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擺慶功宴
- 阜盛
- 輕塵本尊
- 2251字
- 2019-05-03 09:10:00
喬建朝像一條夾尾巴狗似的,一邊觀察著樓道里有沒有行人,一邊悄無聲息的移動到二樓。往東一拐,偷眼瞧了瞧尚磊的辦公室,發(fā)現(xiàn)門鎖著,便疾步往康利軍的辦公室奔去。
這些天,喬建朝的日子很不好過。他原本以為,尚磊在水泥企業(yè)一竅不通,隨隨便便給他玩?zhèn)€小伎倆,就把他干趴下了,他好接著掌握康利水泥有限公司的質(zhì)量控制權(quán)。
沒想到尚磊反彈的力道那么強烈,才短短幾天時間,就把熟料的日產(chǎn)量搞到了三百三十噸,這還是表面上的成績,如果仔細的算一下因此而產(chǎn)生的效益,那更不得了。
生料配煤量從百分之十六下降到了百分之十一,僅此一項,生產(chǎn)一噸熟料的成本就降低了五十一塊錢,再加上煤的價格降低的因素,一噸熟料的生產(chǎn)成本足足下降了六十二塊錢。
如果換算成水泥,生產(chǎn)成本整整下降了一百一十四塊錢。這樣的成績,是喬建朝這一輩子都望塵莫及的。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這么一對比,喬建朝在人們的眼里就什么也不是了。以前公司的員工們還認為他是個高端技術(shù)人才,對他還算恭敬,現(xiàn)在呢,他卻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誰讓他沒有本事還在背后朝尚磊捅刀子呢?
這些天,喬建朝一直躲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閉門不出,他沒臉見人啊!
可今天,他必須得出門了,因為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跟康利軍匯報。
喬建朝輕輕的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砹艘宦暬貞?yīng),他把房門推開的時候,康利軍的眼睛是睜著的,看到他之后,康利軍又把眼睛閉上了。
很明顯,康利軍并不歡迎他的到來。
喬建朝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表情特別尷尬。
過了好大一會,康利軍才睜開了眼睛。
“你有事嗎?”
康利軍的聲音甕聲甕氣的。
喬建朝正要說話,康利軍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率先說道:“對了,有個事我得跟你說一聲,尚磊交待了,讓趙彥昭把那三千多噸陳樓煤拉走,你看這個事該咋辦?”
喬建朝歪了歪脖子,扯著大嗓門喊道:“尚磊說的簡直就是有胡子沒牙的話,陳樓煤早就拉到廠里了,貨款也已經(jīng)支付過了,現(xiàn)在又讓人家拉走,我可張不開這個嘴。”
康利軍瞪了喬建朝一眼,訓(xùn)斥道:“這不是在跟你商量嗎?你那么大聲干什么?”
喬建朝不自然的晃了晃腦袋,隨即把聲音降低了一些:“康總,尚磊這樣搞,不是讓咱倆嘬癟子嗎?這個事,你千萬不能答應(yīng)。”
“嘬癟子也是你嘬癟子,我可不會跟著你嘬這個癟子。老喬,當(dāng)初是你答應(yīng)讓進陳樓煤的,現(xiàn)在質(zhì)量出了問題,擦屁股的事只能你去干。”
康利軍的意思,分明是在撂挑子,要他喬建朝自己去料理后事。這要是擱在以往,喬建朝早就沖康利軍翻眼珠子了。
喬建朝是個小心眼,受不得半點的委屈,又仗著自己有點技術(shù),就算是在公開場合康利軍說的話影射到了他,他也會沖康利軍翻眼珠子。
那時候康利軍也會看他幾分薄面,只要看喬建朝不高興了,就立馬終止原來的話題。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和尚磊一對比,他那點技術(shù)連狗屁都不是。最關(guān)鍵的是,因為他的原因,讓康利軍失去了撈好處的機會。康利軍還會像以前那樣對他客客氣氣的嗎?
喬建朝也很清楚現(xiàn)如今他在康利軍心里有幾斤幾兩,便不敢像原來那樣沖康利軍耍小性,只能呢喃著跟康利軍解釋。
“康總,我向你保證,陳樓煤在質(zhì)量方面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就是讓國家級的專家鑒定,也沒有任何問題。尚磊完全是在找事呢!”
“老喬,到現(xiàn)在了你還是這個態(tài)度是吧?沒有任何問題,產(chǎn)量怎么上不去呢?沒有任何問題,熟料怎么會燒的那么爛呢?我知道你對尚磊不服氣,你那是臭知識分子的假清高。你要是真有本事,把熟料日產(chǎn)量搞到三百五十噸給我看看,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在各方面統(tǒng)統(tǒng)把尚磊給比下去。只要你能把尚磊給比下去,別說用陳樓煤了,就算是你拿著土坷垃當(dāng)煤燒,我也不會干涉你。”
陳樓煤從化驗結(jié)果上看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啊!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喬建朝在心里喊了一聲,再看看康利軍的表情,知道再辯駁下去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他得趕快離開這兒。再待下去,康利軍肯定還會再給他提及讓趙彥昭把煤拉走的事。
到那個時候,他就只能硬著頭皮給趙彥昭打招呼了。
正要轉(zhuǎn)身,康利軍突然間又問了一句:“你還有什么事嗎?”
喬建朝這時候才想起來,他到康利軍這里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康利軍匯報。不過,這會兒他已經(jīng)沒有那個心情了,便白了康利軍一眼,粗聲粗氣地說:“我沒有事。”
馬勒戈壁!還在給勞資耍小性呢,你以為勞資還會像以前那樣給你臉嗎?
康利軍剛要沖喬建朝發(fā)怒,包國慶慌慌張張的推門走了進來。康利軍便把對喬建朝的怒氣,一股腦全部發(fā)泄在了包國慶的身上。
“包國慶,你特么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敲一下門能把你狗日的累死?”
包國慶傻笑著,完全不拿康利軍當(dāng)回事。
在這方面,包國慶的表現(xiàn)跟喬建朝剛好相反。康利軍越是訓(xùn)斥他,他心里就越高興。因為他覺得康利軍訓(xùn)斥他,是沒有拿他當(dāng)外人,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從公司里為自己撈好處。
一段時間康利軍要是沒訓(xùn)斥他,包國慶反倒會產(chǎn)生失落感,疑三惑四的還以為康利軍要拋棄他了呢。
當(dāng)然了,康利軍訓(xùn)斥的狠了,包國慶也會生氣,不過他從來不會當(dāng)面跟康利軍嗆嗆,他會把怨氣加倍的發(fā)泄在下面的人身上。
看康利軍此時此刻的表情,包國慶還以為是那件事惹他不高興了呢,便舔著臉問:“老一,你都知道了吧?”
“我知道什么?”
“原來你不知道啊,我跟你說,候福全那家伙正煽動公司中層以上的干部,說是要給尚磊擺慶功宴呢。這會兒人差不多已經(jīng)聚齊了。”
康利軍黑著臉問:“誰批準(zhǔn)他擺慶功宴的?憑什么給他擺慶功宴?候福全這小子,越來越不安分了。前幾天他跟我說要給尚磊舉行儀式,被我給擋回去了。今個兒他又要鬧這一出。你告訴他,就說是我說的,公司不會給他報銷這筆費用。”
包國慶說:“候福全說了,他本來就沒有打算讓公司承擔(dān)這筆費用,他要自己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