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比等人從帳篷里出來時,天已經大黑了,此時的月光已爬上樹梢,借著朦朧的月色,艾比看到奴隸們全都圍在營地的一角,黑壓壓的一片,大概有二三十人的樣子。
見到帳篷里有人出來后,奴隸們都向著帳篷的方向望去,也有些奴隸不著痕跡的往后挪了挪。
“把火點上。”艾比對著詹姆斯說道。
詹姆斯點了點頭,和漢尼拔在四周收集了一些木柴堆在一起,然后將其點著。
火焰越來越大,橘黃色的光芒漸漸的驅散了周圍的黑暗,奴隸們也漸漸的安穩了下來,似乎這光芒給了他們希望一般。
艾比借著火光仔細的打量著這些人,這些人穿著剛剛遮體的破麻布衣服,大部分都瘦骨嶙峋的,臉上被灰塵所覆蓋,看不出原本的樣貌,雙手都被綁在身后,腳上穿著破爛不堪的草鞋,甚至有的人赤著雙腳,艾比看著他們,他們也看著艾比。
“詹姆斯,去給他們把繩子解開。”
“好的,頭。”在艾比身后的詹姆斯聽到艾比的吩咐點頭道,接著他走向奴隸們,從懷里抽出匕首,挨個的給奴隸們松綁。
“漢尼拔,你去殺一匹駑馬,再從戰利品里那些奶酪,面包等食物。”艾比微微轉頭看向漢尼拔說道。
“明白了,老大。”說著艾比走向馬群里牽走一匹老駑馬,走向林子深處,只聽到一聲馬悲慘的嘶鳴,不一會兒,漢尼拔就扛著一具馬的尸體走了出來。
見詹姆斯將眾人的繩子都解開了,所有的奴隸都站起來一臉畏懼的望著艾比。
見此情景,艾比向前走了一步行了一禮說道:“各位,實在不好意思,把大家綁了這么久,主要是我與那萬惡的捕奴首領對戰的時候受了一點傷,我的兩兄弟都十分擔心我的傷勢所以一直在照顧我,實在對不住各位了,不過請大家放心,我們不會對大家怎么樣的,因為我過去的身份和大家一樣,都是奴隸,而大家現在和我一樣,都擺脫了努力的身份,現在我們是平等的。”
隨著艾比的發言,原本奴隸那麻木空洞的眼神漸漸有了一絲光彩,艾比看著他們的變化心中不由得興奮起來,只有喚起他們內心的希望,他們就會為自己所用,但艾比不僅僅只在口頭上說說,他會付出行動,給他們創造一個希望,最后由他們自己守護,只不過現在的艾比說這些都太早了。
“想必大家都餓了吧!你們看這是我給大家準備的食物,馬上就可以吃了。”說著艾比就指向篝火那邊。
眾人隨著艾比所指的方向看去,便看見一匹馬放在火上烤制著,火焰是不是舔舐馬的表皮,油脂隨著馬的表皮慢慢的流了下來最后掉落在火里發出“呲呲”聲,香味隨著夜風隨處飄蕩,在烤肉的周圍,放著風干肉、蘋果、奶酪、水等其他東西。
眾人望著那對食物,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
“各位,不要猶豫了,這些就是給你們吃的,不夠的話還有。”艾比見眾人望著那食物直咽口水,卻不敢挪動半步的樣子,不由得笑道。
眾人見艾比再三說道這是給他們吃的,眾人在也忍不住了,一窩蜂的圍向著篝火旁,爭搶著食物。
“去,把古月先生請來一起吃放。”
漢尼拔聽了后剛想去就被艾比攔了下來,“詹姆斯,你去,漢尼拔這個粗人別把古月先生給得罪了。”
“明白了,頭。”詹姆斯聽完就走向著古月所在的地方。
不一會兒,古月就跟著詹姆斯過來了,漢尼拔和艾比將一塊獸皮鋪在空地上,而后又從篝火那里拿來一些食物放在上面。
見到古月走了過來,艾比趕緊起身對著古月行禮。
“行了行了,看到這些禮數就煩,小子你還是將我看作一個普通人。”古月見到艾比如此客套,心中不由得有些掃興。
見古月有些不高興,艾比連忙放下虛偽的面孔,同時也對古月這個神奇的老頭有了一些認識。
“那行吧,老頭,我就不和你客套了。”艾比望著古月笑道。
“對嘛,這才像話,你不知道我見過太多對我阿諛奉承的人,那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看的我太惡心了。”古月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說道。
“我不是看你身份尊貴嘛,怕你有啥脾氣。”艾比三人也圍著獸皮坐下。
“我有啥脾氣,你不知道,我最反感的就是欺軟怕硬的人,要是放在我年起的時候,這種人見一次打一次。”古月一邊吃著手里的烤肉,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老頭,你準備今后去哪兒?”
