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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如何入藥

北周

都城建安

永樂王府

后花園

“快說,快說,辛夷你別吊我胃口。翹著二郎腿坐在亭中,著灰色棉布裙的唐錦繡一口氣吃掉了自己剝了一把的香瓜子,催促著身邊的女子繼續(xù)講剛剛的故事。

“姑娘,您別這樣坐,女子要矜持。”被喚辛夷的女子小聲的提醒著,并不著急講故事。

“哎喲喂,辛夷你快講呀,我把腿放下,這樣可以了吧。”急著聽故事的唐錦繡麻利的把腿放了下來,手中剝瓜子的動作卻不停。

“好好好,咱們王爺啊,經(jīng)過那一役后便在我大周聲名鵲起,王爺年少卻被先帝封了輔國大將軍官拜大司馬卿!”辛夷說著眼中滿是崇敬。

聽著,唐錦繡腦海中不禁思考起那容顏迤邐的男子穿上戰(zhàn)甲該是何般模樣。

“然后啊,王爺便請戍邊疆保衛(wèi)大周百姓不受侵?jǐn)_,很少歸京,可是,就在三年前,王爺突然回來了,便再也沒離開建安呢,不知是為何。”說完,辛夷看了眼似在出神的女子,接著道,“京城便開始多有傳聞,說是王爺受了嚴(yán)重的傷需要靜養(yǎng),還有說王爺是看大周現(xiàn)在百姓富足安康,回來輔助咱們皇上肅清朝堂,但是啊,姑娘,其實還有個傳聞,是說王爺在與西疆軍一戰(zhàn)時,中了毒!”

“中毒?”聽聞至此,唐錦繡回想著那日自己醒來時那位爺說自己是藥,難道真的是中毒,可是她一不會醫(yī)術(shù),二自己也不是什么百毒不侵的體質(zhì),到底是怎么就成藥了!

“對,中毒,但是奴婢們看著王爺這三年來形如常人,并沒有病弱之態(tài)呢。想來大多都是傳聞不可信罷。”

“也是,那啥,辛夷,王爺什么時候下朝。”結(jié)束話題,唐錦繡問道。

“奴婢不知王爺何時回府,這些事只有王爺近侍才知道的,姑娘若想尋王爺,等王爺回來了,奴婢來告知您。”辛夷一邊說著一邊收拾著石桌上的茶盞和瓜果盤。

眼見瓜果盤要被收走,唐錦繡麻利的抓了一把瓜子,起身,沖辛夷擺擺手,“不不不,我不找他,我回房了。”

看著那個灰色的身影快速消失在明顯不是回暢晚樓的路線上后,辛夷不禁笑了笑,不準(zhǔn)備拆穿,卻十分覺得這位姑娘真的不似一般的尋常女子。

一路小跑的唐錦繡在繞過一座假山后,放緩腳步,微微側(cè)首看向身后,確定沒有人跟上來,長吁一口氣,她才嗑著瓜子向自己想去的地方而去。

細(xì)細(xì)想來,這人雖沒有派人十二個時辰跟著她,但是,那日的藥用價值,卻讓唐錦繡耿耿于懷,前幾日便讓人幫忙尋過他,可是那人根本沒來……

今日辛夷說著王爺回來告訴她的話,她跟本不相信,最好的便是自己去找!好不容易從跟在辛夷身邊的那個小丫頭那里打聽到了永樂王的住的院子,可是,她卻低估了這個時代的人建造庭院的技術(shù)……

七拐八拐繞了半天,唐錦繡呆立在小橋上,周圍的景致卻是很熟悉,自己剛剛明明已經(jīng)路過這條橋三次了!

初春的天氣寒意依舊彌漫,無奈的抱臂搓了搓,心里不禁腹誹自己應(yīng)該多穿點,現(xiàn)在怎么辦,不僅找不到院子還找不到自己住的暢晚樓了,思及此處,唐錦繡跺了跺腳,準(zhǔn)備再找個人問問,可一路行來她其實半個人都沒見過。

“你為何在此。”

忽的,喑啞的聲音突兀的在背后響起,把唐錦繡嚇了個激靈,她回身,只見那自己尋了半個時辰的人正佇立不動,風(fēng)微微揚起那人的發(fā)絲,如真似幻!

“王,王爺,額,我,小女子給王爺請安,哈哈哈,王爺今日這么早就下朝啦。”呆愣的表情在觸及那漆黑眼眸中的涼意后變得諂媚起來,她忙跑下橋,行了個禮,笑呵呵的道。

男子看著湊近的人,那灰白的發(fā)絲披散著,半長不短,杏眼彎彎,似乎是個討喜的姑娘,“怎么,姑娘是在尋本王?”

“那什么,王爺猜的沒錯,小女子確實是在尋王爺,誰讓王爺太忙,連著幾日小女子都尋不著您。”見這人直言不諱的揭穿她,她也不再客氣,既然自己有藥用價值,那么肯定不會丟了小命,瞬間收起了諂媚的表情,換上了一副淡然的模樣。

這變化讓跟在男子身后的忘言深深的感覺這位姑娘絕對不是一般人!

“哦,是么,本王這幾日確實是很忙呢,姑娘有何事本王洗耳恭聽。”男子星眸熠熠,緩緩道。

“王爺,小女子就想知道,您要把我如何入藥?”抬眸,唐錦繡對上那雙如黑曜石的眼。

似乎是早就知道她會問什么,眼前的男子神色如常,只有那雙眼越發(fā)的明亮起來,耳側(cè)的風(fēng)拂過,讓唐錦繡感覺更冷了,倪的,不語的人抬手,徐徐的捻起了她頰邊的一縷發(fā)絲,揉了揉。

“你覺得如何入藥呢。”低語間,他俯身靠近她,看著隱藏在灰白頭發(fā)中的瑩白耳廓,輕道,“自然是,陰陽交合,水乳交融。”

沁涼的氣息帶著艾草的微醺拂過耳側(cè),唐錦繡杏眸晲睜,啥玩意兒!

