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司:“所以,從你25歲那一年的后三個月開始,變得越來越反常。26歲的那一年,你成為了重度抑郁癥的患者。應該是你的心理創(chuàng)傷和藥物的作用同時導致了你那時候的情況。你那個樣子根本就不能見任何人,我向別人說你找不到了,暫時無法聯(lián)系。后來,我在你的一堆書本當中找到了一封信。”
陳司帶著陳默去了書房,因為那封信被他鎖在了一個抽屜里。
陳司雙手有些微微顫抖的拿出了那封信,遞給了陳默。
信的內(nèi)容如下:
陳司:
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我已經(jīng)出事了。
其實我很后悔。我跟徐陽在一起完全就是個意外。我沒有喜歡過他,從前沒有,現(xiàn)在沒有,以后更沒有。我們兩個師出同門,經(jīng)常在一起合作研究,久而久之走的比較近,后來漸漸地有傳言,我和他在一起了。那個時候的我并沒有在意這一件事情,根本不知道這個傳言是他散發(fā)出來的,我的不管不問,讓他更加放肆。
終究是我一味的縱容,造就了現(xiàn)在的局面。
徐陽是一個很危險的人,他的身后不知道有多么強大的力量。他們一直試圖竊取我的成果。我真的不知道原因。
我之前已經(jīng)把那些藥和藥方都銷毀了,徐陽應該還不知道,或許他以為我把這些東西都藏起來了,最后剩下的沒來得及銷毀,我自己吃了,我也不知道會有什么效果。
最后,趁我清醒之時,我想說說心里話:“我一直喜歡你。”
陳默留
看完信的陳默此時有種感同身受的痛,無以言表,只有揪心的痛。她深深地知道自己的感情,可她同時也知道,他們已經(jīng)不可能。從她開始吃藥的時候,就已經(jīng)放棄了一切,包括這段感情。
原來陳默一直都喜歡陳司,就算失憶仍舊心未變。
到底是到底是一份什么樣的感情,時隔七年依舊銘記于心?又是一份怎樣的執(zhí)著,可以經(jīng)受失憶的考驗?
陳默還留意到桌子上有一份報告單。
1月2日,昏迷。……
1月22日至30日,昏迷。
1月31日,蘇醒但意識渙散。
2月1日,情況有些好轉(zhuǎn)。
……
2月15日,意識稍微有些集中,能夠自行做飯。
……
3月1日-3月2日,神情呆滯水米未進。
3月3日-3月4日,光眼空洞無神,瘦削頹廢。
3月5日,確診為重度抑郁,病因不明。
3月6日,失蹤。
3月7日,被海邊的游客救起,奄奄一息。
……
3月15日,再次失蹤。
……
陳司:“你第一次失蹤的時候,是去了海邊。你義無反顧的跳了海,最終還是被游客救了起來,直到你跳海第二天我才找到你。
我找到你的時候,徐陽也在,他看起來很悲傷,他說他是你的男朋友。我沒忍住把他打了一頓。
他雖然執(zhí)著,但是他也很花心。
最后我逼問他,他終于說出了事情真相,你們的男女朋友關系一直都是他單方面向外傳播的。
因為你忙于學習,一直未曾理會。
我知道你還有一個疑問,就是李思軒,我可以幫你聯(lián)系他。”
陳默:“好。”
陳默對于徐陽的熟悉,對于真相的執(zhí)著,即使錯覺又是傷痛。不知道真相時想要拼命地記起,一直追求真相。然從而真正知道了,卻又痛苦萬分。
陳默終于知道了為什么陳司一直不愿意她記起,一直想盡千方百計地隱瞞。
主要是怕痛,怕她痛。因為她痛了他會心疼。
陳默:“我想見見李思軒。”
陳司沉默了一分鐘,靜靜地看著陳默才出聲說:“好。”
陳司:“其實,徐陽還有一個幫手,就是艾瀾。我還知道,江小婉一直喜歡徐陽。但是她是真心對你,她也知道徐陽喜歡你不是你的錯,所以江小婉還是個不錯的朋友,但是艾瀾……她還是走錯了路。”
……
在第二天,陳默終于見到了久違的李思軒。旁邊還跟著一個女孩,很漂亮。
那個漂亮的女孩率先出聲:“陳默,好久不見。我是李雨霏,或許你不記得我,但是9我對你的印象很深刻。”
陳默舉起手機:“我聽不見了,而且我失憶了,你剛才說的什么可以打出來嗎?”
