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綿綿接過手機，仔細辨認了一下，那姑娘的眼角和唇角都裂開了，周圍是一圈圈的青紫，顴骨上也有些紫紅，基本可以認出是木安雪讓她看照片的那個人。

“是她，程哥，是她。”喬綿綿十分肯定，把手機遞給了程進。

尹美伊是木安雪學校的校花，雖然沒見過本人，但照片是已經見過好幾次了。因為她是個小網紅，在學校也是紅人，時不時有男生為她爭風吃醋，木安雪都當八卦跟喬綿綿講過好幾次，每次都給她看過照片，還給她看過尹美伊的直播，這人臉上雖然帶傷，她也還是能確定，就是尹美伊本人。

程進得到確定，接過手機，發了條微信吩咐人繼續調查。他今天的任務是邀請喬綿綿去見熾少的。

“綿綿，一會有事嗎？我家boss要見你，我剛好要去上班，可以順路捎你去我們公司。”程進發出了邀請。

“我……我一會沒事，程哥，說起來我也該當面感謝一下他。你等我一下，我馬上收拾好。”涂料可以下午去買，喬綿綿收好掃帚，去衛生間洗了洗手，用冷水輕輕拍了拍臉頰，看起來有點自帶腮紅的效果，又從包里拿出隨身帶的口紅細細擦上，抿了抿嘴唇，雖然沒化妝，但她的皮膚一想比較好，素顏也完全沒問題。

“好了，程哥。”喬綿綿將店門鎖起來，跟著程進走到她家樓下，那停著程進的車，是一輛奔馳S320，車屁股上寫著呢，這她認識。

程進住在歐陽家老宅，熾少昨晚就回公寓住了，他開車出來上班，順路來接喬綿綿，一路上程進插科打諢逗得喬綿綿一直笑個不停，她的家庭成員、在桐城建筑大學上大三，正在應聘霖彩建筑實習生，甚至是單身的這些消息，也都被程進套出來，匯報給他家熾少了，她家的小賣鋪程進也看見了，桐城建大也是一本學校，就是這個霖彩建筑，他要去調查一下，了解清楚是什么公司。其他的也就沒什么了，這姑娘的背景很簡單。符合熾少的要求。

從停車場坐上直達32層的電梯，程進把喬綿綿領進熾少專用的休息室就出去了，小米看到有客人，把煮好的咖啡倒了一杯給喬綿綿送去，也退了出去。喬綿綿笑著道了謝，等人都出去了，這才打量了一下房間。

厚厚的藏藍色手工羊毛地毯上有用金線勾勒的簡單圖案，搭配淺藍色小羊皮沙發，更讓她挪不開眼的是，如果她沒認錯，正對著大門這幅畫，應該是莫奈的《睡蓮》，這木安雪可沒告訴她，要讓她知道她在世界名畫下面睡了大半個小時卻沒有拍照，估計她的腸子都要悔青了。

喬綿綿沒有過去坐下，她拿出手機，仔細地給《睡蓮》拍照。這色彩、這光線、這筆觸，雖然自己鑒定不出這幅畫的真假，但即使是假的，精細到如此地步，足以亂真，也一定價格不菲，值得她拍照回去臨摹了。

“看來你比你的朋友識貨。”休息室的門開了，是歐陽耀熾，他拿著一個文件夾，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