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葳蕤看著眼前的玖芙,突然感覺到一種由衷的恐懼,她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沈懷安,希望從沈懷安哪里獲得一點(diǎn)支持,可是沈懷安卻沒有回應(yīng)。
玖芙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三嫂嫂若是不答應(yīng),我便只能把事情都說出去了,到時(shí)候看看族中長老會不會因?yàn)槟阌辛松蚣业暮⒆佣窒铝羟椤!?
如果這蘇葳蕤懷的是正房嫡子那還好說,可是她只是一個(gè)庶出的媳婦兒,而且還如此不識好歹,打主意都打到了侯府嫡女,著實(shí)是有些令人不齒。
蘇葳蕤自然也知道自己做的這些事情上不了臺面,可是這一切都是她娘逼迫她的,可是此時(shí)蘇遮夫妻倆早就走了,只留下她一個(gè)人獨(dú)自承受。
蘇葳蕤握緊了拳頭,她抬頭冷冷看向玖芙。
“我總覺得九妹妹自從病了一場,整個(gè)人都變得奇怪了起來,若是以前的九妹妹肯定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親人,而且也不會屢次提到一個(gè)跟自己沒有關(guān)系的人,九妹妹該不會是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上了身吧?”
饒是玖芙也不得不感慨,蘇葳蕤真的是一個(gè)狠人。
蘇葳蕤緊緊地盯著沈懷安,沈懷安趕忙開口說道:“父親,我也覺得九妹妹似乎有些奇怪,她屢次提起那個(gè)死去的師太,而且聽說還把師太舊居的樹給移了過來……”
這幾句話可謂是殺人誅心之語了。
陳氏一聽到這夫妻兩人這般說話,頓時(shí)氣惱之極她開口說道:“你們胡說!來人把這兩個(gè)賤人給我拉出去!”
永成侯不動,自然沒有丫鬟仆婦敢動。饒是這秀姨娘都忍不住活動起了心思,她正要說話的時(shí)候,卻猛然聽到玖芙冷冷一笑。
只見到沈玖芙走到蘇葳蕤身旁,朝著蘇葳蕤很狠地打了一巴掌。
一時(shí)間眾人皆驚,再怎么說,這蘇葳蕤也是玖芙的嫂嫂,玖芙這般動手,確實(shí)有些說不過去。永成侯冷聲說道:“阿芙,你這是在干什么?”
玖芙轉(zhuǎn)身看向永成侯。
“三嫂嫂這是要我的命啊,若不能做到以命相搏,恐怕我就會被這個(gè)毒婦吃的連渣滓都不剩。”
這蘇葳蕤被玖芙打了一巴掌,不禁沒有憤怒,她甚至還非常的興奮,她看著永成侯厲聲說道:“公爹,你看,九妹妹這是瘋了,她是被不干凈的東西上了身了,如若不然,她怎么會打我呢?”
蘇葳蕤說話的樣子如同一頭餓狼。
以前靜慈覺得蘇葳蕤是一只分外倔強(qiáng)的小綿羊,可是現(xiàn)在看來她確實(shí)一頭無比惡毒的餓狼,只要已找到機(jī)會就會想起一切辦法把敵人撕咬殆盡。
“三嫂嫂可真會顛倒黑白,我之所以變成如今這模樣,不都是你害的?”
這蘇葳蕤狡辯道:“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九妹妹你莫要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的事情都是三嫂嫂最擅長的,我哪里敢在你面前班門弄斧,我只不過在說實(shí)話而已。”
玖芙看了采苓一眼,采苓微微嘆了一口氣,她低聲說道:“三夫人,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做的事情嗎?你說是為了靜慈師太祈福,可是背地里卻弄了巫蠱娃娃整日詛咒我們家小姐,我們家小姐去佛寺,挖樹可都是為了鎮(zhèn)邪。”
“你胡說,我何時(shí)詛咒過你們家小姐。”
采苓冷笑一聲。
“我們小姐向來都是講道理的,若是真說出來,那自然是有證據(jù)的。”
采苓微微拍手,只見到一個(gè)丫頭從外面進(jìn)來。正是蘇葳蕤身邊的丫頭芍藥,芍藥惡狠狠地看著蘇葳蕤,她冷聲說道:“三夫人不禁整日里詛咒九小姐,還整日里詛咒夫人,甚至是秀姨娘……”
蘇葳蕤頓時(shí)如遭雷劈,她確實(shí)在房中說過一些過分的話,但是真的從未行詛咒之事,她忍不住惡狠狠地看著芍藥,只聽到她開口罵道:“芍藥,我待你不薄,你怎可這般待我?”
“夫人說笑了,我雖然是夫人的貼身女使,可我也是侯府的丫頭,你詛咒侯府的女主人,我如何能看的下去,自然是斷了這主仆情分也要豁出去了。”
芍藥經(jīng)常受蘇葳蕤虐打,本來就對著蘇葳蕤心懷怨恨,今日好不容易有了機(jī)會,自然要好生咬上幾口。
這沈懷安見不到蘇葳蕤受如此委屈,他趕忙開口說道:“你這丫頭如此吃里扒外,你說的話又怎能相信?”
這芍藥冷笑一聲,她開口說道:“三少爺,你是個(gè)好男人,可是你知道嗎,三夫人可是跟京城好多大才子都通過書信,你若是看到了那些書信的內(nèi)容,恐怕就不會如此了。”
這芍藥的笑容里帶著明顯的惡意,蘇葳蕤甚至如遭雷劈,她哭著看著沈懷安。
“懷安,你相信我,沒有這種事情。”
這芍藥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信,芍藥冷笑著說道:“奴婢知道有一天肯定會被夫人打死,所以就留了一張保命的東西,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沈懷安接過那張紙,仔細(xì)的查看了一番,頓時(shí)暴怒,他一把將蘇葳蕤甩開,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宣和院。
一時(shí)間宣和堂里鴉雀無聲,采苓低聲說道:“三夫人,我們家小姐不是軟柿子,是個(gè)貓貓狗狗都來捏,而且三夫人連貓狗的爪子都沒有,何必如此自不量力?”
饒是玖芙也不得不感慨,采苓的話真是犀利,這些事情沈玖芙是沒有本事做的,想來老侯爺對自己的孫女也算是關(guān)愛有加,一直都防備著蘇葳蕤。
蘇葳蕤蜷縮在地上,她雙肩顫抖,眾人都在等她說話,可是這個(gè)女人卻突然呼吸急促,暈了過去。
這永成侯終究是不忍,他沉聲說道:“把人送下去。”
蘇葳蕤走了之后,這秀姨娘也悄悄地走了,可是玖芙依舊站在堂前,永成侯此時(shí)心情很是郁悶,他忍不住厲聲說道:“都已經(jīng)這樣了,你還不滿意?”
玖芙嘴角冷笑,她實(shí)在是搞不明白,永成侯為何會如此偏袒蘇葳蕤。
“父親,蘇葳蕤的事情解決了,自然是還有你我之前的事情要解決。”
永成侯聞言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冷聲說道:“沈玖芙,你這是在跟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