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峰看著一臉吃驚的李巒,接著又重復(fù)了一遍:“不錯,云宥就是那個祆教的正宗教主,突厥的純正王子,也就是焚天紫陽功的使用者,也是阿史那烈云的兒子。”
李巒鎖緊了眉頭:“你這個可有把握?”
金成峰往火爐上添了一點柴火,這個小屋中除了李巒和金成峰,再無他人。
金成峰慢慢道:“那我們從一開始說起?!?
李巒點了點頭、
金成峰慢慢道:“這事的起因,便是當(dāng)時陳天同京外任職,偷偷的羅列出一堆崔家和鄭家勾連太子的事,然后將密折上報了皇上,所以才引起后來之事?!?
李巒點了點頭:“所幸當(dāng)時密折上報到搏武閣后,皇上有事外出,沒來得及拆閱,這才免去一堆禍?zhǔn)??!?
金成峰瞇著眼睛:“所以你便讓洛清觀的趙容德前去偷了出來。”
李巒點了點頭:“正是,此事由于聽雨樓并未直接介入,不管是神候山莊還是天下會幾家介入都不合適,所以只能請趙觀主介入了,畢竟,他是茅山派人,并非天下會?!?
金成峰淡淡道:“還要一個便利之處,便是那趙容德恰好經(jīng)常陪白云子去宮中講授道法,對著宮中情況確也熟悉的很?!?
李巒點了點頭:“不錯,當(dāng)時這趙觀主確也是最合適人選。只不過——”
李巒也開始思索起來:“當(dāng)日搏武閣的密折也確實第二天不見了,只是這趙觀主到現(xiàn)在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那密折,我們最后也沒見著?!?
金成峰淡淡道:“我要說的關(guān)鍵點就在這——”,他看著李巒,慢慢道:“那天晚上,云宥也正好就在洛清觀?!?
李巒皺眉道:“那能說明什么?”
金成峰淡淡:“雖然不能說明什么,我也只是說明云宥從一開始便一直出現(xiàn)在每件事的現(xiàn)場?!?
李巒點了點頭,金成峰接著道:“在后來陳天同回任,裴閔派著衛(wèi)的人護著,你便讓常四海直接給殺了。”
李巒嘆到:“這件事本并不想讓常四海插手,只是當(dāng)時一來有金吾衛(wèi)的人護著,別的幾家都不好下手,那幾家真讓他們明目張膽的招惹聽雨樓,還真都不敢,這二來著陳天同偏偏又走的水路,誰料——”
李巒苦笑了一下:“我本來讓他只殺了陳天同一家便可,誰料這常四海竟金吾衛(wèi)的人也一起殺了?!?
金成峰微微一笑:“這個你早應(yīng)該想到,常四海天河水功天下無敵,這些年李俠莊主不在江湖走動后,自以為天下再沒人能克制得了,加上為人又一向飛揚跋扈,殺戮成性,又怎會只殺陳天同不殺那些金吾衛(wèi)?”
李巒嘆了口氣:“這就直接激化了和聽雨樓之間的矛盾?!?
金成峰淡淡道:“先不說這些,我想說的是,那天云宥也正好就在現(xiàn)場。”
李巒點點頭:“這個我也知道,當(dāng)時血手利用云宥和盧飛與常四海之爭,趁常四海大意,讓雷應(yīng)雄殺了常四海?!?
金成峰笑道:“這些主意,應(yīng)該都是呂不出那個小人出的,也確是算的恰到好處,只不過,就在陳留郡常四海斃命那晚,云宥還是露出了馬腳。”
李巒睜大了眼睛,“哦——”
金成峰淡淡道:“我前些天又專門去趟陳留郡,將常潛龍和蔡云亭等細細盤問了一遍,那晚盧飛和云宥一同去的臨水閣,常四海那天擄來了陳天同的女兒,正躲在房間里鬧得歡呢,結(jié)果盧飛和云宥就找了過來?!?
李巒淡淡道:“這常四海,年齡已大,但本性難改?!?
金成峰微微一笑:“我問過常潛龍當(dāng)時情況,當(dāng)日常潛龍已然勸過常四海別節(jié)外生枝,所以當(dāng)盧飛和云宥進去的時候,常潛龍已然將那陳家大小姐藏了起來,心想的是糊弄過去就行,誰料——”
金成峰慢慢道:“誰料就在他們幾個把酒言歡之際,那女子卻自己逃了出來?!?
李巒“哦”了一聲,金成峰接著道:“據(jù)飛魚幫的人道,當(dāng)時看守那女子的兩個手下,確是被人打暈了過去——”
金成峰淡淡道:“后面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那女子無處可逃,徑自逃到盧飛他們那處,盧飛那渾小子的脾氣你也知道,一時年少氣盛,這才惹出事端?!?
李巒皺眉道:“你是說當(dāng)日有人故意救出了那陳家的小姐,好讓盧飛瞧見?”
金成峰淡淡道:“據(jù)常潛龍說,那日飲酒期間,云宥經(jīng)常外出小解,當(dāng)時常四海還拿這事開玩笑來著?!?
李巒搖了搖頭:“就憑這個?”
金成峰笑了一笑:“當(dāng)然還有,當(dāng)日常四海和盧飛他們交手之際,以常四海那霸道的武功,這些人又怎會是他敵手?我前些日子去陳留郡,又仔仔細細的問了一遍,發(fā)現(xiàn)了一件有趣之事?!?
李巒饒有興趣問道:“什么事?”
“當(dāng)時常四海一掌拍向盧飛,云宥趕來擋在盧飛的身前,和常四海對了一掌。”金成峰接著道,他的語氣不疾不徐:“可當(dāng)兩人對掌之際,卻又一團白色的煙霧從兩人掌縫中升起?”
“什么?”李巒驚問道,吃驚的望著金成峰。
金成峰慢慢道:“當(dāng)日事發(fā)突然,因為就在兩人對掌之際,旁邊裝死的雷應(yīng)雄一刀得手,所以很多人都忽視了一點,只不過,他們忘記了一件事——”
李巒問道:“忘記什么了?”
金成峰淡淡道:“蔡云亭雖然資質(zhì)平庸,但也畢竟是我金成峰的弟子。”
他看著李巒,淡淡道:“這個細節(jié),他記得一清二楚?!?
李巒沉默了一下,長舒了一口氣:“我記得當(dāng)年阿史那烈云和常四海交手過一次,當(dāng)時也是這個樣子——”
金成峰點了點頭,拎起眼前的水壺:“當(dāng)水和火遇到一起,就那個樣子,那是天河神水功和焚天資陽功碰到一起時的情形,這兩種都是世上最霸道的兩種邪功,也都互為克星?!?
李巒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這也解釋了雷應(yīng)雄為什么會一擊得手,當(dāng)時常四海斷斷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茅山小道士竟然會使用焚天資陽功?!?
金成峰含笑點了點頭,李巒瞇起眼睛:“可這個,還有別的證據(jù)嗎?”
金成峰點了點頭:“蔡云亭給我說完后,我又專門問了一下常潛龍和飛魚幫當(dāng)時在場的人,他們也都回憶起確有此事。”
李巒皺眉道:“可這也不能揪出那小子呀?!?
金成峰淡淡道:“可我還有別的證據(jù)?!?
李巒眼中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