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下午一點市中心鼎盛集團總經理辦公室內。
“蘇總,某區有一個慈善拍賣會,時間是明天早上七點到后天下午六點。這是主辦方發來的邀請函”。
說罷助理姍娜便把邀請函交到他手里。這時副總石宇推門進來。蘇立城揮了揮手姍娜便退出了辦公室。
石宇走到他面前從他手里拿過邀請函看了看道“聽說明天市領導也會去。怎么樣,有沒有興趣”?
蘇立城沒有正面回答石宇的問題。“讓你打聽的事有消息了嗎”?
石宇合上邀請函往蘇立城的辦公桌上一放回道“嗯,你猜得沒錯。那副畫的真品確實是在張卿手上,不過我聽說,明天那場拍賣會利坤的人也會去”。
蘇立城從椅子上起身走到窗戶邊背對著石宇。他將左手插在褲兜里右手則掏出手機低頭看了看,然后回道“讓你的人準備準備,明天我們也去”。
石宇不解道“那是他們張家祖上傳下來的寶貝,他應該不會拿出來做慈善吧。再說了,拍賣的物件這上面都寫的很清楚,那畫不在名單里”。
蘇立城將手機揣回衣兜里,轉過身回道石宇“張家的古玩店怕是要毀在他手里了。我猜,他最近應該很缺錢。那幅畫,也應該會做為壓軸藏品出現在最后”。
聽完蘇立城的話石宇的表情變得十分凝重“你是說,拍賣會,有黑幕?這幫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蘇立城嘴角微微上揚。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樣子。雖然他沒有明說但石宇顯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石宇深吸了一口氣后回道“我知道了”。
石宇走后蘇立城從抽屜拿出一支煙聞了聞并沒有點燃。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煙草的味道似乎會讓他的大腦變得更清醒。
隨后又把煙放了回去。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鬼馬的號碼。
“喂,事辦得怎么樣”?
此時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像極了黑道大哥。
“都辦好了。照您的吩咐,人手都安插在了各個地方的安保里”。
“辛苦了,阿鬼”。
“這是我應該做的”。
掛斷電話后蘇立城腦子里浮現出兩個人的名字。這是一伙有名的文物販子,從事這個行業這么多年從沒失手過。這兩個人就是這個組織背后的老大。
其他的東西跟他無關,他可以當作不知道。不過他對張家祖傳下來的名家真跡倒是十分上心。又怎么可能輕易讓文物販子得手。
他此行的目的很簡單。張家的那副畫絕不能落到那些人手里。不過文物販子一般都是有兩把刷子的,所以,他得事先安排,不動手是最好的。至于他說的石宇的人指的當然就是
假扮買家的人啦。
林夏和馬路到酒店時他和石宇剛從公司出發。要說石宇這個人,不了解他的還以為他真就是一個十足十的花花公子。
只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他其實是個‘老狐貍’。只是這只狐貍似乎怎么也狡猾不過他的老板。
傍晚六點左右二人來到A市某區某高級酒店。蘇立城下車后徑直朝酒店大堂走去。
見石宇沒跟上來停住腳步,轉身向后看了看。果然,石宇這廝又犯老毛病了。見蘇立城一動不動看著自己,石宇快速走到他跟前。
蘇立城囑咐石宇道“你今天晚上怎么玩我不管。只一點,別給我惹事”。
石宇笑了笑回道“這么多年兄弟你還不了解我嗎?哪次辦正事不是我在前頭沖鋒陷陣”。
蘇立城點點頭回道“分寸自己把握”。
隨后示意石宇離去,自己則朝電梯方向走去。
回到房間后第一時間打開了電腦。阿鬼的辦事效率果然高,明日拍賣會的一舉一動他在房間便能看個一清二楚。
然后鬼馬替他叫的晚餐也實時送到了他的房間。之后像往常一樣十點便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早晨各路媒體都提前四十分鐘到場。各自找好位置靜候拍賣開始。
六點四十分前來參與競拍的各路買家陸續進場。七點整主持人準時宣布競拍開始。
馬路給林夏遞去一瓶水道“師父,看來今天除了臺上的領導,下面來的都不是什么大人物啊”。
“你要做的是看好你的相機,別的,跟你有什么關系”。
馬路只好不再做聲。晚上七點競拍結束。吃過晚飯后林夏回到房間翻看了一下拍下的照片,整理出一部分做為明天的報道配圖后又開始寫起稿子,之后便發給了但晴好。
這種拼手速的新聞,當然得發給她了。不然,她的新媒體號要來干嘛使。
另一酒店蘇立城房間內。石宇和鬼馬靜靜地坐在客廳外的沙發等他從書房出來。不一會兒見蘇立城出來了,二人連忙起身。石宇率先開口問道“怎么樣”?
