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趙云兒來這里已經是第八天了,這八天的時間不知道家里成什么樣了,尤其是那不靠譜的王子文,生怕她弄出什么亂子,趙云兒不免有些擔心。
趙云兒走出房門,走到他的門口,輕聲敲了幾下,沒有回音。
“這么早就出去了,”趙云兒嘀咕一聲,便轉身走下樓去。
秦淮河,一個身穿白色素衣的男子站在河邊,任由零風吹動他的長衫,他眼神微閉,胡須隨風擺動,一副老者的形象。
河還是那河,水還是那水,風還是那風,一切的一切還恍如幾百年前沒有發生改變,只不過改變的是人。
他自認是這冥府的拘魂鬼差,到頭來還不是孤身一人,難道這是宿命,他以前不信宿命,現在他的眼神微微下垂,一切歸然。
他落寞孤寂的身影宛如秋天的落葉隨風搖曳,趙云兒站在他的身后,沒有去打擾他,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趙云兒從來沒見過如此孤寂的身影,他的心到底是如何才被深深的藏在這蒼涼的身軀之內的,即使是大街上被人煩的乞丐也比他敞亮的多。
“這里是不是很美,”他的聲音傳來,
“是的,宛如世外桃源,”趙云兒走過去,望著秦淮河一片江水。
這里確實很美,只不過美中透露著些許的悲涼,秦淮河,沉盡了多少詩情畫意。
“不錯,這里宛如世外桃源,只不過風景如畫,人已遠離。”
他回過頭,一臉的蒼涼和無奈。
他緊緊的盯著趙云兒,他的臉雖然隱藏在微微發白的胡須之下,但是趙云兒可以感到他異樣的眼神,趙云兒被他盯的有些不自然。
趙云兒回避了他深邃的眼神,趙云兒撿起地上的一顆石子拋在向了河中,河水中泛起一道道漣漪。
“有沒有想過有一天要離開這里,”他忽然問道。
“剛開始的時候想過,現在想想還是人隨天意吧,”趙云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隨口說了一句,但是這并不代表他的真實想法。
“有你這種想法很正常,我曾經也迷茫過,不過在遇見她之后,我就沒再迷茫過,我曾以為會追隨著她的腳步,找回自己,沒想到,”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兩眼望著這秦淮河水陷入了沉思之中。
中午過后,他離開了往生客棧,留下趙云兒一人看店,他沒說要去哪里,趙云兒也沒問。
他走后,往生客棧剩余趙云兒一人,趙云兒閑來無事,便將這客棧里面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布置了一遍。
一個小時之后,趙云兒拍了拍身上的疲倦,十分得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雖說有些疲倦,但是卻是十分的享受這勞動成果。
趙云兒坐在靠近門口的桌子邊,喝著剛剛沏好的茶水,一副享受的模樣。
門被推離開,趙云兒以為是他回來了,沒想到進來的卻是一位少女。
她生的如畫般美人,她青絲垂腰,身穿一身紫色長裙,腰系玲瓏玉帶。
趙云兒站起身,問道:“你找誰,”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少女仔細打量著趙云兒,對于趙云兒的出現她似乎很在意,不過當她看到趙云兒腰間的拘魂袋時,似乎明白了些許。
“你就是那位冥府的第一位女裁縫,”她上下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趙云兒,似乎從她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可取的優點或者什么的,她不明白冥府為什么會選擇她。
“是的,我就是,請問你是?”
她的身上沒有一絲鬼氣,她不是冤魂,也不是鬼差,更不可能是陽間的生人,不過她的一舉一動無不透漏著高貴之氣,她的衣著、配飾絕對不是冥府和人間之物,更重要的是趙云兒聞不到她一絲的氣息,她像似在刻意隱藏著自己的身份一樣。
“不要問我是誰,等他回來了你就知道了,”
她說完徑直去了樓上,不再理會趙云兒,趙云兒本想喊住她的,不過看到她的眼神時,想想還是算了。
看著她扭動著的妙曼身姿,完美的體型讓男人有著不可抗拒的誘惑力。
“對了,忘了告訴你了,如果他回來了,麻煩你告訴我一聲,老娘要去休息一下,我在他的房間等他。”她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對趙云兒說道,那語氣就像是把趙云兒當成了一個門童使喚。
趙云兒本想反駁過去,但是強制著自己忍了下去,能直接進他的房間的女人肯定不簡單,不是趙云兒害怕她,而是因為趙云兒不想去招惹這樣的女人。
趙云兒喝下杯中茶水,然后帶上門走到了秦淮河畔的涼亭中,她坐下來,玉指輕挑琴弦,一曲《高山流水》的音調四處妙曼滋潤這沉悶的異界。
雖說趙云兒學會這古箏不是太久,但是奇高的先天優勢加上他的指點,趙云兒現在的琴技已經到了很高的造詣。
她扭動著妙曼的身姿而來,趙云兒竟然沒有發現她何時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沒想到趙小姐除了長得漂亮之外還彈得如此一手好琴,真是令小女子刮目相看,”
趙云兒聽聲音就知道是誰,她停撥琴弦,轉過身微微一笑:“多謝姐姐夸贊,”
“想必這彈琴的技術是他傳授給你的吧,看你天賦凜然,是否讓小女子也彈奏一曲,請妹妹指點一下。”
趙云兒面對這赤裸裸的挑釁,心中雖有些不悅,但是還是讓了出來:“姐姐,請,還請多多指教。”
“那小女子就獻丑了,”她走到琴旁,坐了下去,玉指輕輕撫摸了一下琴弦,一聲宛如天籟之音劃破指尖而出:“果然是一把上等的好琴,不過你可知這琴的主人是誰。”
趙云兒搖了搖頭說道:“不知。”
“秦嵐,沒想到他會將琴贈與你,真是天大的面子。”
面對此琴,她心中萬分的刺痛,秦嵐遺留之物,上古神品,自己夢寐以求的琴,沒想到他竟然會饋贈這個萍水相逢的女子,她有些不甘,這琴她自己也不知道多少歲月沒有見過了。
趙云兒沒想到這琴竟是她的遺物,雖說心中有些震驚,可之外又是十分的不解。
她玉指輕撫琴弦,一曲《高山流水》縈繞秦淮河畔。
趙云兒承認,她的琴技絕對是在自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