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茂】
1.
5月25日那天我還在上班,白冉打電話過來說孫鵬求她幫忙物色戒指,一問才知道孫鵬計劃兒童節(jié)那天向方玲琳求婚。
我向公司請了假也趕去首飾店替孫鵬看看,不得不說白冉的眼光確實不錯,挑出來三款款式不一但做工精美的戒指。孫鵬選了他喜歡的那一枚,然后私下偷偷對我說白冉很中意另一款“初雪”系列的戒指。
好兄弟。
第二天我過去將那顆“初雪”買了下來,準(zhǔn)備改日送給白冉。但是我找不到合適的措辭,我不向?qū)O鵬那樣灑脫,他能不經(jīng)意間說出曼妙的情話,而我總是放不開自己,很難將自己的心意表達給對方。
白冉問孫鵬為什么要選擇兒童節(jié)那天求婚,孫鵬想了想說,“因為我們相識的時候都是兒童,再者我希望從求完婚那一刻起我能對他負(fù)責(zé),不是孩子似的瞎鬧,而是成人般的承諾。”
我注意到白冉認(rèn)同的點頭,我也承認(rèn)孫鵬那番話確實說的不錯。
6月1日,方玲琳從摩天輪上下來后便開始顯擺她手上的鉆戒,我跟白冉在一旁裝模做樣應(yīng)和著,方玲琳不知道的是她手中的戒指還是我們幫她挑選的。方玲琳的爸爸拍了拍孫鵬的肩膀說,“我的女兒以后就交給你你了,你可不準(zhǔn)欺負(fù)她。”
白冉在一旁起哄,“叔叔,您這話兒應(yīng)該留到婚禮現(xiàn)場說。”
大伙兒都被逗樂了,我心里倒是不是滋味,白冉的爸爸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
找借口拉著白冉散步,這歡樂的氛圍暫時不屬于我。牽著白冉的手漫步目的的走著,游樂場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不像白天似的人滿為患。
我們已經(jīng)重新約會有兩個月了,這期間破天荒的沒爭吵過,偶爾有一兩句拌嘴,不過都是白冉故意逗我,因為她覺得我有時呆呆地,些許死板。白冉也去昌城拜訪了我的父母,跟我老爹還下了幾盤象棋,我看在眼里,有幾局她是故意輸給老爹的。
白冉問我是不是剛才太熱鬧你不敢繼續(xù)待下去,我點點頭,本想說些什么。
“蔣茂你就是偶爾活得擰巴,很多事放不下去那個坎兒。”
“可能是吧,不過你也說得不全對,從小到大好像就擰巴過兩回,一個是你,一個是過世的李瑗馨。”
“我見過李瑗馨,去年結(jié)婚前孫鵬帶著她遇見了我,后來我明白那是一場策劃好的偶遇。”
“是的,她想見見你,孫鵬便帶她去了。”
“對我怎么評價的?”白冉饒有興趣的看著我。
“不錯,配得上我。”我望著白冉笑,后者嗔怒打了我一拳。
“從李瑗馨去世那天起我便放下她了。在跟你結(jié)婚之前我始終無法忘卻她的身影,
2.
跟白冉的喜酒定在2015年9月20日,這樣兩家人便能過中秋節(jié),不能再讓彼此的父母等著我們,做兒女的應(yīng)該做出表率。
孫鵬作為我的伴郎去了白冉家接親,在此之前他一直推脫,我說伴郎必須你來,否則以后一見你我就想起當(dāng)初你拉我逃婚,婚后我有多幸福那我看你就有多可氣。
“逃婚是你自己決定了,關(guān)我啥事啊!”孫鵬辯解。
“我不管,我不聽,你要不答應(yīng)將來我有孩子我就給他說就是這個叔叔當(dāng)初阻撓我跟你媽結(jié)婚,反正你自己看著辦。”我笑了起來。
“得得得,我答應(yīng)還不行嗎。你最好生個女孩,將來讓我家兒子泡你姑娘。”
9月20日一大早便去接親,女方家使出各種手段整我們,孫鵬替我擋了不少莫名奇妙的混和液體。
“總算歷經(jīng)艱難險阻走到你跟前了啊。”我看著白冉笑著說。坐在床上的新娘也笑著看我,眼角有點微紅,看著叫人心疼。
周圍的人開始起哄,讓我念情詩、當(dāng)場表白,還要表明立場以后家里誰說得算。
我昨晚其實演練了很多次,還在網(wǎng)上找了攻略,新郎接親指南,但是此刻我全忘記了,人只要到了人生重要的時刻,難免會控制不住情緒。這要擱在去年,我想我一定也不緊張,因為那時候我不會像此刻一樣滿含愛意。
“這次不逃走了嗎?”我抿著嘴笑。
“是啊,你也不逃走了嗎?”新娘也笑了。
“不逃了,再也不逃了。”我抓住你的手。“白冉,現(xiàn)在你是我的妻子,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對你說我愛你。你要知道以前我從未對任何人開過口,三個字于我來說實在是難以啟齒,一是年紀(jì)太小,二來我并不是真的愛她們。即使是逢場作戲也難以啟齒,我一度以為此生很難張口了。直到遇見你,直到我倆十分都默契的逃婚。有人說人生沒有后悔藥,錯過了便就是海角天涯永不相見,可上天給了我們重新選擇的機會,感性的對過去說再見,理性的面對未來。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初的逃婚竟有益處,我們重新在一起后互相審視彼此只會互相期待卻不是相互努力,那樣的日子想來過得也沒勁兒。現(xiàn)在好了,我們終于相遇了,擱在我們面前的兩堵墻也消失了,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撫摸你的發(fā)梢,眼里不慘一絲雜念。”
新娘的淚水已經(jīng)流了出來,一旁的伴娘方玲琳笑著說我講情話還是有一套的,新娘化的妝都哭花了。
我深情的凝視著你,“老婆,如果此刻再沒逃走的念頭,那么余生可要跟我白頭偕老啊。”
白冉點點頭,哭成了淚人,我擦試她的眼淚,輕輕的吻了她,“嫁給我吧,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