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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這個假期,曉涵很多時間都是獨自一人。她又看了一遍《戀愛假期》,突然,暗中似乎有人給了她當頭棒喝,讓她頓時清醒了明白了:其實自己應該做自己生活的女主角,而不是獨自黯然。雖然在外人看來,自己的生活似乎有點平淡波瀾不驚,但是誰又會知道自己多姿多彩的精彩生活呢。“那么,好吧,從現在開始,創造屬于自己的美好生活吧。”曉涵這樣鼓勵自己。

除此之外,她還暗自慶幸,幸好莫宇不知自己喜歡他,不然,這洋相就出大了。

于是,曉涵每天除了認真學習之外,還給自己規定了看書時間,書的類型不限。這不,之前在圖書館借的《山楂樹之戀》也可以開始看了。書中所描述的那種美好的戀愛是曉涵所向往的。看到老三因病去世的時候,曉涵也忍不住在被窩里哭了起來。惹得王婷跑過來安慰她,以為她遇到了什么傷心事呢。

曉涵從被窩里探出頭來,用手抹了一把眼淚,說:“我真沒事,都是這本書鬧的。”然后把《山楂樹之戀》拿出來給她看。

王婷說:“這書從圖書館借出來之后,我就沒看過,怎么樣,一定很好看吧?你都感動成這個樣子了。”

曉涵說:“是啊。這種質樸純真的愛情,真是把我感動了,雖然結局是悲慘的。”

王婷說:“那你快點看啊,看完了給我。”

“沒問題呀,我還有幾頁就看完了,一會就可以給你了。”

晚上熄燈的時候,曉涵躺在被窩里,腦海里還是小說中的情節。“要是老三不死,那靜秋會和他在一起嗎?這個故事還會如此感人嗎?也許不是吧。但是,我希望老三還活著,能和靜秋在一起。”于是,她在腦子里給這個故事設置了一個圓滿的結局,那對戀人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曉涵想到這里,覺得那股子憂傷似乎淡了一點。“不過,那種完美的愛情,似乎只是在結局的時候能讓人覺得幸福,等時間久了,人們也就淡忘了。真正讓人刻骨銘心的愛情,注定是悲傷的。”

10月3號的晚上,曉涵一個人來到逸夫樓看書。一個晚上,她翻翻書,背一會英語單詞。煩了就到教室外面的走廊站一會。一個人站在走廊上,看著門口進進出出的人。有的是成雙成對的,一路走一路竊竊私語,還時不時的笑出聲來。有的是一個人,可是目光堅毅,一看就知道是為考研做準備的。有的是和同學一起來的,說說笑笑的。顧曉涵好羨慕他們,羨慕他們都那么開心。“唉,誰叫自己失戀了呢。嗨,什么失戀,連戀都沒有叫什么失戀?頂多是失落吧。”她看看表,快9點了,可以回寢室了。回去和王婷聊一會天,就可以睡覺了。

于是她又慢慢騰騰地收拾好了書本,背上書本,慢慢騰騰地向逸夫樓門口走。快要到一露走到門口,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嗨!曉涵。”顧曉涵心想:“誰呀,大國慶的還到自習室來。”不過突然覺得自己也很可笑,自己不也是這樣的嗎?

抬頭一看,竟然看到莫宇,正靠在二樓的欄桿上。

曉涵喊道:“你在這干嘛呢?”突然想起這是逸夫樓,不能大聲喧嘩的,又趕快用手把最捂上了。

莫宇見狀笑了笑,做了個手勢讓曉涵上樓。

本來曉涵已經說服自己不再去想莫宇了,可在這里見到他之后,曉涵聽到砰的一聲,那是她心中筑起的壁壘倒塌的聲音。果然自己對莫宇竟沒有一點抵抗力。

曉涵爬上二樓,站到莫宇面前,竟有點緊張,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怎么,假期不出去玩,倒跑著學習來了。”莫宇先說話了。

“你不也是嗎?還有資格說人家。”曉涵很快又恢復了鎮靜。

“我是沒有人陪,所以只好一個人。你呢?也沒有人陪嗎?”

“你女朋友不是來了嗎?她不陪你?”

“你怎么知道的?”莫宇很是詫異。

“哦,就那天路過籃球場,看見你在打球,然后看見她來找你了。”曉涵輕描淡寫地說,盡量表現得不是那么在意。

“她已經走了。其實,我們已經分開了,她這次來,只不過是把事情說清楚而已。”

曉涵在嘴里很小聲的哼了一聲:“哼,那你那天還笑得那樣甜蜜?”

