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霜開門看見蘇哲的時候愣了一下，雖然在青城能晚上尤其是這種日子里來敲她門的人沒幾個，可她也沒想到過會是蘇哲，至少之前根本沒這么想過。

還是有些驚喜的。

蘇哲看了看她的臉，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阮小霜嚇了一跳，差點就要往后跳，她眼睛微微瞪著，仿佛再說“你干什么”！

蘇哲用大拇指撫了一下她的臉頰，而后看了看，又用食指和拇指摩挲了一番，疑惑道：“這是什么？”

阮小霜這才恍然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攤開手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氣說道：“是面粉，我在包餃子。”

阮小霜說完，站在原地不動，蘇哲也干站著，兩人互看了一眼，蘇哲說：“我剛剛去看了佩姨，順路也想來看看你。”

“嗯。”阮小霜點頭，才想起側過身體讓了一條路出來，她說，“進來吧。”

蘇哲走了進來，阮小霜關好了門，兩個人一同往屋里去。

即使快立春了，南方的除夕夜依然寒冷刺骨，蘇哲一進門，一股暖意蔓延全身，頓時連身心都跟著舒暢了起來。

阮小霜從鞋柜里拿了一雙拖鞋出來，蘇哲低頭看了一眼，和他上次來時穿的是同一雙，莫名心中有些開心，他換好了鞋，徑直朝餐廳走去。

鋪著保鮮膜的餐桌上，擺著一排排白白胖胖的餃子，一個個捏得像個小元寶，蘇哲第一次看見包得這么漂亮的餃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都是你包的？”蘇哲問。

阮小霜故意看了看四周：“這家里只有我一個啊。”

“我們南方人過年不吃餃子吧，沒想到你還會這個。”要不是查過她的身世，知道她是從小在青城長大的，蘇哲都要以為她是北方人了。

阮小霜的眼神黯了一下：“我爸爸是北方人，畢業后因為工作才來的青城，我們家每年過年，都是要吃餃子的。”

像是觸碰到了不該觸碰的東西，蘇哲沒有了笑容，他之前倒是沒有關注到這一點，如果他知道，他就不會這么問。

阮小霜的情緒很快又明亮了起來，她抬頭對上蘇哲的眼，似笑非笑地問：“我正準備煮餃子，你要不要一起吃一點，嘗嘗我的手藝？”

蘇哲自然是求之不得：“好啊。”

阮小霜進廚房忙碌去了，蘇哲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從他進來時，電視里便播放著春節聯歡晚會，他已記不清自己多少年沒有正經看過了，其實他從小就不愛看，只是蘇昌興在世時，每年都要拉著他一起看，他才勉強看過一些。

等他差不多看完了一個小品，阮小霜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她手里拿著碗和筷子說：“準備吃餃子吧。”

一人一只碗一雙筷子，中間的盤子里擺著煮好的餃子，蘇哲夾了一個，左看右看看了半天也沒下口，阮小霜已經三個餃子下肚，她探究著看了看蘇哲夾的餃子，又看了看蘇哲，問道：“這餃子有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