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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婚禮

原本就像知曉一下小杰的狀況一樣,從他嘴里說出來的永遠都是報喜不報憂。

懂事的孩子看起來雖然讓人放心,可一旦問題暴露就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比如我們之前。

那天,霍思佳快到中午都不見有上班的動向,再三問他,他只是說請假了,休息,還做了豐盛的三人早餐。

接了一個電話,才看出有外出的動向。霍思佳三言兩語掛了電話,拿起一件衣服便出了門,還打電話讓方哲給我帶中餐。

我透過小臥室的窗戶看見小杰就站在霍思佳的樓下,佇立著,眼神凝重。碰面后像是談論著什么,直到消失不見。

我的心有一瞬間突突的跳的很急促,也顧不上換下睡衣便拿起手包便追下了樓。

這是我到霍思佳住所后第一次出來,氣溫已經涼到了我們預料之外的透徹。看似明麗的艷陽里卻并不溫暖。甚至有點瑟瑟秋風。

所幸的是,我趕在了他倆的后面。

一路繁花,幾經輾轉,空氣有些凝重。而我的好奇心拉動著我的腳步。

和我預想的差不多,他倆在一座酒店門前停下了腳步,酒店外面張燈結彩,人們接踵而至。

那酒店門前碩大而喜慶的拱門上就赫然貼著呂子超、周薇新婚快樂的祝福語。

這名字實在是太刺眼,一瞬間覺得自己的眼睛有種被灼傷的感覺,不自主的種液體開始上涌。

不知是不是天氣的緣故,那一瞬間我分明覺得自己在抖動。手,抖的我不由得緊緊的握回了拳頭,之后是身體也跟著顫抖,我將睡衣又裹緊了一圈。環抱的時候,發現身體內還有一個東西也在里面瑟瑟的抖動著,越抖越厲害,最后牽動著我的渾身。整個人就在那滿世界的喜慶空氣中打顫。

我就站在這冷凝的空氣中,像個笑話一樣,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依然像當初出了傳銷窩一樣,孤獨無助,可事實和真相如同一把把無形的的利劍朝我刺來,無比的清醒與痛徹。

這世上,有兩種東西會讓人在短時間內瞬間清醒,一種是錐心的痛,一種是徹骨的冷。而那一刻,對于我來說,這兩種東西都存在。

我當別人依靠與唯一時,別人視我如草芥如驛站。

小杰和霍思佳隨著人流走進了酒店,我有點猶豫,有點后悔,為什么會跟著來到這種地方!而其實說實在的我是不敢進去,跟我有什么關系,我進去算怎么回事!

正猶豫糾結,忽聽得熟悉的聲音嬉笑聲,我微微向后轉了頭,三五個熟悉的身影正朝著這邊走來,好像也是以前在網絡的同仁,便迅速拐進旁邊一個便利店。

正是正午,人不是很多,收銀員坐在前臺擺弄著手機,無心顧及顧客。

門口拐角處的一席之地被圍開,放有一個長桌和倆三把椅子供人休憩或是享用早點,簡約風格,真是周到。

一個皮膚白凈,衣著不凡的青年男子靜坐在椅子上,目光正視著窗外。

我也拉出了一張椅子坐下,同樣的看著窗外。

一陣陣的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震得心顫抖,之后便是等待消散的煙霧。最后一撥人也跟著進去,街上便空留那風機不斷給拱門條幅鼓著氣,本來也就空空一張皮囊而已?

而為何,此刻的我心依然揪在一起!

