斕妃臥在美人榻,語氣還帶著些微的喘息,聽的元柯很是不適。“朕聽說烏小姐能歌善舞,既然來了,便為朕和愛妃跳上一曲吧!”景辰看都沒有看一眼,把玩著斕妃的頭發(fā)。“回皇上,并非奴婢推辭,奴婢已經(jīng)好些日子未曾跳過,很多動作已是生疏,在皇上和斕妃娘娘不敢獻(xiàn)丑!”
元柯推辭著,她倒是會跳舞,只是跳的舞景辰全都看過,烏情兒她哪里知道會跳什么呢!萬一被景辰看出怕是又要說是烏越培養(yǎng)的。“大膽,烏情兒,是不是覺得朕不敢殺了你!”
景辰已是被烏情兒一再的拒絕,心里早就有了殺意。即使他在宮里說烏情兒意外身亡,也沒有人敢說什么。
“奴婢不敢!”元柯慌張跪下。“皇上,依臣妾看,她的舞姿哪里有宮里的好,怕也是浪得虛名罷了,空長了一張好臉,繡花枕頭一個,皇上還是不要為難她了。”斕妃并非好意為元柯說話,她早就聽過,宮外傳聞烏越教女有方,琴棋書畫無一不曉,她不肯跳正好合了她的意,若是她敢跳,她定然不會放過她的。元柯放松了一口氣,雖然知道斕妃并不是為了幫她,但還是要感謝她。
“喔?看來烏丞相養(yǎng)的女兒真是虛有其表,來啊,去請楚妃前來。”
景辰說完話便摟著斕妃進(jìn)了床帳里。楚妃?看來她這幾日倒是把宮里有權(quán)有勢的女人都見了個遍。
“秉皇上,楚妃到了,就在門外,是否請進(jìn)來!”劉總管的聲音,元柯正好抬頭,看著床上的兩個人,光天化日,讓人難以啟齒。
“進(jìn)來吧!”景辰一瞬間坐了起來,嚇得元柯慌亂的低下了頭,剛剛景辰是跟她對視了嗎?元柯暗罵自己不小心,這個男人不知道又要怎么侮辱她了。
“臣妾參見皇上!”元柯沒敢抬起頭,只是聽著聲音,文文弱弱,不像斕妃的聲音這樣勾人,對冬梅不錯,想必是個大家閨秀。
“賜坐!”“楚妃姐姐,是這樣的,眼前這位就是烏丞相的女兒烏情兒小姐,皇上本意讓她跳個舞讓妹妹看看的,只是這烏小姐推辭,無奈便叫了你過來,我聽說你當(dāng)日里被皇上看上還是一曲舞呢,不知道姐姐今日可否讓妹妹開個眼界!”
斕妃借著景辰的寵愛,對楚妃可以說是很刁難了。“呵呵,妹妹這是哪里的話,按理妹妹這樣一說,姐姐本不該推辭,一曲舞本就是讓人看的,只是妹妹剛剛也說了,姐姐身體實(shí)在不好,如果勉強(qiáng)跳怕是會中途體力不濟(jì),不如這樣可好,等姐姐養(yǎng)好身體,再過來跳于皇上和妹妹看,也不算失禮了。”
楚妃回答的合情合理。“姐姐這是小氣不肯跳了!
是姐姐覺得這個舞只能跳于皇上看,不能跳于妹妹看嘛!”斕妃咄咄逼人。元柯不說話,卻也知道現(xiàn)在處處是陷阱,她若開口,難免會得罪三個人,所以她還是什么都不說,看的出來,楚妃進(jìn)門的時候,景辰眼睛看了一眼,倒也不是無情,想必景辰不會由著斕妃這樣欺負(fù)一個孱弱的女子。
“斕妃,不得無禮!”景辰雖是再說斕妃不應(yīng)該,只是語氣里卻沒有一絲的責(zé)怪之意。跪在地上的元柯皺起眉頭,當(dāng)真是越來越讓她失望了。“這樣吧!既然皇上都開口了,我也不為難姐姐,只是今日這舞皇上定是要看的,要不這樣吧!還是由丞相之女來跳吧!若是跳的不好,無非就是受點(diǎn)罰也不會有什么的。”
斕妃斜睨了一眼楚妃,這宮里都說楚妃賢良,她倒要看看這次楚妃是救還是不救。
元柯卻是一瞬間明白了斕妃的意思,這支舞不管她跳的好與不好,怕是都要受罰了,但是如果她肯求楚妃娘娘跳,自然沒事。元柯不得感嘆,這深宮里的女人果真厲害。
“咳咳,妹妹,有何苦為難烏小姐,妹妹無非是想要看姐姐跳舞罷了,既然如此,姐姐跳就是了。”楚妃起身走到了烏情兒身邊,彎腰扶起她。
“你起來吧,斕妃娘娘只是借你想看我這個病秧子跳舞,你便去一旁看著就好。”元柯這才看清楚眼前的楚妃是什么樣子,病美人說的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人了,若柳腰肢不盈一握,皺起眉頭別有一番風(fēng)味。
皇宮里必然有全天下最美的女子果然不錯。元柯有些走神,楚妃只能推著她去了一旁。回過神來之時,楚妃已然準(zhǔn)備跳舞。
“等等,楚妃娘娘,這件事情本就是奴婢引起,不料卻被有心之人牽扯到娘娘,這支舞還是情兒來跳吧!好與不好,罰與不罰,情兒都受著。”元柯這才上前。
“呵呵,哎喲,烏小姐這么一說,倒是本宮成了這有心之人了嗎?”斕妃本來目的就要達(dá)到,不曾想?yún)s被烏情兒這個奴婢打亂。自她入宮,受盡寵愛,本應(yīng)該就是這后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想?yún)s被這個病秧子,因?yàn)楸人葋淼竭@宮里,處處打壓,還要行禮,她怎么受得了,早就想給她點(diǎn)顏色看看了。
“奴婢說了,這舞好與不好,罰與不罰,全有娘娘處置。”
元柯本也不想這樣,如果她能夠把自己擇出來當(dāng)然很好,只是剛剛看了一眼楚妃,私心里便覺得這樣的女子根本不適合入宮,豺狼虎穴之地,她不想欠別人,因?yàn)椴恢朗裁磿r候別人就要她還。
“皇上,你看這個奴婢,竟然暗指臣妾欺下犯上,在您跟前都這樣污蔑本宮,私下還不知道要怎樣編排皇上,必要嚴(yán)懲。”斕妃恨恨的看著烏情兒,敢壞她的好事,那就等著吧!
