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對阮雨晨說:“你只不過是個被淹死的學生,就跟泰坦尼克號上那些乘一模一樣。我要尋找的,是別的宇宙高能量的人……求他們打敗女巫美迪亞。”
“可是我就曾經打敗過女巫美迪亞了。”
“這個……”
阮雨晨倒也不是吹牛,剛才確實用金手指,嚇走了美迪亞。
“小約翰,反正你是搬救兵的,咱們倆先去試試,怎么樣?”
“嗯……好吧,阮雨晨,我已經出來好長時間了,可是一直沒有找到救兵,就帶著你去見見史密斯船長……不過我可告訴你,水鬼們很厲害的。”
“比它們再厲害的,我也見過。”
阮雨晨信心百倍。
他有了一種“救人危難”的光榮感和使命感。
泰坦尼克號,這艘著名的沉船,它曾經震驚世界,然而世界上的人都不知道,船上被淹死的那一千多條生命,至今仍然在海底求生。
它們仍然在史密斯船長的率領下,同水鬼進行斗爭。
而我——同樣淹死在海里的學生阮雨晨,卻要運用從“第十宇宙空間”里獲得的金手指,去充當救世主的角色,去營救史密斯船長。
這是個多么令人激動的行動啊……
……
阮雨晨用兩根觸須,把這只小小的藍蝴蝶海螺,給卷起來,塞進自己的皮囊里。
約翰提醒道:“你小心點兒,別把我給吃掉了。”
“哈哈,英勇的海軍下士,你的勇氣和膽量呢?”
“廢話,勇氣是用來對付美迪亞的,是用來喂你的嗎?”
兩個人開始啟程了。
阮雨晨用觸須拍打著海水,身子隨著海水的波浪,向前游動。以豪情滿懷的氣概,前去執行“營救史密斯”的任務。
兩個年輕的戰士,就這樣在海底開始了新的行軍……
……
忽然阮雨晨想到了一個問題,“糟糕,不對呀,小約翰,泰坦尼克號是在加拿大海域里沉沒的,那地方離這足有五千海里,咱們還不得猴年馬月才能游到啊。”
“哼,說你笨吧,你還不愛聽,難道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們永遠在加拿大的海底嗎?在和美迪亞斗智斗勇的進程中,我們轉戰了無數戰場,現在史密斯船長帶著那些淹死的靈魂,都躲在佛羅里達海峽里的一處海底山脈里。”
“哦……我還以為你這只小海螺是從加拿大一直滾到這兒來的呢。”
“放屁。”
兩個人說說笑笑,向前游動,阮雨晨感覺到——又找回來了從前那種快快樂樂的感覺。
他是一個青年學生,從小經歷的生活便是和同學們一起打鬧嬉戲,而且他又是一副愛玩愛樂的天性,自從淹死以來,悲傷孤獨,絕望掙扎……現在忽然又遇到一個同樣頑皮的約翰,自然大感其樂。
青年人最需要的是朋友。
約翰說:“阮雨晨,阮雨晨,現在正好有一股暖流經過,你趕緊游到洋流里去。那樣最省力。”
“好嘞。”
阮雨晨“噗”的一下,從身體后面噴出一陣水流,扭轉身子,向前辨別著海流的方向。
海洋里,水流是分層次,分方向的,就如同陸地上的空氣一樣,不同的海水,顏色與溫度,各不相同,形成好多潮流,以不同的速度,不同的方向流動。
從熱帶流過來的,就帶了溫度,叫暖流。從寒冷地區流過來的,就是寒流。
冷暖洋流交匯便形成旋渦或激流。
約翰是個“老資格海軍”,對海洋里的情況頗為熟悉,他象個向導一樣,指揮著阮雨晨游向一股暖流。這股暖流是在炎熱的墨西哥灣形成的,它的色澤呈現深深的靛藍色,同太平洋里周圍的海水迥然不同。
它被人們俗稱為“黑流”。
阮雨晨和約翰游進這股溫暖的“黑流”里,立刻感到全身愉悅,這股溫暖的海水,象是溫泉一樣,推送著身子迅速向前漂流。
很爽的感覺。
“唰啦啦——”
前面忽然一片光明,就象是暗色的水流里,閃耀起無數的明燈,把這股“黑流”給照得通亮。
那一片光明的感覺,真讓人心里愉快。啊——那是一大片水母,在洋流里成群結隊地游動。
阮雨晨的“同類”。
水螅水母、冠水母、刺水母、長腳水母……那一片柔軟的軟體動物,結伴發著光,就象在黑暗的洋流里漂過一盞盞各色各樣的彩燈。
好壯觀的“燈群”啊。
可以肯定地說,人間無論多么壯觀的“正月十五鬧花燈”,也沒有海底的這一片浩浩蕩蕩的燈群美麗多姿,因為它是流動的,變幻的,活生生的。
海底絢麗無比的“彩燈節”。
有好多水母在同阮雨晨打招呼——“喂,兄弟,過來吧。”“兄弟,來呀,大家一起去產卵地……”
我草……讓老子跟你們去產卵地,可真難為我了。
阮雨晨沒理它們,迅速下潛,避過這一片流動著的水母大軍,它們足足有一海里長的隊伍,好半天才消失遠去了。
“阮雨晨,上浮。”
“阮雨晨,左轉舵,左轉舵,六十度。”
小海螺約翰,就象個大將軍一樣,神氣活現地指揮著阮雨晨這艘“水母艦艇”,向前一路航行。
各種各樣的魚,從眼前游過。魚兒們游動起來,永遠不是死氣沉沉,而是歡騰著,跳躍著,忽快忽慢,在海里嬉戲,阮雨晨的眼前,就象隨時上演著魚類戲劇。
淡綠色的瀨魚,象是幽靈一樣飛快,帶有成對黑色條紋的胭脂魚,游起來象是優雅的公主,背上帶有紫色斑紋,尾鰭彎彎的蝦虎魚看起來怪模怪樣。而最令人稱道的是鯖魚,它那碧藍色的身子,簡直就象是一條藍寶石那么好看。
阮雨晨一路游,一路辨別和賞析著豐富多彩海底世界。
在水族館里欣賞海洋生物,比起海底簡直就如熒火比日月。
太美了。
……
“約翰下士,你懂得魚的分類么?”
“當然懂,魚,一共分為兩種,一種是能吃的,一種是不能吃的。”
“放屁,你是個不稱職的海軍,告訴你吧,從身體結構來說,魚,分為硬骨魚和軟骨魚,象比目魚,就屬于硬骨魚里的短鰭目……”
“啊……我知道,比目魚好吃極了。”
“快看,那是幾條鰻魚,它們是無鰭目,身子象是蛇。游起來賊頭賊腦。總象是要去偷東西。”
“這種東西我了解,很不好吃。”
前面有幾只小小的海馬跳躍著游過,小小的身子順水流斜著前進。因為身子實在太小,說是“馬”有點不貼切,還不如說是“海蝴蝶”。
阮雨晨叫道:“看呀,那一群海馬,海蛾,它們屬于總鰓目。”
“快別提它們了,簡直一點也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