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納蘭佛爺
- 我左眼能看到屬性
- 好了好了
- 2615字
- 2019-04-18 17:00:00
就在秦暉剛剛離開,交警還沒趕到出事現場之前,一輛紅色牧馬人開了過來,出事路段此刻已經賭得水泄不通,牧馬人停下后,一個滿臉橫肉的桃心頭從駕駛室上跳了下來。
擠到出事現場,盯著那輛已經報廢的邁巴赫,桃心頭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隨即返回車子旁邊。
牧馬人的后車窗悄然打開。
桃心頭把頭低下,輕輕往里探著,小聲說道:“小馬哥,車子炸飛了,聽看見的人說,那女人沒死,被一開破皮卡的男的給救走了,去哪兒了不知道,估計是送醫院去了。”
“嗯,知道了。”
車里一個聽著清亮的聲音響起,隨即從車窗中伸出一只紋有一枝桃花的手,向桃心頭擺了一下道:“掉頭,回石門。”
“好。”
桃心頭答應著,打開車門跳上駕駛室,也不管這里是外環主路,卻是把車子掉頭向上一個入口開了過去。
車子內。
坐在后排,一個面容冷峻的年輕人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佛爺,那女人命大,車炸了,人沒死!”
“嗯。”電話里傳出來一個不緊不慢的男人聲音:“你們回來吧,這事兒就揭過去了,當作給她一個警告,要是下次她還這么沒眼色,到時再說。”
“好的,佛爺。”說完,年輕人掛了電話。
“小馬哥,佛爺沒生氣吧?”桃心頭試探著問。
“佛爺從不生氣,否則他也就不叫佛爺了,不過不生氣不代表不記仇,佛爺很記仇,一點兒小仇他都不會忘的,所以石門才有‘南佛爺,北書生,佛爺睚眥,書生意氣’這么一句話了。”年輕人淡淡回道。
“小馬哥,其實我覺得佛爺也不是不生氣,那是分對誰,對別人行,對你小馬快槍,佛爺也得敬上三分吧。”桃心頭臉上的橫肉抖著,笑著拍馬屁。
“這話,你下次最好別說,否則傳到佛爺耳朵里,你想想后果。”年輕人依舊是淡然說道,聲音很冷。
桃心頭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果然閉上嘴,再不說什么了。
秦暉并沒有把秦嵐送進市人民醫院,所以賀醫生的關系也便沒用上,車開到一半的時候,秦嵐自己便清醒了,聽秦暉講了那輛邁巴赫爆炸的事兒,秦嵐面如死灰。
平靜下來后,秦嵐給鄭梓軒打了個電話,說她沒事兒。
接下來她也沒回家,卻是帶著秦暉去了一家黑石酒吧,倆人在一個卡座坐下,秦嵐要了一杯墨西哥龍舌蘭,她問秦暉想喝點兒啥,秦暉搖了搖道,秦嵐說那就來杯清水吧。
酒上來后,秦嵐倒了一杯。
隨后,她取一點兒鹽在虎口上,舔下,再把龍舌蘭酒一口悶掉,接著扔了一片青檸在口中,這一連串的動作很是誘人,喝完杯里的酒,秦嵐原本蒼白的臉色,又紅潤了起來。
秦嵐倒了第二杯酒。
金黃色的龍舌蘭,煞是好看,秦暉能嗅到它繚繞的香氣……
端起酒杯。
秦嵐沖秦暉苦笑了一下,輕聲開口道:“納蘭苦荼,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
石門市。
此刻,在城南一座幽雅的大院里,正有一個六十多歲,頭發有些花白,卻精神矍鑠的老人在一座假山旁打太極拳,距離他不足十米的地方,蹲著一頭足有獅子大小的黑色藏獒。
這老人便是納蘭苦荼,也就是小馬哥和桃心頭口中那個錙銖必較,睚眥必報的佛爺。
如果把每座城市都比作一座山的話,那么納蘭苦荼便是石門這座大山的山神,只不過,在石門卻是有兩座山神,所謂的南佛爺,北書生的說法,便由此而來。
不過,這卻并非是指佛爺和書生各占據著南北城。
這話的意思要說起來其實也簡單,佛爺納蘭苦荼的苦荼山莊,便在南城墻根兒下,而石門公安局的所在地,卻是位于北城,這里也就是省公安廳廳長傅書生辦公的地方。
至于佛爺睚眥,是指納蘭苦荼很記仇,誰都不能得罪他!
