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夏一夜無眠，楚辭一夜未歸。

這是他們同居兩年多的時光里，他第一次沒有回來過夜。

清晨的曦光照進屋里的時候，躺了一晚上的喬夏爬起來，刷牙洗臉做早飯。

和平常一樣的節奏，到了學校之后，她申請了住宿，當天就搬了進去。

又去附近買了些日常用品，整理好一切，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剛好今天沒什么課，喬夏打算去學校旁邊的小吃街對付一下午餐，剛出校門口，一輛低調的輝騰慢慢駛到她身邊。

“姜小姐。”車窗落下來，坐在駕駛室的是昨天在笙歌給楚辭報價的那個女人。

喬夏停了下來，袁雯怡下車，走到小姑娘面前，她是個十分干練的女人，身高比喬夏高出不少，站在她面前，姿態不卑不亢，讓人感覺很舒服：“楚先生讓我過來接你去公司上班。”

喬夏怔了下，幾秒鐘后，她嘴角微勾，點了點頭：“好的，麻煩你了。”

袁雯怡也笑，很自然，她打開后車門：“姜小姐請。”

車子并不是往笙歌過去，而是市中心黃金地帶的寫字樓。

路上，袁雯怡為喬夏籠統的介紹楚辭名下的公司，最后道：“姜小姐的工作就是負責所有賬目和資金的總納，財務部有十八個人，我是你的直屬上司，我會先帶你一段時間，有什么不懂的你直接問我。”

喬夏點頭：“那就麻煩您了。”

“姜小姐客氣了。”袁雯怡話不多，句句點到即止。

到了寫字樓，她按下36樓電梯鍵：“這一層是財務部的辦公地點，整棟樓都是我們公司的，37樓是楚先生的辦公室，38樓是他的私人休息室。”

喬夏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她的態度讓袁雯怡側眸看了她一眼，只是她很識趣，什么都沒問。

到了財務部，把喬夏介紹給財務部的人后，袁雯怡帶著她往里面一間辦公室進去：“楚先生吩咐得比較突然，還沒來得及準備你的私人辦公室，這段時間先委屈姜小姐和我公用，等你熟悉工作之后，再搬出去。”

喬夏點了點頭，是新人的姿態：“麻煩袁姐了。”

半工半讀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喬夏上手很快，辦公室里的其他人都看得出來她有背景，相處之間還算和諧。

就這樣過了十幾天，喬夏都沒和楚辭見過面。

公司里，學校里，電話里，信息里，什么都沒有，像是他這個人就這么消失了。

一直到她領第一次薪水的時候，楚辭還是沒有聯系她。

喬夏問袁雯怡：“我的工資是直接抵入我的債款里嗎？”

袁雯怡反倒怔了下，然后就笑了：“姜小姐說笑了，我們是正經生意人，你的工資，你想怎么計劃都可以，你的那筆債不記在公司的賬面上，是在楚先生那里掛著的，姜小姐想怎么還債，和楚先生溝通好就可以。”

話落，她把工資卡遞到喬夏面前：“這是公司統一發放的工資卡，密碼是123456，姜小姐可以自己改密碼。”

喬夏拿著那張卡，問：“他現在在公司嗎？我可以去見他嗎？”

袁雯怡似乎有些驚訝，卻沒多說，點了點頭：“楚先生在他的辦公室。”

喬夏道謝之后，一個人往37樓上去，總裁辦的人很公事公辦，確認她是財務部的人員之后才放行，于是喬夏便懂得了楚辭的態度。

她在辦公室外敲門，得到允許之后推門進去。

楚辭正在看文件，并沒有抬頭，只是很淡漠的問：“什么事？”

幾秒鐘后，一張橘黃色的銀行卡被放在他的桌面上，楚辭看著熟悉的卡面，才意識到進來的人是姜語——袁雯怡并沒有提前給他打電話。

他抬眸，看見小姑娘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漂亮的杏眼很清澈，看著他的眼神很單純的只是在看上司。

“楚先生，這是當初你給我的生活卡，那天你走之后我就沒再用過里面的錢，還有小公寓的租期快到了，房東聯系不到你，想問你要不要續租。”

“欠你的三百萬，我想有錢的時候一次還清，你看可以嗎？”她頓了下，聲音清脆動聽，卻帶著遙遠的距離感：“楚先生放心，我不會欠很久的，利息要怎么加我都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