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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查探

  • 丹心演
  • 驚蟄流火
  • 2855字
  • 2019-04-22 12:00:00

“看來我們得查查這個胡王了。”回到客棧后,雪塵似乎并沒有打算休息。

“雪塵,我勸你別太過分,就算你覺得胡王不對,制定的法律殘忍,那也是人間事,仙山無權(quán)過問。你可是翰林院的右徒,你做的事,稍有不慎就會把整個翰林院牽扯進(jìn)去。”

吳志對于雪塵的決定很不贊同,雪塵卻是沒有急著反駁他,而是掏出了那片問壽葉放在吳志面前。

“你拿它出來做什么?”吳志不解。

“因?yàn)椋覒岩桑@件事跟它有關(guān)。”雪塵認(rèn)真的說道。

接著,他便將先前還沒有對吳志他們說過的,自己與不死的事情都說給了他們聽。吳志聽完后,從來一副嫌棄麻煩的臉上嚴(yán)肅了起來。雪塵的懷疑不是沒有可能,而且胡王現(xiàn)在做的種種都在指向這種可能。這種可能,就是胡王擁有問壽葉,他折磨一切犯人都是為了殺死他們以后能夠產(chǎn)生魂晶。

至于徐家遇到的那個年輕道長,明顯就是仙山弟子假扮的。證據(jù)便是在徐家拿到的那疊符紙,若不是仙山弟子,而且是入了仙境的弟子用靈力畫出的符,哪里能在搖兒手下支撐這么久?至于這位的目的嗎,只怕也和問壽葉有關(guān)。要是順著問壽葉的方向想,那么他只給徐府符紙卻不驅(qū)魔就能解釋得通了。畢竟被嚇?biāo)赖娜耍軌虍a(chǎn)生魂晶的幾率也比較高。

若是這兩個假設(shè)都成立,那么雪塵他們現(xiàn)在不確定的是,這位仙山弟子是跟胡王合伙的,還是兩人各有問壽葉?既然事涉鬼修,那仙山是不得不管,所以想到這里,吳志臉上那難得的嚴(yán)肅認(rèn)真化作了一絲無奈,再一想到這將會有多麻煩時,那一抹無奈最終變成了幽怨的眼神,匯集在了雪塵完美無瑕的臉上……

在客棧里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中午,三人大概分了下工。音芷去追探那位疑似仙山弟子的年輕道長,雪塵探查胡王,吳志則是暗中打探鬼修的蹤跡,若是鬼修蹤跡實(shí)在難尋匿,就看看雪塵和音芷這里哪里需要幫忙他便去幫誰。于是三人就這樣領(lǐng)著各自的任務(wù)離開了客棧,分別前,雪塵畫了兩只黑色的小鳥分別跟著二人,作為報(bào)信工具。

胡都的街道還是那樣奢靡繁華,金器裝飾四處可見,雪塵走在街上也還是那樣的耀眼,惹來無數(shù)路人頻頻回頭觀望。雪塵搖搖頭摸了摸自己的臉,向著街邊一個小巷深處走去,張望了一下,見四下無人,謹(jǐn)言微動,一張雪白的面具出現(xiàn)在他臉上。

小街深巷離繁華街市并不遠(yuǎn),卻給人一種靜謐的感覺,就在這安靜的小巷中,帶好面具的雪塵聽聞腦后有清脆的鳥鳴。他伸出手,黑色的小鳥拍打著小小的翅膀歡快的飛到他面前,兩只小爪抓在他伸出的那只手的手指上對著他又是兩聲鳴叫。

“城兒!城兒!你可嚇?biāo)缼熜至耍‘?dāng)我看見小蒙的命簡碎時,我……”

雪塵幾乎是滿臉黑線的聽完黑色小鳥傳入他腦中的這個聲音,這個興喜、激動、癲狂、迫不及待最終又有些懊惱的年輕男子的聲音。這聲音的主人正是他師兄司徒宣,那只黑色的小鳥也正是雪塵先前放出去給司徒宣報(bào)信的那只。司徒宣知道雪塵沒事自然很是欣喜,可是短時間內(nèi),他怕是趕不來跟雪塵匯合了,因?yàn)樗艘呀?jīng)進(jìn)入了鬼修國。

雪塵這次獨(dú)自下山求不老,司徒宣其實(shí)很不安,雖說自己師弟修為極高,但是心性過于赤誠,在復(fù)雜的紅塵中行走時間長了,遲早會惹禍?zhǔn)律仙怼S谑撬憬行∶稍谏砩蠋Я艘黄窈啠@玉簡與小蒙的性命相通,若是玉簡碎了,則說明小蒙命隕。如若小蒙命隕,那雪塵,要不是受制于人,要不是先行命隕。總之,以雪塵的性格,但凡是有一點(diǎn)辦法,他不會讓小蒙有事。所以,當(dāng)司徒宣發(fā)現(xiàn)被自己戴在身上的命簡碎裂時,他人幾近崩潰。連平日里,幾個長相好看,讓他有些癡醉的師弟師妹們都沒顧著去看一眼,就匆匆下山去尋雪塵。

