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雍,”未肜仰天冷笑起來,“想不到你這么無情無義的人,竟然還是個癡情種子,可惜啊!你心心念念的曼華早就移情別戀了。”
“不可能,”趙雍矢口否認,“我們曾經許諾過對方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結果又如何,她不還是成了媵女,遠嫁宋國,你不也有了后宮佳麗三千。”未肜嗤之以鼻,什么山盟海誓地久天長,都是一些騙人的小把戲。
“是我辜負了她,是我膽小懦弱,不敢跟母親說將她留下,但是我對她的心是真的,對她的情從來沒有變過,”抬手指向花圃的石蒜花,“這就是我對她愛的印證。”
“那又如何,你將對她的愛種在了花圃里,而宋王將他的愛鐫刻進了她的了心間,”未肜可憐地看著他,“知道嗎?得知宋王戰死的消息,她沒有逃離,而是以死相隨。”
“別說了,別說了,”趙雍打斷她的話,“我不準你詆毀我們之間的感情。”
未肜冷笑一聲轉過身去,“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石蒜花再美,終究是花葉不相見。”
“聽說他們有了個女兒,她在哪里?”
“死了。”
“不可能,”他派人將宋國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她的身影,他堅信她一定逃離了宋國,不然怎么會無影無蹤,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想知道她的下落,”未肜朝他勾勾手指,“找到我的寅兒,我就告訴你她的下落,否則這輩子都別想見到她。”
“你……”
“哈哈……”見他惱羞成怒的樣子,未肜甩動著袖子仰天大笑起來,“趙雍,你也有追悔莫及的這天嗎?”
“冬至,”涼阜趴在墻頭沖正修剪花草的冬至招手。
冬至看看四周摸摸額頭的汗走了過去,“你叫我?”
“廢話,這里就咱們兩個人,我不叫你叫誰,”涼阜翻身跳下墻頭,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盒子。
“這是什么?”冬至打開一看,里面竟然是一盒水粉,“你從哪個姑娘的閨房偷摸出來的?”
“怎么說的這么難聽,我是那種人嗎?”這可是特意為她買的,她竟然說是偷的,這丫頭真是不解風情,“喜歡嗎?”
“湊合吧!”用指甲輕輕挑出一小塊涂抹在臉頰處,“好看嗎?”
“好看,”涼阜不自覺紅了臉,“比那宋國小公主還美。”
冬至心下一緊,“你見過那小公主。”
涼阜搖搖頭,“我也是聽坊間傳言,都說宋國小公主貌若天仙,猶如那月宮中的嫦娥仙子,嫦娥仙子我沒見過,但我想應該像你這般吧!”
“花言巧語,”冬至嘴上不樂意心里還是挺開心的,有哪個姑娘不喜歡別人夸自己漂亮呢!“怎么突然想起來買這個?”
“路過街市看見賣香粉的婆婆挺可憐的,便想做做善事。”
“那你這善事做的不地道,我若是你便將所有的香粉都買下來,府里的丫頭每人一份。”
“你這傻丫頭,”難道她就沒發現,他只想對她一人好嗎?
“知道啦!”冬至俏皮地沖他一笑,“謝謝你的香粉,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手中的劍向她肩膀敲過去,“這幾天忙什么,一直都不見你。”
冬至眉頭一皺,疼的吸了口冷氣。
“你怎么了?”涼阜察覺出她的異樣,一把扶住她的肩膀,“可是哪里不舒服?”
“沒有,沒有,”強忍著痛意掙開他的手,“你這樣動手動腳就不怕把我打殘了?”
“放心吧!”涼阜以為她和自己逗趣,“我可舍不得打殘你,真打殘了,大不了后半輩子我養你。”
“美得你。”
“我不美,你美。”
兩人正說著話見白起走了過來,冬至忙將香粉藏到身后。
“將軍。”
“你們兩人在這里做什么?”他遠遠便看見兩人在這里有說有笑摟摟抱抱,內心不免有些吃醋,這丫頭面對他的時候總是一副冷冰冰,戒備森嚴的狀態,面對其他人總是如沐春風,有說不完的話。
“沒,沒什么?”涼阜摸摸后腦勺,“我見冬至一個人在這里干活,想問問她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
“軍營的事都安排妥當了嗎?身為軍務司馬就是這樣玩忽職守嗎?”
涼阜吐吐舌頭,將軍這是怎么了,軍營的事不都是有他和司馬錯將軍安排,什么時候輪到他說話的份了。
“還愣著干什么?”
“是,將軍,”沖冬至擠擠眼,一溜煙跑遠了。
一直到他看不見背影,冬至才轉回目光,看見白起目不斜視地看著自己,縮縮脖子吐吐粉舌跑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