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嬴稷走進(jìn)寶華宮,義渠君衣不蔽體和母親有說有笑,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羋月朝義渠君使眼色,起身迎了上去,“稷兒怎么有空來寶華宮了。”
“稷兒若不來,還看不到這樣的風(fēng)花雪月呢!”
羋月尷尬地笑笑,“后日就是你立后大典了,還需要什么,母親讓人即刻去準(zhǔn)備。”
嬴稷看著義渠君抽動著嘴角,“稷兒想要的,母親都會給嗎?”
義渠君冷眼看著他,四目相對,羋月感覺這寶華宮隨時都會成為他們廝殺的戰(zhàn)場,陪著笑臉周旋與兩人之間,“義渠君在,這些話題咱們私下聊吧!”
“義渠君好大的膽子,見了秦王怎不跪安?”謬新見嬴稷面色鐵青,一只手扶著腰間的佩劍,捏著嗓子叫起來。
義渠君定定地看著嬴稷良久,淡然一笑整整衣衫走到他面前,“義渠翟驪見過秦王。”
嬴稷瞪了他一眼,徑直坐到對面的位置上,“聽聞義渠君這次來秦,帶了不少好東西,怎么不帶與寡人瞧瞧?”
“義渠確實(shí)有很多東西,只怕王上好東西見多了不屑一顧,顧而沒有進(jìn)獻(xiàn),還請我王見諒。”
“好東西寡人確實(shí)見了不少,”嬴稷擺弄著案前的鎏金飛馬,“也不稀得看,言歸正傳,義渠的貢品是不是該上交了,寡人沒有記錯的話,三年前開始義渠的貢品就停滯未交,反倒是因?yàn)樘旌貎觯诵鬅o法過冬,我大秦還貼補(bǔ)了上千擔(dān)糧食。”
義渠君眉頭一皺,眼神幽怨地看著他,“秦王既然知道我義渠多災(zāi)多難,為何還要苦苦相逼?”
“寡人苦苦相逼,”嬴稷憤怒地一拍桌子,羋月嚇的一驚。
“寡人若苦苦相逼就不會放任義渠三年不上貢。”嬴稷昂著頭輕蔑地看著他,“既然臣服與我大秦,就要有為人臣子的模樣,否則別怪寡人無情。”
“稷兒,”羋月打斷他的話,“義渠是草原部落,收成都是靠老天賞賜,他們不也是沒辦法嗎?”
“沒辦法,”嬴稷冷笑著站起身,“沒辦法的事情多了,如果每個人都像義渠一樣,那寡人還如何信服與人,如何安定其他的部族。”
“稷兒……”羋月見義渠君臉色難看忙上前拉住嬴稷,“稷兒不得無禮。”
“無禮,”嬴稷甩開她的手,“寡人如何無禮了,自己的母親都拱手讓人了何來無禮之說?”
“你……”?羋月氣的臉色發(fā)白,甩手一巴掌打在他臉頰上。
嬴稷沒有料到一向疼愛自己的母親竟然會動手打他,捂著隱隱作痛的臉嘴唇直哆嗦,“你竟然為了這個狄戎人動手打我?”
“稷兒,我……”羋月看著發(fā)燙的手才明白過來自己做了什么,急切地?fù)崦哪橆a。
嬴稷不悅地推開她的手,“不用假惺惺了,既然在你心中狄戎人比我這個兒子還重要,那我祝你們幸福白首,”甩動衣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稷兒……”羋月跌跌撞撞地追了幾步,站在門口看著遠(yuǎn)去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
義渠君灰著臉起身走了出去。
“翟驪,翟驪……”任憑羋月如何呼喚,仿佛沒有聽到一般,消失在青石臺階。
羋月嘆了口氣歪坐在地上,這都是造的什么孽,手心手背都是肉,真是為難死她了。
“啊!”冬至尖叫一聲,本能地抬起手去擋落下的鞭子,等了許久不見鞭子落下,抬頭看去一只大手正握住繆主廚的手腕,繆主廚疼的齜牙咧嘴。
“是你?”
“好巧,又見面了,”涼阜看著她微微一笑,“準(zhǔn)備怎么感謝我這個恩人?”
冬至攏攏碎發(fā),“多謝大人。”
涼阜用力一推,繆主廚匍匐在地,嚇的連連磕頭求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知錯了,求大人饒恕。”
“好你個死胖子,”謬新上前一腳踩住他的后背,“又在仗勢欺人對不對,看來我要把你的罪行都告訴將軍,讓你卷鋪蓋混蛋。”
“大人,小的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繆主廚嚇的臉色慘白,額頭在地上磕的塵土飛揚(yáng)。
“再讓我看到你欺負(fù)人,有你好看,還不滾。”
“滾,滾,”繆主廚連滾帶爬躲了進(jìn)去。
涼阜摸摸發(fā)髻昂起頭,“我剛才的模樣是不是帥呆了?”
冬至強(qiáng)忍著嘔吐的沖動點(diǎn)點(diǎn)頭。
“冬至,”葉婆婆扒開人群急了過來,拉著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有沒有傷到哪里?”
冬至搖搖頭,“奶奶,我沒事。”
“原來你叫冬至,”涼阜忍不住念叨了好幾遍,“果然人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