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補救的辦法是，啪嚓將眼睛閉上，終于在機械性的刷牙動作之中，漸漸冷靜下來。

從上次阿晨的態度來看，他討厭沒有擔當的人。

所以要想獲得他的諒解，千萬要冷靜，要理智。

早餐桌上，紀萌萌往面包上面抹果醬，“晨哥，我，我有個不情之請。”

李耀晨答應了一聲。

“你昨天說的，再招個助理，”紀萌萌咕嘟咽了下口水，“我覺得，可以考慮一下。”

李耀晨似乎不能理解，靜了一瞬問：“你不是說不必？”

今時不同往日。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

紀萌萌的腦袋垂得更低，下巴幾乎挨到桌面，“我想向你請假。各種考試快要來了。等我回去準備期末考試的時候，沒有人照顧晨哥怎么行……”

紀萌萌囁嚅著，抬頭對上阿晨沉靜的眼睛，忽然發現沒辦法往下講了。這種謊話畢竟太蹩腳了。

還不如誠實說自己面對他的時候就要系統崩潰。

李耀晨在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后，卻狀似了解地點了點頭：“嗯。可以給你放假。”

紀萌萌呆滯臉。居然這么輕易就同意了？

李耀晨起身，“到時候你回去好好學習吧。”

紀萌萌愣了愣，見他要出門，匆匆忙忙跟上去。

肖經紀的車已經等在那里了，李耀晨自顧自往前走著，紀萌萌抿著嘴跟住了。

“啊。”臨上車前，李耀晨又恍然想起什么似的轉身，“對了紀萌萌，這個招新任助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紀萌萌瞪大眼睛，指指自己的臉，“我？”不是明云嗎。

“對啊，你。”阿晨頷首，“有什么注意事項，你也和新助理說清楚。這是工作交接，你明白的吧。”

紀萌萌在車上陷入了沉思。抱著膝，皺著眉，嘟嘴一言不發。

李耀晨瞥她一眼，嘴角有微不可察的笑意。他早料到這貨會逃跑。其實她還想過，紀萌萌大概會不告而別。因為怕他半夜趁她不備溜走，睡前還特意開啟了防盜系統，一旦有人企圖開門就會觸響警報。

還好。還算她有擔當。知道說一聲。

只是找的借口也太蹩腳——期末考試？

要讓紀萌萌接受某些事情，還真非得有點耐心不可。他不著急。

紀萌萌這天忙里忙外，只在中午偷閑一刻，爬到招聘網站去貼了告示。

下午郵箱里便收到了十幾封應聘信，都按要求附帶了生活照。

她默默地翻看人家的簡歷。

一三五九號應聘者，長得太漂亮，pass。

六號，身材高挑，太有氣質，pass。

二號和十二號，看著是很樸實，可是一看學歷，花擦，為什么top5的哲學系，會跑出來應聘助理啊。再看一眼，哦，實習體驗。

不行的。哲學系的學生，太能侃了，會和晨哥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不行。Pass。

一來二去，將十幾號人選給摘干凈了。

至于她自己的審核標準為什么這么嚴格？對此，紀萌萌的解釋是，太漂亮和太能聊，都會影響晨哥工作的。

撐著臉，苦惱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