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魯大吼一聲。
他用力一掙——竟然一下掙脫了套索,硬生生把繩套從門框上給拽了下來。
原來這家伙天生神力!
阮雨晨可嚇壞了,他沒想到圖魯竟然是個勇士,打獵的繩套都沒有困住他。這下子……特么的有點麻煩。
好在阮雨晨另有準備,他迅速從身旁一抄,抄起一件武器來。
這是他白天抽空制作的一把木弓,專門防身用的。
木弓用的是柘木料,柔韌而結實,有很強的張力,弓弦用的是信天翁的腿筋,那是最為堅韌的天然有機繩索,牛都拉不斷。
張弓搭箭——
“嗖”——一箭向著圖魯射過去。
箭是用硬木桿做的,頂端削得尖尖的,鋒利程度并不亞于鐵箭頭。
圖魯正舉著棍子向前沖,根本就沒防備,阮雨晨射出的箭猛地射在他的肩膀上。
“啊——”圖魯大叫一聲,身子閃了一閃。
阮雨晨毫不猶豫,繼續(xù)張弓搭箭,又是一箭“嗖”地射出去。
圖魯這回有防備了,大吼一聲,用手朝前一劃拉,木箭被他一把抓在了手里,但是,他的手也被箭尖刺中,登時滿手鮮血淋漓。
阮雨晨見圖魯如此勇悍,嚇得三魂出竅,乖乖……這家伙的戰(zhàn)斗力,肯定是爆棚的,他若是發(fā)起狠來,只怕三個阮雨晨也打不過他。
正在阮雨晨手忙腳亂,硬著頭皮準備繼續(xù)射箭的時候,只聽外面一陣喧囂聲,有人叫道:“主人回來了……主人回來了……”
嗯?
是海倫回來了嗎?
這倒是令阮雨晨喜出望外,值此危險時刻,海倫如果來了,那倒是成了自己的救星了。
……
院子里,一陣腳步聲響。
海倫在一群奴仆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她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在阮雨晨的屋里發(fā)生的戰(zhàn)斗。
海倫是個眼里不揉沙子的人,阮雨晨是她的“新寵”,心肝寶貝,當然回家以后首先關注阮雨晨的情況。
在幾個仆人簇擁下,海倫象是一陣風似的闖進房間里。
……
驚慌失措的阮雨晨,手忙腳亂的加麗,還有肩膀上、手掌上都流著血的圖魯……這一切景象都落在了海倫的眼里。
她陰沉沉的目光從阮雨晨的身上掃過……又從圖魯?shù)纳砩蠏哌^……
圖魯那豹子似的身軀,似乎一下子就萎縮了,渾身那股勁頭象是氣球被扎破了,很快癟了下來。手里的棍子也扔在了地上。
海倫陰陽怪氣地問道:“圖魯,這是怎么回事?”
圖魯閉著嘴,一言不發(fā)。
海倫又把目光瞅向阮雨晨,“你說,是怎么回事?”
阮雨晨可不會放過告狀的機會,他立刻口齒清楚地說道:“海倫小姐,我白天在建筑工地上忙了一天,勞累得很,正在休息,突然圖魯先生就拎著棍子闖進來,至于他來做什么,我不知道,你問他自己吧。”
他的話里緊扣“建筑工地”,向海倫表白——我正在為工程忙碌。
這是保住性命的關鍵。
海倫又把目光瞅向加麗,冷冷地說:“你說。”
“是,主人,”加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塔維卡正在休息,圖魯就闖進門來,象個兇神一樣,拿著棍子當兇器,朝著塔維卡砸過去……”
加麗描述的,比阮雨晨還要活靈活現(xiàn)。
海倫慢慢往前踱了兩步,來到圖魯?shù)拿媲埃舷麓蛄克鋈谎鲱^“哈哈”一陣狂笑。
她的笑……絲毫沒有讓人覺得歡快,反而是令人恐怖。
圖魯臉上現(xiàn)出驚恐的神色,向后退了一步。
海倫笑完了,目光緊盯在圖魯?shù)纳砩希抗饩秃孟髢砂疡R。
圖魯那健壯高大的身子,竟然嚇得哆嗦起來,就象掉進了冰窟窿里,那副害怕得六神無主的模樣——只怕普天下的丈夫面對妻子時,也從來沒有這副樣子。
海倫伸出右手,把一根食指輕輕搖了搖。
立刻,從身后的隨從里,竄出幾個人來,直奔圖魯,七手八腳,把圖魯抓住,反擰著胳膊到背后,圖魯大聲嚷道:“海倫,請饒我一命……”
海倫根本就沒理他。
她輕輕轉過身來,走向阮雨晨,用眼睛瞄著他手里拿著的那張柘木弓,表現(xiàn)出挺感興趣的模樣,問道:“你這是什么?”
阮雨晨倒是有些驚異。
怎么,她不認識弓箭?
按照通常規(guī)律,在原始社會里,各個大陸的人們已經(jīng)發(fā)明弓箭了,亞特蘭蒂斯的文明發(fā)展是優(yōu)先于其它大陸的,他們能夠建筑大型的金字塔,難道還沒有弓箭嗎?
“海倫小姐,這是弓箭,我用來防身的,要不是它,剛才就被圖魯給打死了。”
海倫伸手拿過弓箭,饒有興趣地察看,阮雨晨把弓箭的用法教給她。
海倫一聽,興高采烈,“啊——這真是好東西,塔維卡,你簡直太神奇了,能做出這么巧妙的武器。”
她拿著弓,搭上一只箭……
所有的人,都趕緊往旁邊躲閃,這個婆娘——她可是從來也不會仁慈的,想射誰就會射誰。海倫左右察看兩眼,把箭尖瞄準了圖魯。
“不——”圖魯恐懼地叫道。
海倫命令:“把他綁到樹上。”
手下人立刻推搡著圖魯,將他綁到院子里一棵高大的棕櫚樹上。
海倫按照阮雨晨教的方法,拉弓射箭,朝圖魯?shù)纳砩仙淙ァ!班病钡囊患林鴪D魯?shù)亩咃w過,射空了。
“嗖,”又一箭,又射歪了。
她的操縱手法不熟,連射幾箭,雖然把圖魯嚇得一驚一乍,卻始終沒有射中。海倫氣惱地把弓箭扔還給阮雨晨。
“海倫,饒了我吧。”圖魯高聲向她乞求。
海倫“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道:“很好,只要你打贏三個小娃娃,我就饒了你。去——準備小娃娃,讓圖魯和它們戰(zhàn)斗。”
小娃娃……阮雨晨沒聽明白,但他可以肯定,海倫沒那么善良,絕不會讓圖魯去和普通的小孩子戰(zhàn)斗。
這個婆娘搞的什么鬼?
海倫轉過身來,臉上立刻現(xiàn)出一幅嫵媚的笑容,朝著阮雨晨一笑,“正好,親愛的,走,你跟著我去看圖魯?shù)膽?zhàn)斗吧。”
“是,親愛的海倫。”
阮雨晨畢恭畢敬地說道。
事情到這個地步,他總算放下心來,自己的性命保住了,圖魯失敗了。
只是——圖魯?shù)膽?zhàn)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