而書生意氣,也是有一番典故的……
正所謂莫笑書生空意氣,頭顱擲處血斑斑,據說傅書生剛進公安系統的時候,原本是干文職的,但在那次著名的抓捕悍匪江本道的槍戰中,傅書生卻是第一個沖上去的。
讓所有人更是大吃一驚的是,一直在局里默默無聞的傅書生,不但頂著江本道的子彈就那么硬沖了上去,而他干翻這個縱橫全國九省,數條人命在身的悍匪,居然只有了三腳!
第一腳,傅書生把江本道手中的槍踹飛了!
第二腳,傅書生把江本道的人踹飛了!
第三腳,傅書生把江本道的腦袋踩在了腳下!
后來人們才知道,雖然傅書生出身書香門第,他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但他卻是自小酷愛搏擊,年輕時還獲得過全國少年搏擊大賽的冠軍,只是后來在父母的強迫下,才不得不棄武從文。
江本道一戰,傅書生一戰成名。
后來他得到上面一個大人物的青睞,仕途之路也便平步青云,剛過30歲,便已坐上省公安廳的頭把交椅。而傅書生還有個妹妹,小他九歲,叫傅思語,卻也是極不簡單。
在哥哥的影響下,傅思語不但也練了一身很厲害的搏擊術,她還是北清大學生物系的研究生,師從國內著名的生物學專家林曾山教授,林曾山,是一個極度有爭議的人物。
去年轟動全國的“林曾山克隆人”事件,讓傅思語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在公眾面前。
傅書生有一個才華橫溢的妹妹。
同樣,佛爺納蘭苦荼身邊,也有一個不容小覷的人物,那就是被那桃心頭叫做“小馬哥”的小馬快槍馬超群,馬超群曾經是世界馬術和十米汽步槍的雙料冠軍。
當年小馬快槍酒后失手殺人,被手眼通天的納蘭苦荼從大牢里硬生生給保了出來,從那以后,他便死心塌地跟了納蘭苦荼,而這件事,也正是傅書生和納蘭苦荼之間最大的芥蒂。
傅書生曾放出過話,“他絕對不允許一個殺過人的罪犯逍遙法外,早晚他會親手把小馬快槍再抓回去!”
納蘭苦荼則只輕輕回了一句:“你試試看!”
結果顯而易見,相比南佛爺,北書生的確是嫩了那么一點點……
不過,傅書生要做的事兒,似乎也從來沒有失敗過,而南佛爺和北書生之間的爭斗,也便成了石門兩股最大勢力之間的對峙,而這種對峙,卻又始終保持著一種巧妙的平衡……
至少到現在,這種平衡還沒被打破!
而秦嵐之所以惹惱了納蘭苦荼,卻完全是一場無妄之災,不過個中就里秦嵐沒講,秦暉也便沒問,但這次納蘭苦荼的狠辣手段,卻是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遇到睚眥必報的納蘭苦荼,秦嵐也便只好自認倒霉了!
車報廢了不算,少不得還得求人從中講和……
畢竟,和石門相比,濱市這座廟還是太小了點兒,格局完全不夠看,根本得罪不起納蘭苦荼這座大佛,不要說是秦嵐,濱市隨便挑出個人,納蘭苦荼一根指頭就能把他捻為齏粉!
此外,還有一個典故,那便是石門自從出了納蘭苦荼之后,一個“荼”字,整個石門便沒有一個人會把它錯讀作“茶”的,也由此可見,納蘭佛爺在石門地位之高!
“誰謂荼苦,其甘如薺。”這是納蘭苦荼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和納蘭苦荼講道理,他說的就是道理!
所謂的“誰謂荼苦,其甘如薺”,并非是說苦菜雖苦,但細細品味,卻是像薺菜一樣甜,也不是說苦菜的苦,在棄婦口中,吃起來卻是甜絲絲的。
納蘭苦荼掛在嘴邊的這句話,只有一個意思,“我說苦菜是甜的,它就是甜的!”
指鹿為馬,亦不過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