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有什么關(guān)系，那縷白光，代表了什么。

“我在路上遇到的那些骷髏，也是你所召喚？”漆月問。

“沒錯，那些只是試驗品。不過一般人通過那里，并不能看到他們，”林茗笑了起來，“你的靈魂應(yīng)該并不完整，所以比普通人更容易碰觸到這個領(lǐng)域，也才能看到他們的存在。”

說著，林茗突然有了動作，自他的手中飛出一道黑色的光芒。

黑芒直射骷髏眉心，穿過那縷白光，白光似乎受到指引，跟隨者林茗的黑色光芒，從骷髏的腦中跑了出來。

白光在林茗的手上慢慢變化，成了一個小號的嬰孩模樣，小嬰孩睜著雙眼，在林茗手心朝他一拜。

恭敬道：“主人。”

林茗對漆月說：“這就是他的靈魂，生靈身死之后，靈魂并不會消散。或轉(zhuǎn)世投胎成為新的個體，失去記憶但靈魂不變；或以其他的形式存在于世，保持不滅。當(dāng)然，不論哪種形式，個體的靈魂都會長存不滅，靈魂的本質(zhì)不會改變，你永遠都是你。”

“但靈魂被控制，自我被抹消，心甘情愿成為他人的奴隸，存在還有什么意義。”

漆月在聽的時候，林茗手心上的白色小嬰兒也在認真聽他講話，他頻頻點頭，很認同林茗的話。

地上的骷髏身軀靜靜地站在林茗身后，那道白光離體之后，骷便不再活動。

林茗說那道白光就是靈魂之力，靈魂不在，身體失去控制，倒也合理。

林茗低頭看著手心上的白色小人，問：“我是你的主人？”

白色小人：“是。”

林茗：“我的命令你可會服從？”

白色小人：“會。”

漆月靜靜看著他們的互動。

林茗：“將那具骷髏毀掉。”

林茗說著，指向地上的骷髏，那是白色小人的軀體。

白色小人離開林茗的手心，一道白光閃過，地上的骷髏成了粉末。

毀掉之后，白色小人飛回林茗手心，還在他手上跳了跳，似是在邀功。

漆月眉心跳了跳，白色小人就這樣毀掉了自己的身軀？不覺得這樣做有什么不對嗎？離開容器存在的靈魂，會以什么樣的形式存在？可以隨意依附于器物之上嗎？

林茗笑了，他手指點了點小人的腦袋：“你做的很好，接下來，匯聚你全部的靈魂之力，自爆吧。”

聞言，漆月一驚，自爆，這不是讓他自殺嗎？只剩靈魂，再自殺的話……

這個命令，他應(yīng)該會拒絕，沒有誰會愿意徹底消亡。

卻見，林茗說完，話音剛落，白色小人的身體迅速膨脹，像一個被吹起來的小氣球。

在氣球無法繼續(xù)承受的時候，直接炸開。

漆月似乎聽到了“砰”的一聲，白光炸開的瞬間，林茗手中的黑芒迅速變大，將爆炸縮小在一個固定的范圍里，沒有波及到兩人。

現(xiàn)場現(xiàn)在只剩下漆月和林茗兩人，漆月沒有說話，倒不是說同情那個骷髏，或者說對林茗這樣隨意他人存在的做法，有多厭惡。

對他這種的做法，漆月是有點反感，這種做法，讓她想起了最初，在時空中轉(zhuǎn)站，因為沒有按照規(guī)則進行選擇，而被抹消的那個女人。

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徹底消失，還記得她說自己的孩子尚在等她回家，她話中的小寶，恐怕再也沒機會見到自己母親了。

林茗這個舉動是想告訴自己，他們這些被選中的人，終有一日，會成為那個骷髏一樣，毫無自我意識的存在嗎？就算生命尚存，卻也不再是自己。

漆月挑了挑眉，看向林茗：“你這是什么意思？”

林茗將書本翻開，到剛才那頁，嘴中小聲念了什么，漆月能聽到“……收……”。

話落，地上的黑色旋渦急速旋轉(zhuǎn)，變小，飛上了林茗手中的書頁之上，在上面旋轉(zhuǎn)，散發(fā)著黑色的光芒。

他將那本書合上，才開口。

“沒有自我意識的存在，不如徹底消失。”林茗嘆了口氣，“他會感謝我的。”

歪理，漆月心中暗道。

她說：“就算暫時沒有了自我意識，肯定也是渴望恢復(fù)，還不是尋求解脫。”

“若是沒有恢復(fù)之法呢？只能永世服從掌控者呢？”林茗問。

漆月沉默了，相比被永世奴役，消亡似乎沒有那么可怕。

突然，漆月想到了來時，見到的那些骷髏，他們的眉心位置，沒有白色的靈魂之光，林茗說那些骷髏是試驗品，“那，一開始那些骷髏，為何可以存在，你還讓他們待在青云宗內(nèi)？”

“那些骷髏的靈魂早已消失，只是普通的白骨骷髏，實驗之下的失敗品。”林茗說著，語氣有幾分低落，“我曾嘗試解除對他們的靈魂控制，但是沒有成功，他們是自愿放棄了靈魂的掌控權(quán)。”

“雖然不能幫助他人解除控制，我卻意外找到了可以暫時擺脫系統(tǒng)掌控的方法。命運主宰掌控穿越者的手段，是通過系統(tǒng)綁定靈魂，但只有自愿被綁定的完整靈魂，他才能徹底掌控。”

說到這里，林茗深深地看了眼漆月，“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

聽到此，漆月了解，林茗找到自己，是因為她的靈魂不完整，所以還保留自我意志。

不過，漆月挑了挑眉，看這樣子，命運主宰也沒有徹底掌控林茗，還被他研究出了對抗系統(tǒng)的方法，林茗說的合作，必定也和此有關(guān)。

漆月點了點頭，問道：“怎么合作？”

卻看到林茗的臉色突變，漆月感到周圍空氣中的溫度在逐漸上升。

“怎么了？”漆月問。

林茗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他后退幾步，皺了皺眉，對漆月說：“你先離開，合作的事，下次再說。”

雖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卻能看出，他現(xiàn)在并不好受。

走到門口，漆月回頭，看到林茗靠在墻上，看不到他的臉，從微微顫抖的后背來看，他似乎并不好受。

離開教室，身后門立刻便關(guān)上了，漆月聽到腦中響起熟悉的聲音。

“系統(tǒng)連接中……

系統(tǒng)連接成功，

數(shù)據(jù)更新中……

數(shù)據(jù)更新成功，

第九十九位幸運者，

我是屬于你的督查者，

系統(tǒng)九十九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