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祝青荷談妥之后,徐巽直接驅(qū)車前往龍河縣財政局。
“劉叔,抽根煙!”因為先前來過幾次,徐巽已經(jīng)跟財政局傳達室的老劉頭混熟了。
老劉頭點上煙,美美地吸上一口:“來找小鞏嗎?他跟趙局去蓮城了!”
“那張局呢?”
“張局在辦公室,今天哪兒也沒去!”
“那好,我就去向張局匯報點事!”說著,他走出傳達室,向局辦公樓走去。
老劉愣了一會兒,喃喃說道:“你小子又不是我們局的職工,來匯報個屁啊!”
“咚咚咚!”徐巽敲響了張局辦公室的門。
“請進!”張局的聲音還是那么沉穩(wěn)。
徐巽推門進去,然后又把門給關(guān)死。
“小徐,好久不見!”張局一看徐巽那不想讓人看到的架式,就知道他把蓮淮鐵路的股票帶來了,因此十分熱切。
徐巽把手中的皮包拉開,將所有的股票都拿了出來:“張局,你點一點!”
股票簡直就是張局的救命藥,他肯定要點數(shù)的。
“一共是6480股,我應(yīng)該付你129600。這樣吧,我給你湊個整兒,給你十三萬吧!”
張局說著,從抽屜里拿出十三萬的現(xiàn)金,往徐巽的面前一推:“你也點點!”
“這些錢都是成沓的,我就不麻煩了!”徐巽說著,將所有的現(xiàn)金都裝進皮包,拉上拉鏈。
上次收秋繭,他賺了十萬。這次收股票,他又賺了十三萬。在這個年代絕大多數(shù)的市民和農(nóng)民的眼中,他也算個小富翁了。
“小徐啊,別急著走,喝杯茶,我們聊聊!”張局見徐巽拎著皮包,立即出言挽留,甚至還親手為他泡了杯茶。
“謝謝張局!”徐巽接過水杯,順勢坐在張局對面的沙發(fā)上。
“小徐,股票還準(zhǔn)備再收嗎?”張局問道。
徐巽懶洋洋地說道:“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為什么,你還有別的生意嗎?”
“我是說,馬上就要秋收了,鄉(xiāng)下家家都要割稻子,割完稻子,還要種麥。我就算上門收購,他們也沒有心思搭理我。再說了,我家也有活要干!”徐巽無奈地說。
“收稻應(yīng)該不需要多少時間吧,現(xiàn)在不都有收割機了嗎?”
“哪有?大家都不知道收割機好不好用,根本沒人敢買。所以,我們這些人還都是靠鐮刀割!我想買一臺,卻不知道什么價,是不是合算?”
張局立即說道:“非常合算!一臺收割機八萬塊錢,國家要補貼將近一半呢,差不多四萬五就能拿下。農(nóng)機公司經(jīng)理老錢我認(rèn)識,你要買的話,我給他打個電話,會更便宜。然后再送你一箱柴油,一個季度的保養(yǎng)黃油,和全套的易損配件!”
徐巽也稍微懂一點收割機的行情,聽張局說了送這些東西,折算價格的話,也得值個兩千多塊錢。
“那就謝謝張局了!”
“那好,我這就給農(nóng)機公司打電話,你從這里走后,就直接去農(nóng)機公司吧!”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張局親自送徐巽到門前,并小聲說道:“那輛桑塔納2000你盡管用!”
出了財政局,徐巽來到農(nóng)機公司。農(nóng)機公司的錢經(jīng)理因為先前就接到了張局的電話,立即給徐巽最大的優(yōu)惠。
最后,徐巽只出了39800元,就把一臺中原收割機給買下了,并且有一套張局許諾的贈品。
徐巽買這臺收割機可不是給自己開的。他已經(jīng)跟三叔徐學(xué)文商量過了,由三叔跟二姑父楊圣金、表哥楊光軍三人經(jīng)營。
徐巽的意思是,讓三人用這臺收割機在秋季大干一場,把方圓幾百畝的水稻給收了,賺的錢歸徐巽本人,而收割機就贈予三叔、二姑父和表哥三人。
所以,徐巽雖然交了錢,收割機還是放在這里。他準(zhǔn)備明天再把三叔等人帶過來,讓農(nóng)機公司的機械師教這三人如何駕駛收割機并用收割機進行大田作業(yè)。
股票賣了,收割機也定下來了,接下來,徐巽要為祝青荷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開著車,來到龍河縣北關(guān)的“洗頭街”。
這條街原名是東風(fēng)路,但是因為路兩邊是鱗次櫛比的洗頭房,慢慢的東風(fēng)路這個真名就沒人愿意提了。
停車之后,徐巽從桑塔納2000的駕駛臺下找到一個舊墨鏡,戴在眼上。然后才下車,沿著街道慢慢走。
當(dāng)他看到一家名為“麗人島發(fā)廊”的牌子時,就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帥哥,你是想按摩,還是想瀟灑?”一個看起來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女理發(fā)師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迎接。
其實,說她是理發(fā)師有點名不副實,因為她說的按摩和瀟灑,都與理發(fā)無關(guān)。按摩是真按摩,但是瀟灑則是打炮。
看到徐巽,這女人有點興奮。這段時間,光顧她這里的,基本上都是四十開外的落魄老男人,沒有一個小鮮肉。
“我既不按摩,也不瀟灑!”這女人雖然化著濃妝、搔首弄姿,卻一點也提不起徐巽的興趣。
在徐巽的前世,無論是他的前妻,還是他后來交的幾個女朋友,哪一個的顏值都比這個女人強,更何況他現(xiàn)在正想著祝青荷,怎么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品味降到找發(fā)廊女的層次。
“你不按摩,也不瀟灑,那你來干什么?”這個女人雖然沒有談成生意,卻并不惱火,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
“找你演一出戲!”徐巽開門見山,“到龍河鄉(xiāng)找一個叫于志國的人,自稱是他的相好的。只要你把氣氛挑起來,讓大家相信這事,就可以走了!”
那女人一愣:“誰介紹你來的?”
“這個不方便說!我出錢,你演戲。出了這個門,你不認(rèn)識我,我不認(rèn)識你!”徐巽表情嚴(yán)肅,一看就象個社會人。
“你既然知道我,那就照我的規(guī)矩辦,先給錢,二百!”
“你能不能再抱個孩子過去,就說是跟于志國的生的?”
“孩子要加錢!”
“那當(dāng)然,也是二百!”
這年頭,放一炮才二十塊錢。徐巽二話不說,掏出四百塊錢,遞到她的手里。
“好了,回去等消息吧!”
“謝謝,再見!”徐巽客氣了一句,走向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