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金瞳少年
- 華衣訣訣三生夏
- 秋霜 .CS
- 2590字
- 2019-04-12 13:05:00
“快來,三生。”許長安天沒亮就急促的喊著。
“怎么了怎么了?”三生推開臥室的門,睡眼惺忪。
大清早的,誰那么早就來這里啊。
下樓下到一半,三生就聞到了很濃的血味。
本來困意上頭的她,瞬間清醒。趕緊加快腳步。
果不其然,地上躺著一個身負重傷的少年。
年紀約摸跟自己差不多大,十六七歲。
“他怎么了,怎么傷得這么重。”三生問道。
“這人不是人間的,他硬闖了極樂門。”許長安說道,“就是你起初受傷的那個地方,”
極樂門每晚凌晨4點就會在日月交替時打開,只有一刻鐘的功夫,如果不是有強大法力護身的人,硬闖異界會受到極大的傷害。
就好像本該屬于水里的魚兒卻拼了命的奔向岸邊,最后等待的,就只有死亡。
“完了,這五臟六腑都破損了。”
許長安第一次見到如此嚴重的傷勢。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有點心疼。
他屋子里有一個金蟬蛹,除了不能死而復生,只要尚有口氣在,就可以恢復如初。
只是救這個小子,代價有點大。
金蟬蛹現在已經找不到了,只有幾百年前的一些高人才會制作。而如今,那些人早都成了骨灰,這種東西是用一個少一個。
“咳咳……”少年咳了起來,眼睛微微睜開,又昏厥過去。
黃金瞳?
少年睜眼的一剎那,他好像看見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許長安把他眼皮揚上去,真是黃金瞳!
這種人是擁有神族血脈的半神后人,這得救啊。死在這里我可是要背大鍋的。
“你看著他,我去取東西。”許長安吩咐好三生,匆匆朝屋內走去。
屋子很大,里面有好幾間都是藏寶閣,還有一間是藏書閣。
我們的許長安,以前也是個筆墨書生呢。
三生把少年的頭放在自己的懷里,心里可慌了,這家伙不會就這么死了吧。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
如果說她是在石橋上被厲鬼抓住,那他就是掉進了血海里再爬起來。
許長安給他吃了金蟬蛹,總共他手里就5顆,如今給了他一顆,就還剩4顆了。
你說不心痛,那是不可能的。
他還特地叮囑三生要好好照顧病人,這個可是個大人物。
但他沒有告訴三生,他是半神后人。
幾天后,這個少年恢復了。許長安畢竟是個做生意的,
可不能讓自己做了虧本買賣。
這個人身份比自己高貴,又不能強制他在這里打工,那就只能只能打打感情牌。
幾天后。
“醒了?”許長安推門進來,看著床上傷勢好轉的金瞳少年,“請問,怎么稱呼?”
“我叫佐御,這兩天真是勞煩你了。”
“沒事沒事,這算什么。”許長安擺擺手,大笑起來。
看上去十分豁達,正人君子。心里其實盤算著要讓這人干多少活才能彌補回來自己喪尸金蟬蛹的損失。
“就我這個傷勢,能起死回生的,莫過于金蟬蛹了吧,”佐御畢竟也見過世面,還是清楚大概情況。
“區區金蟬蛹,哪抵得上神族后裔的性命。”許長安客套完之后,開始轉入正題,“你傷勢還是需要調養兩天,要不留下住一段時間,等傷勢好了再走?”
佐御想了想,點點頭。
他看著許長安,應聲道:“行吧。”。
此時他的眼睛,變成了黑色。
“你的眼睛……”許長安有些疑惑。
“我并不是純正的神,并不能一直擁有黃金瞳,”佐御解釋道,“只有在有些時候,我的瞳孔才會變色。”
“你如果平時覺得無聊,可以跟三生一起幫忙打掃打掃屋子,”許長安開始了自己的如意算盤,“像平時三生搬不動藏寶閣的東西,你可以去幫忙。”
其實他從未讓三生動過藏寶閣的東西,只是那些小玩意放了那么久,也是時候有人打掃了。
“可以。”佐御爽快的答應了。
三生自從知道東門有滿園的向日葵以后,一天天就時不時開著門,把椅子端過來放在門口,喝著咖啡,看著滿園花色。
這日子也太瀟灑了吧。
“夏三生?”佐御下樓,第一眼看見的便是三生。
“你好啦?”三生這兩天照顧這個小主可是又端茶又送水,“你叫我三生就好了。”
“你在看什么?”
