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你回來不是讓你享清福的，顯兒，送她進公司歷練歷練。”說話人是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不怒自威，論輩分白以歌應該叫她外婆。

“媽，我早就已經安排好了，我準備讓以歌進安保部當個主任，你看怎么樣？”蘇顯兒俯身，語氣格外認真。

“都說了公司的事情你自己決定就行，不必問我，只一點，她必須在我規定時間里考出飛行駕照。”老太太從頭到尾沒問過白以歌有啥想法，當真是…有點專制啊。

“我們全家人都有飛行駕照，”老太太扭頭看了一眼白以歌，給她解釋為什么要強制她考駕照，“你外公從前是空軍飛行員，在戰時獲得了多枚獎章，他的夢想，是讓飛行這項愛好從我們家延續下去，你舅舅還沒有孩子，我就擅自做主先教你了，也不知道我還等不等得到我孫子出生的那一天。”說著說著，老太太眼里就有了淚光。

“外婆您放寬心，會有這么一天的。”白以歌雖然不是特別想學，可老太太來了這么一出，她就是想拒絕都難了。

親人相見原本白以歌以為應該是感天動地的，沒想到也是如此平淡，直覺告訴她，媽媽和舅舅之間一定有什么過節。

“這位…就是我外孫女婿了是吧？”老太太看到沈宴，一點也沒客氣。

“外婆，你誤會了，這只是我小助理，沈宴。”

“外孫女婿長得一表人才啊，小歌你可要好好把握住。”老太太沒理她，過分熱情地態度搞得白以歌臉都紅了。

白以歌用胳膊肘戳了戳沈宴，沈宴和煦一笑，淡淡道：“老人家，您誤會了，我只是以歌的同事。”

“哎呀，我眼光很準的，你別看你們倆現在只是同事，時間會證明一切的，”老太太摘下了老花眼鏡，像是看相一樣，來回打量沈白二人，“錯不了。”

“外婆，你快別說了。”白以歌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

“好了，我不說。”老太太的眼神里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阿福，帶他們安頓一下。”

阿福是蘇家老宅的大管家，盡管已經人到暮年，腿腳依舊是十分利索。

“白小姐，這邊請。”

蘇家老宅是上世紀時興的老洋房。挪威式尖頂，哥特式屋頂，中國式琉璃瓦，深咖啡色的泰山面磚，內部裝飾很像一艘豪華游輪，有著船舷形狀的窗戶、海草圖樣的地板。

“這邊是二位的房間。”

“我們倆住一起？”白以歌懵了。

“對，這是老太太的指示。”阿福沒等白以歌提出異議就退下了。

“只有一張床…”看著沈宴一臉壞笑，白以歌有點后悔帶他來蘇家老宅了。

“問題不大，我看了眼最近公會的排班，我都是要播通宵的。”白以歌在事業上升期，忙才是正常的，床也可以因此日夜輪換，反正換個床單被套的事情。

“你忘了，我工作時間不固定，下班應該也和你下播差不多時間…”

“我忘了…”白以歌擺明了給自己挖坑。

“那看每晚誰先到床上誰睡床吧…比較公平。”白以歌想了想這不就跟以前玩的搶車位差不多了嘛。

沈宴倒是爽快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