由于事情還沒有定論,畫圣又還在閉關(guān)中,司徒宣也沒來及,或者說是不敢告知師父。可是一晃幾天毫無線索,他整個人也變得萎靡不振,看著有些瘋魔。也不知是不是老天不忍見他這樣,又或者是自己仙山的護(hù)佑,竟然讓他在這種呆滯的狀態(tài)下?lián)斓搅诵∶蓭г谏砩纤榈舻挠窈啞S窈喼袣埩粲泄硇薜臍庀ⅲ杏X尋到一絲線索的司徒宣便開著移門,一路向著鬼修國而去。結(jié)果……他剛到鬼修國,雪塵的那只小黑鳥就出現(xiàn)了……

收到師兄的回訊,雪塵也算是放下心來,至少不必?fù)?dān)心司徒宣還在瘋找他。小黑鳥完成它的使命后,便如滴入水中的墨滴消散開來,這個小小的插曲也算就此打住。

雪塵順著面具,在臉上摸了摸,似乎有點(diǎn)不太習(xí)慣。他想起剛剛在街上走時,看見的店鋪里掛著的畫,不禁有些出神,這些畫風(fēng)格筆法均出自一人。而事實(shí)上,畫上的落款印章也確實(shí)證實(shí),它們出自同一人之手,胡王。

不過這些畫,線條不夠柔和,寫意不達(dá)精髓,隨意看看尚可,行家眼里實(shí)在不足道爾。就雪塵先前這么遠(yuǎn)遠(yuǎn)的一觀,還不如剛來胡都時賣畫卷的店鋪老板女兒畫得好。不知道為什么,那么多家店鋪都掛著,就算是王上的作品,不好就是不好,也不該像是在都城里十分風(fēng)靡的樣子。雪塵實(shí)在想不明白,他徑直走出了巷子,隨意來到一家店鋪,開始端詳?shù)昀飹熘模欠醯漠嫛?

這是一家服裝店,店里的衣服玲瑯滿目,做工考究,看著十分華美。只是店家看見雪塵走進(jìn)來時,心里一陣嘀咕,這青天白日的,戴著這么一個白慘慘的,只露眼睛、鼻孔、嘴巴四個洞的面具是想嚇人嗎?接著又見雪塵無意店里的衣服,進(jìn)店后直接站在掛在墻上,王上的山水畫面前,心里又一陣嘀咕,這畫又不好,有啥可欣賞的,想買畫作來我的衣服店干嘛?店家的腹誹雪塵自然是不知,也不會在意,他此刻的眼中已經(jīng)滿是這糟糕的山水寫意圖。

“這樣爛的畫作,如何能掛在店里,您都不怕影響風(fēng)水。”

雪塵終于是忍不住,轉(zhuǎn)過頭去,對著店家調(diào)侃。誰知雪塵話一出,店家臉都綠了,張開臂膀像攆趕小雞一樣,將雪塵推出店門。

“你你你,亂說什么呀?那可是王上的畫!你走遠(yuǎn)一點(diǎn),別待在我家店內(nèi)給我惹禍上身。”

雪塵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那請問,皇宮怎么走?你們王上的作畫水平太低,我得去教教他。”

“你!你!快走!”店家顫抖著用手指著雪塵,臉色很是驚恐。

雪塵走出服裝小店,微笑著,不再驚嚇這店家。他還以為要犯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或者畫一幅斬狐圖才會被抓起來呢,現(xiàn)在看到這家店家驚恐的樣子,想來也許幾句話就會惹禍上身,那倒是簡單了。

于是,站在官道大路上的雪塵拍了拍自己的衣擺,清清嗓子,然后仰頭對天大聲吼道:“王上的畫作真是難看!何不拜我為師!”

雪塵這句話一喊完,似乎整個都城都瞬間安靜,官道上行走的馬車停了下來,經(jīng)過他身邊的路人也停了下來,驚恐的看著他,然后默默與他離開更遠(yuǎn)的距離。雪塵一陣乍舌,沒想到效果這樣好,看來這個胡王的畫作也是他不能冒犯的領(lǐng)域之一,難怪那文房四寶店的老掌柜會說出那樣的話。不過令雪塵更沒想到的是,這句話的效果,遠(yuǎn)遠(yuǎn)不止讓胡都安靜了幾秒。很快一隊(duì)整齊的腳步聲傳來,接著便有十幾個穿著銅軍甲的官兵抽出佩刀,將雪塵團(tuán)團(tuán)圍住。這些官兵為首的是一名十分高大的中年男子,他也穿著銅制軍甲,只是頭上比其他人多了一撮鮮紅的穗子。

這軍官走進(jìn)圍圈中,看白癡一樣的看著雪塵,“你可知在胡國污蔑王上是多大的罪嗎?”

“我無污蔑之意,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雪塵認(rèn)真的回答,但是他臉上帶著面具,沒有人能看見他這誠摯的表情,都當(dāng)他還在開著不知死活的玩笑。

軍官笑了,不再說話,一揮手示意將人帶走。雪塵便任由他們將自己的雙手綁在身后,押著自己向著他也不知道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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