋的份都沒有,我卻不能確定他說的是真是假,但這人讓我覺得有些太自大自負自以為了。罷了,反正有機會見見那魔宗便知曉了。
“那…那圣月是不是真的會媚術呀?”
我就聽過狐妖天生就會媚術,而且,像一般什么九尾妖狐的媚術若不是上神境界,都很難破除。”
白玉晨點點頭,“這倒不假,不過那也得看人,若是她對我,那是起不了什么作用,對你,那更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我十分不理解,“為什么呀?是因為她不厲害么?”
“也不是她不厲害,她家族本就是九尾狐之后,只是到她這里,血統沒這么純正了,不過,一般人都會被她媚術所控,那魔宗只不過是早已知道她心中所想,才能沒有被她控制。”
“那你為什么不會被她控制?你又沒有一眼就看穿別人心思的眼眸,而且,你的修為并未達到上神吧?”
白玉晨夾起一塊肉往嘴里一放,“我是還沒到上神,但我不是一般人呀。”
我干笑兩聲,“你的意思是,我也不是一般人了咯?”
白玉晨拿起筷子的手伸出食指在空中搖了搖,指著我的胸口道,“不是,你是因為沒心!”
我抓起一把花生就往他身上扔了過去,“你才沒心呢,你才沒心呢!!”
他一邊閃躲一邊笑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小鳳也拿起花生殼扔了起來,白玉晨喊到,“還扔是吧…”
拿起他旁邊的糕點就扔了過來。
小二連忙趕過來,阻止道,“兩位客官,這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玩的。快,快別扔了,旁邊得客人都看著呢。”
我和白玉晨往旁邊一看,酒樓吃飯的人都往這邊看,對著我倆指指點點的,我和白玉晨對視一眼,他拿出銀子往桌子一放,低聲到,“還不走,在這丟人現眼不成!!”
我拉著小鳳笑著出了酒樓,天色早已黑了,街邊掛起了高高得燈籠,照亮了整條街,我側身看向白玉晨,他眼神一躲,看向旁邊,我心里一笑,這人怎么怪怪的。
街道上人來人往,小鳳從這個攤邊走到那個攤邊,明明每天都是一樣的東西,可小鳳總是百看不厭,恨不得把整條街都搬到鬼山去。
小鳳指著一個正在坐糖人的攤位,“妖伶,我要吃這個。”
我正欲拿錢,白玉晨拿起銀子手已經伸了過去,拿起一串糖人遞給小鳳,小鳳看了看我,我微微點頭,它才從白玉晨手中接了過去,又拿起一串糖人給我,說到,“小鳳他是不是餓死鬼投胎?前面吃了那么多,還能吃。”
我從他手中拿過糖人,“就吃你一個糖人而已,話這么多,他現在長個,肯定要多吃點。”
白玉晨一笑,“好,好,好,長個,長個。”
我看到一個攤位圍著一群人在做泥人,還挺好玩的,我正想著要不要動手做一個,白玉晨拉著我的手在上面畫了一張符,說到,“這是傳音符,你若有什么事,對著這張符喊我名字即可。”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人就消失在了人群里,這人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我看著手中若隱若現的符文,傳音符?喊了他名字然后呢?
前面突然鬧哄哄的,一群穿著宗門服飾的人在人群中找人,我側問到攤位的老板,“他們這是在找誰呀?”
“估計是在找玄天門的二公子。”
“這找個人需要這么大的陣仗?”
老板沒開口,坐在旁邊的做泥人的大姐開口到,“這二公子皮的很,不帶這么多人,只怕是抓不住。”
看來那二公子,也不是一般的皮了。
“妖伶,我也要玩這個。”小鳳指著正在做泥人的大姐。
“玩吧,正好我也想玩一個。”我拿出三文錢付給老板。
我躺著床上,看著自己捏的泥人,自我感覺挺好,可小鳳說,這壓根看不出來是誰,這一頭淡紫色的頭發就已經很明顯了呀,只是一雙眼眸我做了幾次,也沒能找到精髓所在。
哎,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陌陌現在在哪?這茫茫人海,該上哪去找他,早知道,以前就該問問他是做什么的?家住在哪里才對。
我把泥人放在枕頭下,想著等找到了陌夜冥就送給他,他一定一眼就能看出我捏的是誰。
我把被子一蓋,手心突然一燙,掌心隱隱出現一個符文,正是那白玉晨說的傳音符,我拿手指往掌心戳了戳。
“你這大晚上不睡覺,戳什么戳!!”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嚇我一跳。
我往房間四周一看,人影都沒有,“誰!!”
“我,白玉晨。”
“你,在哪?”
“別看了,這是在用傳音符。”
我視線回到手掌心,盯著看著半響,這傳音符還挺好玩的,“你這傳音符下次教教我唄。”
白玉晨打了一個哈欠,“教你是沒問題,不過,我明天要離開仙鬼鎮了。”
我心里未免有些失落,他走了,我這傳音符上哪去學?“啊,去哪呀?”
“宗門十年一度的比武大會要開始了,聽說今年那魔教之人也會去,你想不想去看看?”
十年一度?那應該很熱鬧吧,正好還能見見這魔宗到底是何許人也,我心里糾結了半天,支支吾吾道,“想,可,我要去找我朋友。但,我又不知道他在哪?”
“聽說比武大會每年都會去好多人,說不定你朋友也會去湊熱鬧呢?”
我聽白玉晨這么一說,覺得挺有道理,“也是哦,我怎么沒想到。”
白玉晨告訴我他不能和我一起去玉城,約好和我在玉城見,這小子,不能和我一起去卻又把比武大會告訴我,總覺得奇怪的很,罷了,我主要是想學這個傳音符,而且,白玉晨說的也不無道理,萬一,陌夜冥也去了呢,反正去哪找都是找,那就從玉城開始找起吧。我心想著,找到了陌夜冥,也在他手上畫上一道傳音符,這樣,我想找他時只要對著手說話就行了,我看著掌心那隱隱發黃的符咒,這白玉晨還有點本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