“來人,烏情兒污蔑貴妃,看在烏丞相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拉下去重打五十,不得留情。”景辰看了一眼下面倔強(qiáng)的女子,那他今日便訓(xùn)一訓(xùn)這只不聽話的棋子。
“唉,皇上,不是還要跳舞嗎?不然這樣吧,先打二十,然后讓她跳完舞之后在打剩下的怎么樣?”
斕妃纏著景辰,她就是讓這后宮看看,誰才是她們的主子。“皇上,這五十已經(jīng)要了人的命了,那壯漢都挺不住,何況一個姑娘,這打二十哪里還能跳舞!”
楚妃突然跪在地上。希望皇上能夠開恩。“奴婢甘受其罰。”元柯說完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不顧里面幾人的反應(yīng)。
“你看啊,皇上,這賤婢仗著自己是丞相的女兒竟然這般放肆,難怪當(dāng)初的元家女兒都不是她的對手。”景辰本就被元柯這樣的樣子激怒,又被身邊的斕妃點(diǎn)火,哪里還能容忍。
說的是,當(dāng)初的柯兒受的苦又算什么。“來人,給朕狠狠地打,就按貴妃說的,朕就在這兒等著,楚妃,你也起來坐到一旁,看著就好。”楚妃還想要在說什么,卻被景辰警告的目光制止了,她看的出來這個烏情兒本就不至于這樣,如果不是斕妃挑撥,讓皇上想起元家滅門,今日的事情就不會發(fā)生了。
楚妃有些擔(dān)憂的坐下。再說元柯,剛出門便被押了起來。就在流明殿門口,一板又一板,她狠狠地咬著牙,不管自己的嘴巴已經(jīng)被咬出血,一聲都不哼。
打吧,打到她死心。二十大板,元柯默默地數(shù)著,突然覺得二十大板真的好痛,她快要沒有知覺了。
“回皇上,人來了。”元柯被狠狠地扔到了地上,那一刻,元柯覺得快要暈死過去了。
二十板,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留情。元柯的身上已經(jīng)有了,血跡斑斑,整張臉更是汗如雨下,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趴在地上,眼淚流了出來也倔強(qiáng)的不肯出聲。“喲,這就不行了,不要忘了,舞還沒有跳呢!”斕妃在上面煽風(fēng)點(diǎn)火。
“皇上,這人都成這樣了……”
“既然她沒有說不行,就跳吧!”景辰看著地上的女子,那倔強(qiáng)的眼神是那樣的熟悉,不,他是怎么了。
“情兒,你聽到了嗎?只要你肯求皇上,就沒事了,你不要這樣,你快說句話啊?”
楚妃心急,皇上的意思就是希望這丫頭求個饒。
“奴婢可以……跳!”歇了一會兒,元柯恢復(fù)了一些,雖然只是輕輕的動一下就疼的她抽搐,只是她生來不會妥協(xié)。
小時候,爹爹還說她,生錯了女兒身,若是男兒,必保家衛(wèi)國,大有作為。只可惜她現(xiàn)在卻把這股氣力用錯了地方。元柯推開楚妃,扶著地面,慢慢的站了起來。
“請皇上允許廣陵散。”
元柯說完話,景辰皺起眉頭,廣陵散,為什么要選擇廣陵散這首曲子。只是還是輕輕的點(diǎn)點(diǎn)頭。元柯已是隨著樂師的曲子開始舞動,這首曲子本就是膾炙人口,說的就是殺人報仇之事,受傷的元柯,臉色蒼白,有那么一刻,景辰看著這個女子似乎跟著曲子融為了一體。旋轉(zhuǎn),滑落,元柯早就麻木了。一曲畢。
“奴婢這就去受罰!”元柯不想有一刻的停留,這首曲子她一直都會,只不過景辰從來沒有看過罷了,因?yàn)槟镉H告訴她,這首曲子太過哀傷,不適合她跳,她也只是學(xué)會便再也沒有跳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