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現實世界,還有一個世界——精神世界。它們既共生又獨立。現實世界只有一個,可精神世界卻難以估計。它們存在于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并借助我們的主觀意識賦予它形式與樣貌。
這場對話的開始源于一句話的誕生。
A:如果你能接受他,包括他的一切。那些無論好壞,都能一起承擔。(已省略大量思考過程)
如果非要給這句話起個問題作為開頭,便是:
為什么壞人有人愛?邪惡并不是形單影只?
為什么魔頭會有一批跟隨?反派也有支持者?
……
B:你為什么想要試圖理解一切呢?既然有人說“不被理解是痛苦的”,那么你這么做的理由是想要消除痛苦嗎?或者說,因為理解了一切,你就能獲得內心的坦然與安定嗎?還是說,你就會擁有刀槍不入但能包容所有的柔軟嗎?其實你是為了自己不再痛苦吧。
A:但當你去理解痛苦的時候,也會跟著一起痛的。
B:所以你是想消除內心的怨、恨、仇、怒,然后歸于平靜。但不是拯救痛苦。
A:痛苦也可以被拯救。只要痛苦被理解后,它就會慢慢減輕至消失,那我也不會隨之痛苦了。
B:你總想著理解別人,把別人的心情當作你的心情。那你自己的呢?
A:我自己?我只覺我的軀體是空的,需要別人的養料才可以充盈,而我做不到自給自足。唯一可以通過自己感受心情的方式,是靠體驗和想象。
B:那你存在的意義是什么?現實是,你得養活你自己。一直站在虛空的高處,沒有物質的鋪墊,你也終究無法存活。因為精神是附庸于肉體的。
A:所以這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事。能做到的人會有辦法維系自己的生命,以活著的狀態。做不到的人已經放棄或死去了。
B:為什么要去思考這些?有什么意義呢?
A:思考本身就是意義啊。有所出就是價值。但我也不知道思考出來的東西是否有用,只是像一陣風拂過,感覺很舒服。
B:真是不理解你的想法。
A:沒關系。我理解你的不理解,所以即使你不理解,我也很坦然。
B:那么,對立是存在的嗎?如何消除對立呢?為何要消除對立呢?事實上能做到嗎?
A:存在。用理解化解。為了和諧共生。不能,因為沒有多少人能完全拋棄自己的想法而寄居他人。
B:所以你也沒有通過理解來化解我們思想上的對立。
A:但我們的關系并不對立。雖然你不理解我,但我們沒有因此引起沖突。換種說法,你已經接受并承擔了我們思想不一致的結果。而且你即使不理解我,但沒有要阻止或改變我的態度和行動。
B:好像是的。雖然我們的想法不一樣,但我現在內心卻是依然平靜。這是為什么?
A:因為我與你的不同對你無害,即使不一定對你有利。就像兩條平行線,我們去往的終點不同,但互不打擾。
B:這不是有點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說法嗎?
A:因為事實上并沒有關系啊。
B:不會顯得冷漠嗎?和自己無關就不理。
A:不是冷漠,只是選擇。選擇是否與自己有關,并承擔相連的后果。不打擾,有時候是一種分寸,有時候是一種困擾。但從來不是錯誤的,一切皆是選擇。對錯標準是我們自己設立的,為了區別與對比。而選擇,也永遠不止一個。世界一開始就是縱橫交錯但獨立共生的狀態。
B:沒有交集?
A:其實沒有。你不要用平面的眼光去看,要用立體的眼光。人類的線與線從未相交,也不存在一個交匯點,只是經過而已。如果用二維的方式來看,像是有所交集。但是用三維甚至多維的話,你會看到它們只是擦身而過。
B:如果它們之間已經沒有足夠的距離可以滿足互不觸碰呢?
A:空隙是一直存在的,和上面的思路一樣。如果你看不到距離,那就說明你利用的倍鏡度數不夠大。足夠大的時候,你會感嘆:啊,其實它們之間還隔著那么遠的距離呢!所以如果你覺得有人與你很合拍,那或許是因為你們去往的是相同的方向。而長情也只是在去往相同方向的路上陪伴你走了好長一段距離。
B:那怎么解釋人類的線線之間沒有交點?
A:因為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