“我啊?”三生把目光從佐御身上挪了回來,眼眸里印著的是勃勃生機的向日葵,“我在看風景。”
這些向日葵永遠朝著太陽的方向生長,充滿了生命力。
“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向日葵?”佐御跟第一次看到這場景的三生一樣,驚呆了。
方圓十里,只有向日葵,這個屋子就像在中心點,被包圍著。
“門口的石板路直通對面的小亭子,你為什么不去那里坐?”佐御問道。
“不想,就在這里坐坐就好了。”三生道。
“走啊,”佐御說著拉起三生的手,往小亭子走去。
這是她第一次出來,因為許長安不帶她出東門,她都沒敢出去過。
亭子不大,但是卻剛好可以夠幾個人活動,沒事坐著休息看看滿園的向日葵,也是很愜意。
從這里看她們出來的屋子,已經不再是兩層樓高的屋子,而是一個看上去有些破舊的木屋,紅黑色的木門跟屋子的顏色極其搭配,破舊的程度都一模一樣。
“好多花,”佐御驚嘆道,“是那個先生種的嗎?”
“對啊,”三生點點頭,“他說他是受人所托,因為有個女子很喜歡向日葵,死之前祈求許長安在這里種了滿園的向日葵。”
“此人怕不是心上人?”佐御想起了自己的心事,“其實我來這,也是為了自己的心上人。”
“是誰?”
“是個很美麗的女孩,她跟我命運相同,我們都是被命運安排的人,”佐御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座神祠,用銀白色大理石堆砌而成,乍一看十分宏偉。
他所愛的女孩就在這個神祠里,一生一世都服務著整個神靈。
她就是叛逃的銀白祭司。
“那你知道去哪里找嗎?”三生問道。
佐御搖搖頭,“我不知道,到現在都沒有頭緒,但我手里有個鈴鐺,那是我跟她的信物。”
說著,佐御從手里拿出來一個系著紅繩的金邊鈴鐺。
鈴鐺的聲音很清脆。
叮鈴鈴——叮鈴鈴——
穿透著整個充滿向日葵的花園。
“奇怪,今天鈴鐺怎么這么響了。”佐御搖晃著手中的鈴鐺,以前搖的時候,可沒這么清脆過,有些時候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把它放壞了。
“可能是周圍太安靜了,所以就覺得鈴鐺響了。”三生解釋道。
這里,除了花就是樹,還有在亭子里賞花的二人,不說話的時候,安靜得風打在樹葉上的沙沙聲都聽的得一清二楚。
這時,許長安在屋子門口里呼喚著二人:“三生,佐御,你倆再不回來我可就關門了啊!”
啊!別啊!
三生拉著佐御的手就往屋子方向跑:“來了來了。”
“你瞧瞧你們,沒事跑出去干嘛!”許長安有些怪罪的意味,“這還好只給你看了東門,要是給你看了北門,東北門你是不是要上天?”
“沒有啊,佐御他說他想去看看。”三生解釋道。
“別說了,等會兒跟佐御去藏寶閣打掃。”許長安指著左邊走廊的房間,“在那邊,把東西擦干凈就行了,別亂動。”
三生心想,不就是擦個東西嗎,也沒什么難得。
藏寶閣藏寶閣,他又有多少寶貝可以藏。
三生興致滿滿的推開門,許是很久沒來過了,屋子里的灰嗆得她咳嗽起來。
她把門口的燈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幅敦煌飛天畫。畫有一整面墻那么高,確切的說,一整面墻都是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