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美到極致的臉就在面前，沈慕辰很難將它和照片上那張猙獰的臉混淆在一起。

他更驚訝的是，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而且這般直接露骨地問出了口。他以為他的喜歡足夠含蓄和隱蔽，原來卻瞞不過他喜歡的人。

可是他猶豫了，他真的在認真思考，若是真的是那樣一張臉，他還會多看她一眼嗎？

可是那樣猙獰的一張臉，很少有人可以直視吧？如果她只是姿色平平，沈慕辰也可以毫不猶豫地說他依舊會平靜地面對她，認識她。可是那張臉，一瞬間，有那么一瞬間，他猶豫了一下。

阮小霜冷著眼轉過臉繼續看向車窗外，她的聲音淡淡的：“你不用想那么久，答案我也早就知道。”

“不！”沈慕辰忽然情緒微微激動，他說，“我第一次遇見你認識你，的確是因為你現在的樣子，可是，我后來喜歡你，并不僅僅只是因為你的…”沈慕辰話將說完卻忽然頓住，他幡然醒悟，自己這是在表白嗎？在現下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在他還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的時候，他就這樣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表白了嗎？

大學時，他的喜歡寫在了臉上，但是他不說，即使所有人都認為他喜歡阮小霜，他也從沒開口承認過。他在等一個特別的時機，給她一個最浪漫的告白?？勺詈?，他等來了阮小霜的“情書”，徹底碎裂了他初戀的美好。

這一次，他仍舊不打算輕易就將喜歡說出口，他的喜歡從學生時間一路到了現在，中間雖然恨過，可當知道真相時，他竟然有些高興。

可阮小霜，依然還是那個絕情的阮小霜。

她說：“沈慕辰，即使我沒有欺騙你，也并不代表我喜歡你。”

沈慕辰苦笑：“我知道，這是你第二次說這句話?！?

阮小霜說：“我以為，我說的夠清楚了?！?

“可是，你不會剝奪我追求你的權利吧？”

阮小霜終于又轉過臉來看他：“我只是不想浪費彼此的時間?！?

沈慕辰苦澀地笑了，罷了，話趕話說到了這里，其實這樣的表白也很好，至少，他可以搶占先機。

他說：“只要你還沒有結婚生子，那么我就有機會，除非你要去當尼姑。”

沈慕辰說這話時，竟然還笑著眨了眨眼，像是玩笑的話里，藏著比誰都認真的認真。

阮小霜更是認真地說：“也許我真的會考慮。”

“真的嗎？”沈慕辰高興了起來，“你真的愿意給我機會嗎？”

“我會考慮去當尼姑。”

“……”

氣氛一下子就緩和了下來，車廂內的氛圍頓時也輕松了許多。下班高峰期，路上很堵，他們說了這一路的話，車子才行進了一半的路程。

沈慕辰看了一眼前方說：“不如我們下車一起吃個飯吧？”

“不用了。”阮小霜拒絕得很干脆，“吳薇還在家里等我?！?

沈慕辰還想再爭取一下：“反正現在路上很堵，不如停下來吃個飯再走，這樣路上車也少了。”

阮小霜忍下了翻白眼的沖動，一本正經地看著沈慕辰：“如果我坐地鐵的話，現在已經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