她訝異的抬眸,“王爺,是在打趣小女子么?”

“很顯然,不是的。”挑眉,他站直身體。

“我……我,我是拒絕的。”

“你跟本王說拒絕?嗯。”略帶威脅的聲音。

“……”

耳力俱佳的忘言在聽到自家主子的話語時也是驚異不已,王爺?shù)牟∷坪跏桥龅竭@姑娘便會緩解,至于…那什么,似乎不需要吧~

“王爺,小女子恕難從命!”沉默半晌,唐錦繡一臉決然的大聲沖男子道。

“哈哈哈哈哈”卻不料,那人卻是突兀的笑了起來,迤邐的面容難得的生動起來。

讓一貫“以貌取人”的唐錦繡看呆了,片刻失憶一般忘了自己的處境。

“有件事,本王似乎是忘了,姑娘的名字本王還不知曉呢。”男子斂笑,不再繼續(xù)剛剛的話題。

“啊,我啊,唐錦繡,錦繡山河的錦繡。”喃喃的回道,思緒卻還沉浸在那生動的容顏上,不可自拔……

“錦繡?錦繡山河,好名字!”男子唇角微揚,“忘言,讓人將棠梨園的客房房間收拾出來,從今日起唐姑娘你便貼身照顧本王衣食起居吧。”

這么一句與剛剛交談主題無關(guān)的話終于讓唐錦繡回過神來,貼身照顧?當(dāng)她是啥?貼身丫鬟?!

三月后

旭日東升,燥熱的氣息開始升騰起來,最炎熱的夏季似乎是在一夜之間到來的那般。

打著哈欠,唐錦繡端著洗漱用品,站在宇文重華的門前。

“叩叩叩。”半晌不見人應(yīng)聲,她沒有傻等,“王爺,我進(jìn)來了。”

說著,推開了門。

不出所料,那人還老神在在的安睡在床榻上,隔著成成疊疊的紗簾,“王爺,快起吧,忘言已經(jīng)在等候了。”

話落,簾內(nèi)傳來淡淡初醒的喑啞聲,“嗯,錦繡進(jìn)來伺候本王更衣。”

聞言,唇角撇了撇,唐錦繡從一邊的架子上取了宇文重華的朝服撩開紗簾走了進(jìn)去,入目的是已經(jīng)端坐在床榻邊的男子,白色錦緞的里衣松松垮垮的,露出了半截精致的鎖骨和小片麥色的胸膛。

深吸一口氣,唐錦繡深深的感覺到了這位爺?shù)膼阂猓瑥哪侨掌穑兂闪恕百N身丫環(huán)”后已經(jīng)過了三個多月了,而這個人每天早上都要以“美色”相誘,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盡量無視眼前的美景,唐錦繡拿著衣衫細(xì)致的幫宇文重華穿著,這復(fù)雜的朝服她本是不會穿的,卻是在第一日伺候這人的時候被教育了,跟著忘書學(xué)了一天,把所有宇文重華會穿到的衣服樣式都學(xué)了一遍,思及此處,她感覺自己額角有黑線劃過。

站立不動的宇文重華微微垂眸看著身前的人,確實如她所說,長出來的頭發(fā)不再是灰白的顏色了,但是,她所說的“兄長”,他派出去的人卻是什么都查不到,這人就像是憑空在五個月前出現(xiàn)在西子城的一般,這幾月來看雖然不知其身份但是確實是不會武功,也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只是言語舉止有時不大像是一個女子該有的樣子,譬如每日來伺候他更衣時毫不掩飾的打量,眸色漸深,修眉微動。

“錦繡,來本王府上已有三月了罷。”狀似無意的開口道。

擺弄著衣結(jié)的唐錦繡,不做多想的回道,“是的,王爺。”

“那,錦繡是否應(yīng)該給家中父母幾封家書。”他繼續(xù)問著,像是一位釣者。

“啊?”扎腰帶的手微頓,唐錦繡抬首,杏眼微瞇,望著他黑漆的眸子“王爺,錦繡家里就剩我一人了,不需要寫信。”

“是么,那,既然錦繡現(xiàn)在跟在被本王身邊,算得上光宗耀祖的吧,理應(yīng)回家祭祀告知父母,以讓他們?nèi)虏辉贀?dān)憂你。”

聽了這話,唐錦繡垂眸悄悄的翻了個白眼,這人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本領(lǐng)真是一絕,“不用了,小女子家鄉(xiāng)很遠(yuǎn),大概遠(yuǎn)到,這輩子不可能回去了。”

說著,語氣漸低,她也不禁想到,已經(jīng)離世七八年之久的父母,而自己又莫名來到這個不同的時空,確實是,這輩子,真的回不去了呢,澄澈的眸低一絲憂傷劃過。

雖是一閃而過的情緒,也被宇文重華捕捉到了,他啟唇微動,卻不知為何怎么也開不了口繼續(xù)詢問,心底有些奇怪的感覺漫延開來,似是感同身受的般,這很奇怪……

“王爺,水的溫度正好。”衣服已經(jīng)穿好,唐錦繡拎了棉布面巾,遞給宇文重華,一邊將牙粉和牙刷備好。

“嗯”

應(yīng)了聲,不再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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