是啊,那紅條幅上寫著的名字曾經也刻進過我的心里,那溫柔的飽含愛意的雙目曾經也凝望過我的面容,那信誓旦旦的承諾也曾聽的我耳鬢廝癢……

呵呵!我不禁冷笑一聲,可還是沒有擋住淚水的軟,了弱。

屋里的氣溫貌似比屋外高了幾度,可也暖不到哪里,這種季節真是尷尬,雖然很冷,卻還不足以冷到給暖氣!空調應該是礙于老板的嘴臉沒有開。

我轉身將身子背對著男子,側到了椅子的一側,胳膊架在椅背上,淚眼正好埋進了胳膊里,一手摟著肚子,來避免受涼。

不知過了多久,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便抬頭起身整理一下被浸濕的衣袖和無精打采的面容。

旁邊座位已空,而桌上我的位置卻多了一杯奶茶,我伸手去觸摸,暖暖的,而我起身張望窗外,青年男子已不知去向。

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直達內臟,甜甜的紅棗味刺激著味蕾,渾身瞬間由內而外溫熱起來。心中竟有種莫名的感動,我站起身來朝酒店走去……

到達酒店門口時,心還是忐忑不安的跳著,心一沉,移步進去。

門口熟悉的背影將我的視線硬拉了過去,正是剛剛留下奶茶的青年,真是巧到了不能巧的狗血,不過我還是想上去謝謝他,便走過去輕輕的拍了他一下肩,賬簿上已落款——姜峰。

男子也有點驚訝我的出現!不過還是微笑著示意我等等。接著我被他拉到一個角落的桌上,都是些陌生的面孔,這大概是我們都想要的吧!

酒店禮堂布置的好溫馨浪漫,一條條彩帶以中央偌大的水晶燈為中心懸掛,燈下則是一條鮮花為裝飾的通往幸福的二人之路,那路窄的容不下第三個人,兩人徐徐前行,互相扶持,一路狂呼與彩噴。

那新娘潔白無瑕的婚紗曾經我也幻想過,不過轉念想起的竟是那白色小藥片,夢境里的慘白和醒后醫院的蒼白……一時間心里竟生出了憤怒的情緒?

典禮還在進行著,男女主角看起來真的好相愛,那新娘雖然濃妝艷抹,卻畢竟眼熟到不必懷疑,認定她就是那位甜酥女,呂子超在禮服的裝飾下更顯文質彬彬,那笑容更是卻讓我心生憤恨。

也許我一直都是局外人吧!

在主持人的故意挑逗下,演繹著貌似溫情美好的畫面。眼神溫情的對視著,相擁而吻,互相交換著承諾,看的像是精心導演的一出戲,只為今天公之于眾而已。

沒有任何美好而言,有那么一瞬間到有點想嗤之以鼻!

“嗨”,正目光傾注與臺上三人的表演時,被身邊人打散了我的注意力,身邊這個男人竟拿著一張紙巾快要伸到我的眼前。

“來,擦擦淚。”眼前這個男人竟邪惡的笑著。

“干嘛啊!”我將紙巾奪過來,憤然放在桌上。可心里卻并不生他的氣。若不是他打斷,也許我真的不敢保證下一分鐘會不會流淚。

“呵呵”他笑著低下了頭弄餐具。

剛剛只顧著自己傷心,都忘了小杰和霍思佳跑去哪里了,便抬頭尋覓。

不料,又被這男人打斷,“別找了,主角都下去了!”

“說什么呢,我在找我朋友呢!”

這男人又輕笑一聲。

“對了,謝謝你的奶茶啊!”男子笑了笑,我接著又問他怎么也認識新郎。

“以前的朋友!”

“哦”我低頭。

“你呢,你們怎么認識?”他反問。

“我們……也是,也是以前的朋友。”我心里竟不自覺的抽痛起來。

只聽得“啪”的一聲響,緊接著便是人們的驚呼聲,看熱鬧的心總是焦躁不安。

我趕緊抬頭尋聲而望,已被遮擋了視線。還有人離開座位跑去跟前。

我有點不放心,便走近看,還果真是小杰和霍思佳。呂子超顯然已倒地,嘴巴處還有一絲血跡。從兩人憤怒的眼神中,看出他們對呂子超的不堪一擊露出的鄙夷和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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