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境界的強者可以運炁使得自己身輕如燕卻不會飛。
即便是齊墨這種七屬性俱全的變態,一旦失去重心,再被蕭暮這樣各種力量加持的強者一拳擊中也是完全沒辦法反抗物理規律的。
嘭!
一聲悶響,比之開打之時的那一擊都不差,可見這一擊蕭暮絕對是限度范圍內的全力一擊。
哪怕緊要關頭齊墨及時作出反應,雙拳交叉于胸口左腳板摳住地面作出防御動作也無濟于事。
蕭暮還刻意的由下向上發力,打的就是將齊墨擊飛出擂臺的主意。
畢竟相比于齊墨只消耗些許體力,他可是超能力和‘炁’都用出來了,尤其是超能力消耗甚大。
當然,如果齊墨突然爆炁,他就要另作考慮了。
加大超能力輸出直接制住齊墨或者認輸。
這只是結業考核而已,需要消耗生命力加大輸出是不劃算的,所以蕭暮著重考慮的是認輸。
他蕭暮又不是貪圖一時虛榮之人,認個輸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未來的自己才是無敵的,這一點他很有自信。
齊墨被一拳重擊打的凌空飛起。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變慢,每一秒他的腦海里都是各種雜亂的念頭。
直到眼角余光看到擂臺邊界的時候他才悚然一驚,什么時候自己已經距離擂臺邊界如此之近了?!
這是要出界了?要輸了?
不行!
不能輸!絕對絕對不能輸!
什么都好,和師姐的全勝約定絕對不能在這里就沒了!
怎么辦?
要怎么辦?
炁!
對,用炁全力從身后噴射出去,這樣應該能夠抵消這一擊的力量。
鉚足力氣,齊墨盡自己最大能力將炁凝聚在后背噴射了出去,吹飛了身后大部分觀眾,那些都是未達先天之人,無從抵抗。
可惜的是,他這個想法的確起到了作用而且也如火箭推進器那般強有力的噴射,卻太晚了些。
火箭推進器噴射推進那也不是立刻起效的啊,再加上他身上還帶著蕭暮那一拳的超強力道,倉促爆炁壓根不足以立刻抵消所有動能。
最終,齊墨還是飛出場外落在了地上。
“我...我輸了,師姐,我輸了......”齊墨喃喃自語種帶著顫抖。
為什么?
為什么師傅不準我用炁?
明明別人都可以,為什么我不行?
為!什!么!
齊墨雙目圓睜狂怒欲發,眼球中充滿血絲,嘴唇都咬出了血痕。
“啊!!!”
一聲怒吼,在各種因素的綜合刺激之下他還是沒繃住,全身的炁勃然噴發,不再有一絲一毫的保留。
若半圓罩狀的氤氳氣息以齊墨為中心疾速擴散出去,比正常C級修行者罡氣還可怕的能量沖擊摧毀著所有阻擋著的物體。
“騙...騙人的吧?”
“這威力!怎么可能?假的吧?!”
“快跑啊!!”
尖叫聲四起,剛爬起來的學員們立刻一哄而散企圖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如果不是之前圍觀的人群被吹飛,離得這么近的情況下只怕現在已經如泥石擂臺一般破碎化為灰灰了。
周圍人群全都快速向外縱掠躲避,裁判們和維持場地的教官們早就見機不對擋在了所有學員身前,或用能力或散發自己的炁作為盾牌。
摧枯拉朽。
不止是擋在學員們身前的教官們,就連沒跑出多遠就被沖擊波一般的氣息掃中,身上作為防御的炁也頃刻之間便破碎了。
畢竟不是C級高手凝氣成罡,額,雖然目前齊墨爆發出來的氣息護體罡氣也無甚大用就是了。
幸好有教官擋住并削弱了威力,否則,都要死。
嘔!
沒死,大部分人也沒好到哪兒去,幾乎所有人都癱倒在地重傷吐血,這還是教官或者保鏢們及時阻攔削弱齊墨爆發的炁的威力。
學員們這一方和主席臺上那一方還算好些,訓練場其他諸如器械室和宿舍之類的地方可就不怎么好了。
除了鋼筋支撐架,所有紅磚水泥混凝土全部化為灰灰。
建好的塑膠跑道直接被整片整片掀飛,那是真正的犁地三尺。
現場唯有境界更高一些的慕青羊護住的一幫大佬和仍然在原先擂臺方位苦苦支撐的蕭暮外,余者包括教官們盡皆重傷。
這一刻,隱藏在齊墨個大筋脈、穴道中吸納方圓百多公里靈氣轉化而成的迷蒙的炁毫無限制的釋放了出來,直沖云霄。
狂暴的沖擊波還在繼續,這可不是齊墨突破那會兒的空有視覺效果的大范圍沖擊了,而是實打實的能夠屠滅生靈的力量。
下一息,沖擊停止。
身上壓力驟消的蕭暮抬眼望去。
齊墨已然被人抓住腦袋提了起來,一絲一毫動彈都沒有,簡直讓人懷疑他已經被掛了。
這個抓住齊墨的人自然是訓練營的總教官,魏無常。
原本在正在處理剛接收到的信息的他還在糾結中,突然察覺到了齊墨的爆發,頓時心覺不妙,立刻趕了過來。
晚是晚了點,索性還不算太晚,至少目前為止還沒死人。
雖然他不在乎死不死人的事兒,可這里畢竟是培養了兩年多的心血。
全死球了有些可惜。
是的,在他魏無常眼里僅僅只是有些可惜而已。
闖入齊墨爆發的能量中,直接抓住他的腦殼。
釋放氣息,鎮壓住他后,狂暴的能量沖擊終于停了下來。
“發泄完了吧?發泄完了就滾回去收拾東西!不是說過不準你動用炁的么,師傅的話都不聽了?聽進去了就上下動動眼珠子。”魏無常皺著眉頭放開了對齊墨眼球的限制。
他面色有些冷淡,全然沒有了平時對待齊墨和張穎兩人的溫和。
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那么的陌生。
齊墨像是沒有聽見一樣,怒目圓睜直直的盯著魏無常。
為什么?!
