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那套家具還是卓爾喜歡的風格，她跟著爸爸去選的，沒想到這更換過的，還這么相似。

一凡從茶幾上拿起一個蘋果塞到卓爾手上，“姐，你坐這，吃蘋果。”

卓爾在沙發上坐下，看著手中的蘋果，心中升起一絲絲甜意。

“一凡，就你一個人在家嗎？”

小一凡給自己也拿了個蘋果，然后在沙發上坐下，背挺的筆直，像個小大人一樣。

“張阿姨出去買菜了，還沒回來，現在就我一個人。姐，你回來多久了，上次張阿姨說的人，我就猜到是你。爸爸聽到后臉色很不好，后來就誰都沒敢提。”

卓爾拿起水果刀削手中的蘋果，本來手穩應該是個外科醫生的基本功吧，可她現在卻手抖的將蘋果皮削成了一塊一塊的。她低著頭，盡力在一凡面前掩飾自己眼中的落寞。

“回來有一段時間了，只是比較忙，沒什么休息的時間。爸媽身體還好吧？”

小一凡皺了皺眉，像是在思考。“媽媽還好，除了視力有點差之外，也沒什么了。爸的心臟不好，怕生氣，家里都沒人敢惹他。”

“啊！”卓爾聽見一凡的話，一個不注意手中的刀整好削在了手指上，血順著指尖就滴到了茶幾上。

“呀，姐，你手破了！”一凡看到，忙驚呼著跑過去拉起卓爾，跑到了二樓他的書房，然后拿了碘伏幫她消毒。

“姐，疼嗎？”一凡皺著小眉頭，一邊清理傷口，一邊心疼的詢問卓爾。

卓爾看著一凡溫柔的笑著搖頭，“不疼，只是小傷口。”然后又猶豫著開口，“一凡，爸爸他……心臟病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一凡撕了張創口貼貼在卓爾的傷口上，然后看著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懂事時就有了，他偶爾情緒激動時就會發病。”

卓爾沉默了，這么算起來，爸爸心臟病是她離開后有的，她真該死，十年了，她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她正在心里自責自己是個不孝的女兒的時候，樓下傳來了一男一女的對話聲。這聲音，卓爾即使十年都沒怎么聽到過，卻還是一下就分辨的出，是爸爸和媽媽。一時間，卓爾的心情緊張，激動，又忐忑，她愣愣的看著門的方向。

還是一凡率先反應過來的，“不好，是爸媽回來了，怎么剛出去一個小時就回來了？”

“一凡！”

隨著外面一聲低沉的呼喚，卓爾聽到走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后一凡緊張的在書房里掃了一圈，特意壓低了聲音看著卓爾，“姐，要不你先躲躲？”

躲？她能躲哪里去呢？

然后一凡跑到書桌后面，拉出椅子，指著書桌下面，“姐，這里這里，躲一下吧，不然爸要是看到你，我估計咱家就要地震了。”

卓爾看了看門的方向，又看著一凡，苦笑著點了點頭。

可她剛走到書桌后面彎下腰，還沒來得及藏進去，書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卓一凡，你在干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