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雖然財富深厚,算的上是整個云陽府城排行前三的大家族,但是頂尖武者數(shù)量不多,所以在各宗門家族的斗爭中,一直保持中立。
而這次,和黃泉宗關系緊密的魏家,聯(lián)合出手幫忙,為的,恐怕就是要將劉家,綁到他們的戰(zhàn)車上去。
下一步,恐怕實力膨脹的黃泉宗,就會向幽云宗,步步緊逼,直至將其擠出云陽府頂尖勢力為止。
贏璋雖然在幽云宗內,也有一些對他抱有敵意的人,但對他一直推心置腹的汪學姐,還有伸出援手的木夜院長,他卻不能不顧!
劉觀虹眼色陰晴不定。他一直奉行不結盟戰(zhàn)略,在云陽府各大勢力中左右逢源。而現(xiàn)在,他被魏家拿住了女兒這一軟肋,如果就范,那么劉家,就會向外界釋放一個信號,他們就算是倒向了魏家。
最后,劉觀虹似是終于下定了決心,拱手道:“請魏少代我向魏老問好,我劉觀虹,是守信之人,自然不會反悔?!?
得到了劉觀虹的承諾,魏少眼中得意更甚,看向劉雅嵐的目光,更加肆無忌憚。
隨后,劉觀虹向劉雅嵐問道:“妹兒,我讓你去買點青火鹿茸,買到了么?待會兒盧符師要用的?!?
“這個……”劉雅嵐被問住,有些不知所措,而劉夢裳搶道:
“父親,是那個叫贏璋的,買了天道商會的唯一一件青火鹿茸,還不想賣給我們。”
說完,她還偷偷朝著贏璋做了一個鬼臉。
“哼?!?
此時,魏少卻是陰陽怪氣地揶揄道:“一個小子,拿著青火鹿茸有什么用,耽誤了盧符師的治療,你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而贏璋,卻是充耳不問,他的靈魄力,正在徐徐進入房中,感受那個叫做劉夢潔的小姑娘,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因為,他好像感受到了一絲氣息……
“混賬,居然敢無視于我!”
見到贏璋并沒有搭理他的話,魏逸才本來溫和的臉龐,卻變得猙獰起來,敵意越加濃郁。
正在此時,房門也被打開……
看到走出來的盧符師,眾人趕緊圍上去,只有魏少似乎胸有成竹,毫無緊張之色。
而贏璋若有所思,不停地用靈魄力感知著什么。
“盧符師……怎么樣,有什么結果了么?”
劉觀虹搶先問道。他眼神緊張,頗為急切,因為昏迷不醒的,是他最為寵愛的女兒。
“這個……”
盧符師面色輕松,輕笑道:
“劉家主莫急,我已經查明了令姝毒癥來源,這其實,是這院落內的花苑中的兩種花草混合而成。這兩種花草的氣味本身無毒,但混合到一起,便恰巧產生了毒性。現(xiàn)在,令姝已經服下了我配制的解毒散,相信過不了幾日,她的毒,便會立刻解開!”
看了看房中依舊昏迷不醒,臉色卻好轉了許多,體內靈力也活躍起來的劉夢潔,九夫人欣喜不已,眼中泛起晶瑩的淚花,神色激動。
而劉觀虹,則是向盧符師和魏少道:“盧符師果然名不虛傳,不愧為這云陽府第一療傷符師,劉某佩服,我劉家,也是必會守信,愿效犬馬之勞!”
“哈哈,劉家主客氣,咱們共同進退,不分你我,先在這云陽府立威!”
魏少得意之色盡顯,囂狂地笑道。這樣一來,魏家的力量,很快便會蓋過天道商會,成為云陽府中,呼風喚雨的存在!
“不好,大事不好,老爺快來看??!”
突然,一個丫鬟驚叫道。劉觀虹一驚,急忙竄進屋內,只見原本好轉的劉夢潔,突然更加病重,已經有些紅潤的雙唇,此刻卻變成了深深的紫色,潔白的皓腕上,一絲絲血絲浮現(xiàn),雖然可以看的出來是個美人胚子,卻病態(tài)的有些可怖。
劉觀虹面色凝重,緩緩看向盧符師,冷冷地道:“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自小女已經要好了么?”