為什么不準我動用炁?!
為什么要對我下那么多限制?!
不然我絕對不會輸,為什么?!
動啊!
給我動啊!!
此時此刻,一直處于魏無常靈魂壓制狀態下的齊墨拼命想控制自己的身體動起來。
只針對他一個人的壓制。
他不想屈服,他要靠自己的能力動起來然后親口問一句:為什么!
只不過,來自靈魂層面的壓制力可不是想當然就能突破的,那是質的差距,非量所能改變。
不過也不是絕對。
努力了還一會兒,就在魏無常得不到回應即將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齊墨的食指微微勾了一下,像是抽搐又像是幻覺。
“哦?不服氣是么?”魏無常敏銳的覺察到了。
倒也沒有繼續為難齊墨,甩手將他扔進了一邊的地上,濺起一片灰塵。
心中有氣就要發泄出來,好不容易拉下臉皮培養出來的接班人可不能整廢了。
為什么不是直接松開手?
以齊墨的執拗性子,都這樣了還不肯低頭,必然是發生了什么他魏無常不知道的又對他來說心態崩潰的事。
嗯...最主要的原因是直接松開他還會繼續攻擊,哪怕是用牙咬。
別看齊墨動不動自閉的樣子很挫,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受氣之后寧愿忍著自己扛,這樣的人爆發起來,是絕對不會去考慮后果的。
“為什么!為什么不準我用炁?!”受傷孤狼般怒吼著,齊墨沖破煙塵,朝著師傅魏無常一拳揮出。
一旁已經起身或發動能力療傷或運行修行法壓制傷勢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不準用炁?!
再看看現在的場面,所有人又都沉默了。
不準用炁果然是個英明的決策。
齊墨這一次什么技巧什么能力都沒用,就是這么直直的一拳。
在即將命中魏無常的時刻,狂暴的壓力再次降臨,來自靈魂的壓制讓齊墨又一次僵直在原地。
也不解開。
就這么抓住齊墨的肩膀,扳過他的身體,前后左右轉動,讓他自己看看自己造成的破壞。
周圍慘兮兮的人群就不說了。
破敗到只剩下一半的宿舍樓,倒塌的食堂和器材室,連柱子都沒剩下的涼棚,還有徹底被掀飛的草坪和塑膠跑道。
宛如末日過境,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的頹敗。
齊墨看著自己造成的這天災般的場景,微微有那么些知道自己師傅的用意了,可是......
“可是我輸了,我輸了......”說著,眼角積蓄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原本冷著臉準備一頓說教的魏無常眉頭皺起看著齊墨。
“輸就輸了,不過是一次結業考試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屬于你的小組我早就安排好了。”
齊墨木然的看著前方,搖了搖頭。
沒人懂得,在他的眼里,自己也許永遠的失去了心愛的師姐。
從來沒有在人前哭泣過的他蹲下身撕心裂肺的嚎哭了出來。
魏無常摸不著頭腦也就不去管他了,組織起人手進行現場的人員救援工作,同時和暮青羊還有幾個老頭子碰個頭。
至于那幾個老頭子受沒受傷死沒死,那都無所謂,他魏無常殺的老家伙多了去了,不差這幾個。
受傷的人太多了,訓練營六七百號人幾乎個個帶傷。
被灰石埋起來的私人物品還得學員們自己去翻找。
這個訓練營已然是廢了,看來是不能再用了,重新找個地兒再建一個吧。
嘖嘖,自己這個徒弟先天境界就已經是個真·拆家小能手了啊。
比自己當初強太多了。
訓練營外的沙石小路上。
張穎剛剛在離得不遠的香山景點購物街買了奶茶,右手拿著一杯已經開過的,左手里還拎著杯習慣性的給齊墨稍帶的。
急速朝訓練營掠去。
剛剛還沒走出購物街她就感受到了一股浩大的波動,現在急著趕回去看看具體是個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