“你說什么?”莫宇問。

“分開?”曉涵心里很是詫異,那天明明笑得很燦爛,怎么說分開就分開了呢?曉涵本想接著問為什么,可卻沒好意思開口。

“我們是高中同學,現在不在一個城市。她很優秀,到了大學之后很多男生追求她,而我卻離她這么遠,她生病了,我只能通過電話給她安慰。除了心里著急之外,并不能給她更多。所以,漸漸的,我們的關系就疏遠了。她這次來,就是要跟我說清楚,我們的關系到此為止了。”

莫宇沒說的是,王婉如的家境很好,這次來的時候,本來是想和莫宇緩和一下關系的,誰知道又聊到了畢業之后得事情,婉如很明確告訴莫宇,她畢業后要出國,而且并不打算回國,她的父母也打算幾年之后移民,一家三口就在國外定居了。莫宇生氣的是,婉如的人生規劃中并沒有自己的身影,而自己的人生規劃中,婉如占據了大部分,買房、結婚、生子,等等,都是離不開婉如。所以倆人就起了爭執,然后就說了分手。雖然看起來分手只是一時之氣,但其實只是提前了一陣子而已,以莫宇和婉如現在的關系,分手也是早晚的事情。所以,婉如走了之后,倆人很默契地再也沒有任何聯系,就讓彼此在對方的電話簿中躺尸吧。

原來莫宇這些天也是不好過的。不過,她覺得很開心,因為莫宇能把心里的話告訴她,證明他對她是很信任的。

曉涵不知說什么來安慰莫宇。她想摸摸莫宇的頭,可又覺得這樣會像摸小狗。她想拍拍莫宇的肩,可又覺得只有哥們之間才會拍肩膀。她想摸摸莫宇的臉,可又不敢下手,怕嚇到人家。

莫宇看著曉涵:“其實,我早就知道我們完了,早就做好了心里準備,所以你不用安慰我。”他倒是很懂曉涵。

然后就是很長時間的沉默。

曉涵此時想:“莫宇這么難過,該怎樣才能讓他高興起來呢?”她居然忘了,自己又有機會和莫宇在一起了。她一邊想一邊摳自己的指甲,眼睛卻看著遠處。

莫宇此時想:“曉涵,自從那天看到你騎自行車把同學摔到地上之后,我就覺得你很有趣。沒想到你竟然是安瑜的同學。認識你之后,我覺得自己喜歡上你了。可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所以我不能跟你表白。現在不一樣了,我是自由人了,可以大膽的追求你了。可是,剛剛分手就追求別人,會不會顯得我太輕浮。”莫宇心里對曉涵是喜歡的,可是他并沒有懷疑自己為何從來不會主動想起曉涵,只是在見到她的時候,才會注意到她的可愛和開朗。

曉涵想著想著,突然覺得自己的手指頭好疼啊,忍不住“哎呦”叫了一聲。

“怎么了?”莫宇趕緊低下頭問。曉涵都能感覺到莫宇的氣息在自己臉上流淌。

“沒事,沒事。”曉涵才不會說自己摳到自己的手指縫里了,多丟人。

倆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這次莫宇想的是:“曉涵真是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跟婉如完全是兩種人。婉如,不知道她此刻在干什么?有沒有難過?我在干嘛?為什么還會想著婉如?”莫宇也開始質問自己。

倆人各懷心事,莫宇看著曉涵的眼睛,似乎有話要對她說,可最后卻什么都沒說。

回去的路上,莫宇遞給曉涵一個蘋果。

顧曉涵回到寢室,把手里的蘋果放在桌子上,就開始愣神了。她腦子里一直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莫宇怎么會失戀呢?剛才他看我的眼神不對,難道是喜歡我嗎?可是那他為什么不說呢?畢竟他現在也是單身了呀。”她在想這些的時候,眼睛可是一眨不眨地一直盯著那個蘋果看呢。

“咋了,曉涵?這蘋果上開花了?”說話的是張寧。張寧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把曉涵嚇了一跳,她猛地回過神來說道:“張寧,你咋回來了?不是回家了嗎?”

曉涵注意到張寧的臉明顯暗淡了下去,似乎有什么不高興。

曉涵小心翼翼地問:“怎么了?有什么不開心嗎?”

王婷聽到這話也趕緊湊過來,滿臉關心地看著張寧。

可是張寧只是搖頭,什么都沒說。

曉涵想了想說:“喏,這蘋果是莫宇給我的。我一看到它就仿佛看到了莫宇臉,所以不忍心下嘴,給你吧。”

這話把大家都逗笑了。而張寧,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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