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欠債不還還他媽玩跟蹤。”

“今天留他根腿，就當加利息了！”

“這是我舅舅，哥幾個千萬打狠點，大義滅親嘛！哈哈！”

他們氣勢洶洶、大聲叫嚷著！

路辰內(nèi)心劃過一絲怯意，但隨之消散。一股狂暴的洪流在他內(nèi)心深處猛地竄了出來，使得他周身赤血如潮，眼睛里和左胸上呼地冒出了黑煙，如同黑色的焰火。

猛地拉開車門，他咆哮著向人群沖去，抓住帶頭的大漢的脖子。

嗨！

大漢竟被他倒提而起。路辰像甩一只破布袋一樣猛地把大漢砸落水泥地面，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響徹夜空，骨斷筋折聲透入了路辰的耳膜，如勁舞狂歌、酣暢淋漓。忘乎所以、不計后果的感覺竟然這樣舒爽！

鐵棍雨點般地落在路辰的身上，但此時的他竟無一絲痛覺，他狂笑著使出一記連環(huán)鞭腿，把幾名兇徒踢飛出去。

嗵——嗵——嗵——！

呀——啊——啊呀……！

砸落聲、痛叫聲接連不斷。

唯一站著的只有魯彬了，他驚恐萬分、雙腿劇顫、不能挪步，只好跪了下來。

“舅舅、舅舅，饒我！”魯彬嘶喊哀求著，鼻涕泡和著眼淚滿臉飛竄。

路辰雙手橫握一支鐵棍走到他前，詭笑了一下，雙臂輕輕一并，鐵棍被彎成了一輪圓月形狀。

魯彬連連磕頭，襠間尿水激蕩。嘴巴哆哆嗦嗦，卻放不出一個屁來。

路辰笑了笑，把鐵棍一扔，回轉(zhuǎn)身進入車內(nèi)。

他打了火，猛加油門，一陣狼嚎一般的引擎轟鳴聲殺破了夜空，車子像一頭失控的猛獸向魯彬沖刺過去！

魯彬被恐懼激發(fā)，如同活跳尸一般倏然而起，向路旁邊的馬路牙子上奔跑。

車子轟的一聲騎了上去，一顆樹卡地折斷，砸在魯彬身上，鮮血如噴泉一樣溢出，樹壓著人落在地面上，血污、枝葉狼藉一片。

路辰把那只花籃拎出來，把其中冥幣撒在了魯彬身上。冥幣就如雪花般灑下來，和魯彬遍身的血漬紅白映襯，有一種肅殺又詭異的氣氛。

然后，他回到車箱，把撞得變形的車緩緩后退著，叼上一支煙，接起了張瑾瑜已打了幾遍的電話。

“煩不煩啊！”路辰佯嗔著說，“——誒，老板，拿那種軟包蘇煙。”

“不要一條，要一盒就行。最近總咳嗽，要控制著少抽。”

為了讓自編自導的戲更為逼真，他還時不時把手機探出車外，讓張瑾瑜聽到一些喧鬧聲。

“那你買完煙快回來呀。把護士姐姐累壞了都。”張瑾瑜的聲音已有了倦意。

旁邊有個護士一直在緊張兮兮地盯守，越看越覺得這小妞像是活夠了的樣子，生怕出啥意外。

……

黑色奧迪上掛了幾根染血樹枝，正在飛快地向一個目的地行駛，那里就是虎跳峽，是一個自殺的好地方。

路辰想得很清楚，自己身負人命，必被槍決。還不如來個失蹤，讓二老以及……

張瑾瑜，呵呵，傻丫頭；花婉柔，無緣的真命天女。真是有點對不起。

虎跳峽縱深兩千米，據(jù)說其中常有怪獸出沒，如果自己墜落里面，進入怪獸的胃中，會神不知鬼不覺，能給自己創(chuàng)造一個失蹤的假象。

讓二老還能有個念想，不至于很快絕望透頂，造成黑發(fā)蒼顏共赴黃泉的慘劇。

深吸了口煙后，他打開了音樂。

沒有什么能夠阻擋，因為自由的向往……

此時，花婉柔已經(jīng)停了車，借著后視鏡整衣斂容，把自己捯飭得像一個曾是富二代的沒落佳麗。

她下了車，款步而行。前方就是“錢來快”的公司駐地，一個六開間的三層小樓。

一層入戶大門處，有兩個肌肉男肅立兩旁。

“美女，有何貴干？”其中一個壯漢，用粘滯的眼神看著花婉柔說。

“上午時不是和你魯老板說了嘛，急著弄筆款子用。人家說沒空，讓晚上九點見。”

“噢，老板交待過，這不特地等您了嘛。”漢子伸過手來，就要扶她腰，“樓梯滑，我挽你上去！”

花婉柔細腰一扭，腳一滑，右腳高跟踏在了壯漢腳上。

“唉呀，不好意思。傷著沒？”

壯漢咧著嘴蹲在地上呻吟，他的皮鞋的腳面部分被踏裂，有血汩汩地冒出，鞋面洇濕了一片。

花婉柔對另一個漢子說：“哥，要不你扶吧。他好像不帶見我。”

那壯漢聳了聳鼻子，忙說：“小姐姐，還是你自己上去吧。”

“小氣！”

花婉柔一搖三晃地到了二樓，迎面就是一扇大門，透過門玻璃，見人影綽綽。

推門一看，是個大通間，一看便知，是框架結(jié)構(gòu)的建筑，中間和兩側(cè)各有一顆承重柱，如果柱子斷裂，上層樓板會倒塌，但樓體不會受到影響。

有十多個男子或坐或立，齊齊把目光向她投來。

“你是花婉柔女士吧。”一位老成持重的中年男子說著，拉開一把椅子，讓她坐在自己旁邊，并拿出一份材料。

“欸，你帶這黑袋子干嘛？”中年男子見花婉柔把一個鼓鼓囊囊的黑色方便袋倚在桌旁，有些好奇。

“裝錢。”花婉柔淡淡地說。

哈哈……大家笑起來。覺得她是個空心大花瓶，現(xiàn)在誰還動現(xiàn)金。

“在這個文件上簽個字。”中年男子扔在她一份合同，共分兩頁，前后對整。

“好。”花婉柔拿起文件仔細審閱。

“聽魯老板說你來頭不小，我們特意準備了十個兄弟來迎你大架，沒想到你只身前來。”中年男人試探了下。

花婉柔把眼光從文件上移開，四顧了下，說：“讓我看，十個人也太少了。”

見她口氣狂妄，一個臂肌如野象大腿一般粗壯的男子呵斥道：“快簽字，少扯！”

花婉柔雙手撫耳，說：“哎呀，你這啥破公司，屋里還有狗叫聲啊！”

野象腿急了，揮拳上來。

中年男子擺手：“滾回去，不懂得顧客就是上帝嗎？”然后三角眼一翻，望著花婉柔說，“別怪他，雖然手上有幾條人命，但心腸不壞，特別是對女孩，都是先殺后奸，免卻些精神上的痛苦。”

花婉柔聽了，眼睛一亮，?說：“看來，本姐要好好獎勵他了！”

中年男子見花婉柔要把兩頁紙拆開簽字，有些不悅，伸手擋住。

“美女，要兩頁一起簽的，后面是個備份。”

“我偏不！”花婉柔嬌蠻使橫，啪地一聲打開中男的手。

中男慘叫一聲，看著自己自腕骨齊斷耷拉下的手掌，大叫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