李雨霏驚訝了,她沒想到僅僅幾年而已,陳默竟然如此狼狽。
是的,狼狽,可是,她沒輸。
李雨霏重新發(fā)了一遍。
陳默只是笑了一笑,轉(zhuǎn)頭看向了李思軒。
他始終在看陳默,一言未發(fā)。
確切的說是在出神。
陳默:“李思軒,好久不見,我雖然不記得你了,但是還是想問你一下。”
李思軒看到陳默拿過來的手機,仍舊沒有什么動作。
陳司只是告訴他今天來見見他,卻沒想到見他的人會是陳默。看來,這一切的一切陳默都已經(jīng)知道了。
李思軒:“我沒什么好說的,我就告訴你,陳司他跟你說的都是真的,另外防著徐陽。”說完他就走了,沒有片刻的停留。
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是他的感情即將失控,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這些年,一直活在思念中,似夢非夢早已分不清。
可是李雨霏沒走。
李雨霏:“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哥,那就不要再給他一點的幻想,你們注定不會在一起,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恐怕自己生活都有難度,又何必再糾纏不清。希望你自己想清楚,好自為之。”
終于,李雨霏也走了。
陳默給陳司發(fā)了一條微信消息:“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你不要來找我。”
當陳默再次來到海邊,他看著遠處波瀾起伏的海面,海風微微吹起鬢發(fā),她似乎突然懂了從前的自己為什么會義無反顧的跑進去。
——
徐陽再次回到家,看著家里熟悉的一切,卻又感到無比陌生。滿滿的無力感讓他感覺到更加疲憊。
徐陽:“我失敗了。我沒有拿到關于藥的任何信息。”似乎,又頹廢了一點。
“你這么失敗,活著還有什么用呢?我讓你干的唯一的一件事情你都失敗了。你到底還想要你的自由嗎?”此人說話依舊平靜,但仔細聽聽,仍舊有一絲絲的怒火。
徐陽感覺到無盡的悲涼:“你為什么非要那些藥呢?你為什么就是不肯放過我,不肯放過她?”
“徐陽啊,這是你存在的意義呀!你是第一天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嗎?我明明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你偏偏要我肚里撐船,你覺得可能嗎?還有,你有什么資格質(zhì)問我!”也許是被戳中了心事,他終于暴躁了一點。
“你不要顛倒了身份,現(xiàn)在,是你的任務失敗了,是你應該接受我的質(zhì)問!”
徐陽:“這么多年你還是放不下執(zhí)念,不累嗎?
你讓我如此報復陳默,不就是因為當年他的父母嗎?他的父母僅僅是不愿意提拔你而已,你完全可以找別人,另尋他法,可是你為什么偏偏就恨上了他們?
你恨就恨吧,陳默的父母已經(jīng)死了,死了很多年了,就跟陳默沒有任何關系,你為什么要報復她呢?她跟著一切有關系嗎?”
迎接徐陽是一個響亮的耳光,以及傷人的話:“我說過了,你唯一的任務失敗了,我給你的唯一的任務,你已經(jīng)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突然間,徐陽認命般地哈哈大笑,然后用手指著他:“你雖然毀了我的一生,毀了我的最愛,可是我仍然有贖罪的機會,但是你,你親手逼死了你的摯愛,你什么都沒有了。哈哈哈你什么都沒有了!”
他又打了徐陽一耳光:“贖罪的機會?你想的太美好了。你以為陳司會這么簡單的放過你嗎?你以為他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輩?你想的太美好了。他只會讓你活得更痛苦。你醒醒吧!”
徐陽:“就算我去死,我也不會再去打擾陳默。”說完,徐陽就徑直走向了自己的臥室。
床頭上,有一瓶藥。
注定,又是不平凡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