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又是什么事情?竟能勞煩到您大駕光臨。”顧流殤端起一杯酒,放到唇邊,輕嗅,動作嫻熟。
“沒什么事情,不過是路過這里,想著我家小殤在這里上學,就來看一看罷了。”
女人也端起一杯酒,輕輕搖晃,兩人的動作驚人的相似。
“嗤。”顧流殤嗤笑一聲,表示不信。
“又是顧天讓你來勸我回去的?”顧流殤將手里的酒一口飲盡,不屑的笑了笑,“還真是死心不改。”
“小殤,他畢竟是你爸爸,他當年也是有苦衷的。”女人有些不滿。
“爸爸?我當然知道他是我爸爸,當年的事有沒有苦衷我不管,也沒心思追究,我現在只是不想回去而已。”
顧流殤面露不屑。
“我也不勸說你什么,”女人又喝了一口酒,頓了頓,有些猶豫,“這次來其實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給你說一下。”
“什么事?”
顧流殤修長的腿交疊著伸直放到桌子上,身子后傾靠在靠背上,不緊不慢的點了一支煙,放在嘴邊,猩紅的煙頭燃起氤氳。
“阮氏集團的阮宏遠想和顧氏聯姻,找爸爸商談了這件事情。”女人看了一眼顧流殤,見她臉上沒什么別的反應,才又接著道:“他已經同意了,訂婚的時間也確定了,是明年的元月十六,對方是阮氏的二公子,阮唯。”
顧流殤將煙慢慢的放到嘴里,深吸了一口,又輕輕的吐出來,煙霧繚繞,讓女人看不清顧流殤的神情。
顧氏集團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商業集團,現在的掌權人是顧天。顧天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顧傾顏早有婚約,小女兒顧流殤尚未婚配,這次聯姻的對象顯然是顧流殤。
而顧流殤對面的女人就是顧傾顏,顧流殤的姐姐。
“阮唯這個人其實很不錯,長相俊俏,成績又優秀,多次獲得國家級冠軍獎,是下一代阮氏的當家人。”顧傾顏繼續說“而且性子與你很像,比較冷。”
阮唯,對于這個人顧流殤并不陌生,曾見過幾次,的確是個性子冷的,一直在國外發展,近幾年回到國內,之后有關他的報道就層出不窮,什么商業奇才,什么冰山王子,幾乎將他傳成了神話。
顧傾顏想說顧流殤和阮唯般配,但是立馬想到兩個人的性格,兩個冰塊如何能夠取暖?搖了搖頭,干脆不說了。
“總之,話我是帶到了,你怎么選擇我不插手。”顧傾顏忍不住又交代一句。
顧流殤沒理她,執在手里的酒杯泛著冷光,里面鮮紅的酒水隨著顧流殤的動作微微泛著波瀾。
“還有什么事嗎?沒有我就回了。”
顧流殤將最后一杯酒仰頭飲下,將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將煙頭往煙灰盒里用力一按,然后撤下腿,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一副要走的架勢。
“小殤,別把事搞得太僵,多少給爸點面子。”顧傾顏也站了起來,看著顧流殤有些憂心,“爸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
“看心情吧。”漫不經心的語氣,毫不在意的轉身離開了。
顧傾顏又重新坐下來,倒上一杯酒,自酌自飲,眉宇間是難以掩飾的憂愁,其實說到底,自己不是個好姐姐,不然這麼久了,也不會和顧流殤的關系還是那么的生疏。
現在想要改善和小殤的關系,更是困難。
她肯過來見自己,大概也是因為母親的緣故吧,她可不認為自己有什么能夠讓顧流殤另眼相看的地方。
顧流殤的性子向來執拗,軟硬不吃,如今父親又來這一出,雖說出發點是好的,為了小殤,但是以小殤那樣不羈的性子,又怎么會肯乖乖聽話,明年元月十六的訂婚,怕是也要出什么亂子。
況且聽說那阮唯,已經有了女朋友。富家子弟有個女朋友什么的很正常,大都玩玩而已,不會與她們成親,但是阮唯······
顧傾顏皺了皺眉眉頭,阮唯也是個冷冰塊,對他那個女朋友卻是很上心,估計不是玩玩這么簡單的,如果這樣的話,麻煩可就大了啊。
顧傾顏無奈的搖搖頭,想不通為什么父親非要這麼做,這不是火上澆油嗎?本來父女關系就不好,現在······哎,算了,定親對象又不是她,瞎操什么心呢?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