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靜回家睡覺了,宿舍里只有謝雨一個還在生悶氣。
想到明天又是繁忙地一天,氣呼呼地抱緊自己的小被子,蓋住自己的小肚子。
夢中揮之不去的還是甄強那張臉。
魏靜早上睡得很香,很早也起來了,喝著媽媽特意熬得大骨湯,因為在醫院一天,媽媽害怕魏靜不能及時吃上飯,早上就盡量填鴨式地投食。
魏靜吃得很香,骨髓吸起來尤其地香,“媽,你真好?!?
“哎呀,閨女,媽媽和爸爸也老了,不中用了,你說以后讓誰來照顧你呢?現在我們腿腳還能動,以后不能動了咋整。”
“我照顧你們啊。”魏靜刺溜刺溜地吸著。小臉通紅。
“哎呀,我們不是說誰照顧我們,是你要再病了誰照顧你?!?
“有謝雨啊,還有很多好朋友。”
“你這小妮子,咋不開竅呢?”,做母親的也不想點得太透,畢竟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
不過很嚴重的問題是,和魏靜同齡的同事家的女兒不是結婚了就是談了兩三次戀愛了,最不濟地也起碼找到男朋友了。
而魏靜呢,每天和謝雨如漆似膠地黏在一起,不是說謝雨不好。主要是魏靜的媽媽有點擔心。
魏靜心里當然知道這是老媽催婚呢,可自己真得倒沒有想到結婚這件事,甚至談戀愛都沒想過。
大一的時候還會被追,也沒得感覺。
等到大二大三的時候。
身邊的同學差不多都不是單身狗了。
起碼男生們大多都脫單了,醫學院看得過去的男生本來就少。剩下的那幾個,實在是入不了眼,而且魏靜也確實沒感覺。別人也不敢再追了。
以致于到現在仍舊是單身。
不過當媽的很著急,如果魏靜一定要畢業再結婚。
讀博士出來,起碼小三十了!
三十歲的女人,還有得挑嗎?
不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是迫于身邊同事朋友的壓力,有些都當姥姥了!抱著孫子外孫在辦公室里面嘻嘻哈哈,而自己女兒現在還沒有男朋友。
魏靜趕快拿了一個玉米,背上小包,一只手不能動地沖出家門。
“哎,讓媽媽送你啊,這孩子,一聊這個就跑?!?
“不要不要,我自己坐公交車?!?,魏靜啃著玉米,摸了摸兜里的公交卡。
已經七點了,到醫院起碼要半個小時。
魏靜啃著玉米,招手攔下來公交車,熙熙攘攘地都是上班族。
魏靜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車廂的人群當中。
早晨的公交車,不僅僅有玉米的清香,還有大蔥油餅的油膩,雜糧煎餅的辣味,還有火腿腸的味道,油條的味道,夾雜著腳臭。
不過魏靜倒是習慣了,還抽了抽小鼻子,在消化內科聞各種糞便的味道也是一種能力,比如膿血便有一種特殊的腥臭味。還有不同人吃了不同的東西放屁也不一樣,這些都是有講究的。
相比了其他高貴的職業,醫生算是比較親民的。
需要近距離地和各種人打交道,魏靜喜歡擠公交,這會時刻提醒自己有些病人家境很不好,用藥要盡量考慮經濟負擔。更重要的是,這是到醫院的公交,總會遇到形形色色的病人,魏靜也能趁機在心里面診斷一番。
有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見到魏靜一只手打著石膏,主動讓出座位。也不善交談,說了句“諾!”,就鉆到了車廂后面。
魏靜也不好意思不坐,只得坐了下來。
旁邊是一個家長,抱著一個小嬰兒,乖乖巧巧地樣子很是可人,正在酣睡著。
“那個是我家大兒子,姑娘?!?
“哦”,魏靜哦了一聲。
“阿姨,這是你的小兒子嘍,真可愛?!?,魏靜啃完玉米,單手拿紙巾擦擦手,把玉米梗用紙包住,放進自己的小包里。
“是啊是啊,我們來醫院給我大兒子查一查視力,最近他老說上課看不見?!?
近視啊,魏靜心里小聲嘟囔著。
“也怨我,自從懷孕了就不怎么管老大了,你看,現在又是高中,正在叛逆期。今天早上才知道原來是近視了,也不給家里說,我這不就趕快給他請假趕過來了?”
母親遇到魏靜就喜歡講很多,也是魏靜自帶著一種平和地氣氛。
魏靜只是微笑不說話,眼睛盯著那個小寶寶。
小寶寶還在睡覺,迷迷糊糊地,鼻涕泡一冒一冒,很是可愛。
一會兒,有一輛救護車呼嘯而過,司機來了一個急剎車。
車上的人嘴里咒罵著,小寶寶也醒過來,沒有哭。
眨巴眨巴眼,拿著手一直在臉上杠著。
“阿姨,你小寶寶多大啊?真可愛?!?,魏靜逗著小孩子。
“一歲半,很聽話的,也不鬧,來叫姐姐。”
小孩子牙牙學語,沒叫出來,很是可愛。
魏靜想到小孩子,就想到那本厚厚的兒科學教材。老師說反正大家以后選兒科的也少,就一帶而過了。
主要是老師也不是兒科醫生。
兒科醫生太稀有了,幾乎沒時間來醫學院教學。
教學也主要是給兒科班教學,對于這些臨床五年的學生。
可以說是很少去兒科的。
魏靜關注兒科是因為謝雨喜歡兒科,平時也就多看了一點,自己平時也喜愛閱讀一些文獻,順便把兒科的診斷學學了個七七八八。
看這個小孩子的時候,魏靜心里就在計算著該有多沉,頭圍多大,多高。
這個時候,不經意間注意到,小寶寶的眼睛有點泛黃,還是雙眼泛黃。
“黃疸?”魏靜小聲嘀咕著。
然后開始逗這個孩子,手在小孩的眼前晃來晃去,小寶寶沒多大反應。
魏靜排除了黃疸,腦子里回憶著,不會是視網膜母細胞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