蘇立城搖搖頭回道“第一排中間的位置應該是主辦方留給張卿的,可是從頭到尾都沒見過他人”
鬼馬附和道“酒店賓客的入住名單里也沒有”。
石宇道“張卿在古玩界是小人物,平時沒人在意。這場拍賣會對他來說是大場面,他不可能不來。除非…”。
蘇立城定了定神回道“除非利坤就是他的債主,張卿現在應該在利坤手里。阿鬼,去查一查”。
鬼馬點了點頭,立即消失在二人眼前。石宇走到廚房吧臺處倒了兩杯紅酒,然后端著酒杯走到他面前把其中一個杯子遞到蘇立城手里。
二人互相碰了杯,石宇一飲而盡后問道“立城,如果張卿真在利坤手上,你打算怎么做”?
蘇立城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回道“老規矩”。
石宇心領神會的笑了笑。隨后蘇立城走到沙發處坐下并說道“安保里有利坤的人”。
蘇立城這么一說,石宇眼前一亮,好似想起些什么。
蘇立城立刻追問道“想起什么了”?
石宇走到他對面站著回道“下午我看了一眼安保人員的名單,也對比了數量。發現現場好像確實多了一個人,不過阿鬼的人說,這個人在六點的時候就離開了”。
蘇立城將雙手插在褲兜里眼睛平視著前方暗自道“六點”。忽地他轉過身對石宇說道“告訴阿鬼,讓他的人明天繼續盯著拍賣會。務必讓你的人順利拿到那副畫”。
“你這么肯定最后拍到畫的人是你”?
蘇立城抬頭看了他一眼。石宇立馬認了錯。
凌晨一點多,鬼馬打來電話。果然不出他所料,張卿被利坤的人抓起來了。
他吩咐鬼馬不要輕舉妄動,繼續盯著利坤的舉動。第二天下午六點石宇的人順利拍下張家的畫。隨著壓軸藏品的成交,此次的慈善拍賣會也全部結束。
石宇將畫拿給蘇立城的時候他看出了這是贗品。心中的怒火頓時燃起。
一旁的石宇不解道“你不是都猜到他們會調包嗎?干嗎這么生氣”?
“阿鬼來消息說利坤手里的也是贗品”。
石宇驚訝道“什么”?
“看來這個張卿不簡單。不僅騙了拍賣行的人,也騙了利坤”。
石宇道“還騙了你”。
蘇立城瞪了他一眼。隨后道“我已經去讓鬼馬把他撈出來了。相信他在利坤那里受了不少罪”。
“得了吧。這要換成你,他恐怕早沒命了”。
蘇立城沒作聲,石宇咳了兩聲解釋道“我是說,誰讓他把大家都騙了,活該受罪”。
另一邊,林夏讓馬路先回報社。自己則晚一天回去。畢竟某區的夜景還是很值得一看的。
約摸兩小時后鬼馬便把張卿帶到蘇立城面前。
看他滿是傷痕的模樣蘇立城道“看來,確實受了不少罪”。
然后讓鬼馬把他帶至另一房間交人看管。隨即鬼馬回到蘇立城房間。
石宇急忙問道“鬼馬,利坤怎么會這么容易把他讓給你”?
鬼馬回道“很簡單,我手里有他犯罪的證據和一張蘇總給的快要過期的空白支票。蘇總讓我告訴他金額可以隨便填”?
石宇看了看蘇立城道“什么亂七八糟的”?
鬼馬解釋道“據調查張卿確實欠了很多錢,債主就是利坤”。
鬼馬這一解釋石宇更聽得云里霧里。鬼馬再次解釋道“利坤得知張卿手里有價值不菲的古畫,想要盜走賣給某國所謂的收藏家。價錢和交易的時間地點都定好了,奈何行動時被張卿發現。之后利坤又讓手下人假扮買主與他商議,誰料還是沒成。于是一來二去利坤就由盜賊,買主變成了張卿的債主。他讓張卿代替他去鬼市賭石,事成后給他百分之十的利潤。結果張卿的失誤直接讓他損失了很多錢,利坤要張卿三天之內還錢,否則就殺了他。第三天,張卿帶著贗品到了與利坤約定的地點。他不知道利坤也是個識貨的家伙。利坤的手下用盡手段也沒能問出真品的下落。蘇總給了我一張美國銀行的空白支票,衡量了一番,自然也就把人放了。不過,還是蘇總英明,那是一張作廢的支票。利坤不知道,他從離開A市的那一刻起,那張支票就會變成一張廢紙。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還有拍賣行的贗品。之前蘇總懷疑張卿是因為欠了一筆巨債,所以才不得不把家傳的古畫拿出來拍賣。不過沒想到他是這樣欠下錢的。由于拍賣的性質是做慈善,所以,他就想到用贗品代替真品。但是在正式拍賣前拍賣行的人都會事先鑒定物件的真假。在畫被放到保險柜前他扮作安保人員把畫調了包,之后,他打算自己找人買下這幅畫,賣畫的錢就可以用來還債。所以,蘇總最后拿到的是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