盧符師此時,卻期期艾艾,不知所措,摸不著頭腦。
劉觀虹給劉夢潔把脈,半晌之后,心下更加絕望,劉夢潔的生命力量,已經流失了大半,如若再不救治,就已經離死神不遠了。
劉雅嵐雙目微紅,而九夫人則更是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庸醫(yī),你們都是庸醫(yī)!都給老子滾!”
劉觀虹突然轉過頭來,雙目猩紅,面色猙獰,狠狠地罵到。
可他隨后,卻是渾身泛起一陣無力感。連云陽府最強都盧符師都束手無策,那么,還會有誰能救?
盧符師面色難看,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身為二品符文師,平日里就算是和劉觀虹平級的家族家主、長老對他都是以禮相待,哪里受到過這種委屈?
他冷哼一聲,轉頭就走。
突然,一個自信的聲音響起:
“真是聒噪。劉觀虹,只要你給我一句承諾,我可以出手,救治你的女兒?!?
這句話如同炸雷一般,在人群中爆開。
盧符師轉過頭來,目光中帶著不屑,眼睛斜視,道:
“黃口小兒,嘩眾取寵。我年少時,閱覽醫(yī)書無數(shù),苦修靈魄力,今年六十有四,也才二品符文師,在這云陽府中,才有些名聲。而今日,卻能輪到你這個小輩,如此輕賤于我!”
“小子,敢問你師從何人啊?”
盧符師適時地開口,神色倨傲,譏笑道。
“師從么……”贏璋本來懶得搭理他,不過他前世極重師恩,此刻認真地道:
“我老師道號九羲真人,贏氏,諱名上通下鳴,贏族人也?!?
他說的,自然是真的。
“什么九羲真人,云陽府有這位么?還是明州府、南安府的?”
盧符師一怔,思考著問道。
“馬戈壁跟你們說你們也不懂!”
贏璋極為不耐煩。我說的都是真的,怎么沒人信呢?
而劉觀虹,眼色遲疑,問了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從哪來?”
贏璋淡淡地坦然道:“幽云宗,贏璋!”
聽到這個名字,魏少和盧符師對視一眼,眼中,都是涌現(xiàn)過一絲殺意。
聽聞妖孽薛天策在征戰(zhàn)幽云宗時,被一個叫做贏璋的少年擊敗,回到黃泉宗后,從此一撅不振,郁郁寡歡,原來罪魁禍首,便是此人。
“劉家主,您真的,要放棄與魏家的合作,要放棄盧符師的治療么?盧符師的大名,全府城都知曉?!?
魏逸才不甘心地問道。他給葉嘯打了包票,不想就這么搞砸了。
劉觀虹仿佛在掙扎著,他在這種關頭選擇也是極為困難,他看向贏璋,試探著問道:“贏小友,你有什么高見么?”
“其實,那個盧符師有一點說的沒錯。”
贏璋神色輕松,道:“這花苑中,的確有兩種花草,本來無毒,但是合在一起,便會產生毒素?!?
“哼哼,我還當你有什么真才實學,原來,只不過是一個欺世盜名之輩!”
盧符師聽到此話,冷笑著說到。
“可悲?!壁A璋看著這人,面色憐憫,說出來的話,卻字字珠璣:
“可是那毒素,并非是導致病癥的根源。根源,在一道符文上!”
“那毒素,是一道障眼法!你用治療毒素的藥材去治這符文,非但毫無效果,反而加重了符文的毒性!就你這樣子,還腆著臉說自己是符文師?”
“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贏璋越說越響,他的神色本來輕松無忌,此刻卻愈加嚴肅了起來。
即使他穿越之后,所接觸到的人,在他前世武帝級別的層面來看,確實如同螻蟻一般,但他從來都是認真嚴謹?shù)摹?
如果自己給人療病,都是如此馬虎大意,那他還不如找個地方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