“不知道,走到哪是哪?”
“你就不怕還被人抓住當作奴隸?”
“切,就那幾個小毛賊,要不是他們使詐我會被他們抓住,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吧。”古月咽下最后一口肉站起身來說道。
“對了,明天給我一匹馬,和一件趁手的兵器,我明天一早就走。”古月望著艾比說道。
“沒問題,馬你隨便挑,兵器你隨便選。”
見艾比說出這樣的話,詹姆斯有些急了,忙向著艾比使眼色,但艾比卻裝作沒看見似的,這使得詹姆斯更加著急了,汗水都從鬢角出流出。
“這可是你說的,可不準反悔啊。”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看來你這小子有點學問啊。”古月聽到這句話有些驚訝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從我喝了龍藥以后,腦袋里就經常出現一些我才從來都沒聽過的話,還看見一些正正方方的圖形,并且我還知道這些圖形怎么讀。”艾比望著月亮淡淡的說道,“原本我想和你研究一下,可沒想到你明天就要走了,唉,可惜我是個粗人,不能弄明白這些話和圖案的含義。”
“你是說你的腦子里有許多這樣的話語,還有一些圖案?”古月剛邁出的腿又收了回來,坐回原來的位置問道。
“是啊,可惜這和你都沒啥關系了,漢尼拔,你去帶著我們尊敬的古月先生挑選馬匹和武器。”艾比望著古月一眼又看向星空說道。
“唉唉唉!別動我。”看見漢尼拔走了過來,古月直接抱著身邊的大樹叫道,“小子,艾比,我想起來了,你的傷還沒治好,我怎么能走呢?我得對你負責啊,我決定了我要和你們一起上路。”
“哦~想好了。”
“想好了,想好了。”古月抱著樹干拼命的對著艾比點頭道。
“我可沒逼你吧。”艾比望著古月壞笑道。
“沒有,絕對沒有,這是我自愿的。”眼看自己被漢尼拔從樹上扯了下來,剛進說道。
“好了,漢尼拔,把古月先生放下吧。”
漢尼拔聽了艾比的話,便放下古月。
古月一瘸一拐的來到艾比的身邊說道:“我可真是欠你的,你這可真是用的漂亮啊。”
艾比一臉忙然的望著古月說道:“這位先生,你說的話我怎么聽不懂。”
“好了,別跟我廢話了,趕緊把你腦中的圖案畫出來給我看看。”見艾比在那裝傻充愣,古月急忙催促道。
艾比見古月如此著急也就沒有都說什么,直接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了五個大字。
古月從篝火里抽出一根真在燃燒的木棒,借著木棒上的火,古月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這五個字說道:“還真是方方正正的啊,這些圖案很奇怪,給人一種蓬勃的生機,你知道這些圖案的含義嗎?”
“嗯,知道,這五個圖案分別是仁、義、禮、智、信。
其中仁是指仁者,人人心德,而心德就是良心,就是天理,是推己及人意。
而義為義者,宜也,因時制宜,因地制宜,因人制宜的意思,就是應該做的就做,不應該做的就不做。
禮說的是得其事證也,人事之儀則也,進退周旋得其體,事正人身之法。
智為智者,知也,為無所不知。明白是非、曲直、邪正、真妄,是人發為是非之心,文理密察,這便是智。
信即信者,信字從人言,言非曰,有定之文也,可以理解為‘學說’‘思想’。”艾比莊重的將這五個大字一字一字的讀出來,并挨個解釋其含義。
當艾比讀出這五個字時,古月乃至漢尼拔都如同被孫悟空定住身子一般,一動也不動,連呼吸聲也放慢了許多,生怕打斷了艾比的聲音,等艾比讀的時候,幾人的眼前仿佛看見了另一個世界,文明,和諧,平等的世界,那是天堂般的存在。
當艾比蘇醒后,就為自己設計了一個目標,他不想被世界改變,而是想著去改變世界,讓這個野蠻黑暗的世界成為第二個種花家。
“這五個字將人們的行為舉止都容納進去,真妙啊,妙啊。”古月低聲的感嘆道。
“先生,怎么樣?”
古月站起來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說道:“看來我得上你的賊船嘍。”說完,古月轉身走向自己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