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里本來就沒有太多童淺溪自己的東西,就連必要的生活用品都是傅州成為了維系她作為傅太太的面門而專門給她購置的。
童淺溪花了很短的時間便收拾妥當,出門時將鑰匙放在鞋柜頂上,毫無留戀關上了門。
她不想,也沒必要再回這個地方來了。
打車回到市區,她唯一能去的地方只剩下自己才回國時搞的那個小畫室,這也是她僅剩不多的寄托。
到畫室時天已經黑了。
低頭走路的童淺溪忽然聽到有人再喊她的名字,“小溪!”
那溫柔熟悉的聲音讓她一驚,猛地抬起頭來。
極簡風格的小樓隱隱約約的矗立在一大片綠植后面,爬山虎爬滿了外墻,低處是色彩濃烈三角梅,柔和的橘色路燈光照在門前的臺階上,更是帶著一種朦朧夢幻的感覺。
程錦序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高領毛衣站在門前,雙手插在牛仔褲中,斑駁的光影落在清瘦的身影上,讓人似乎回到了那個單純的時代。
下了晚自習的男生等在宿舍前面,只為了彼此說句晚安。
童淺溪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她遠遠的停住了腳步,站在畫室門口的男人讓她有些恍惚,埋藏在心底最深的情愫一下子爆發出來,眼眶有點酸澀。
“我回國好幾天了,也沒有你現在的電話,只能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運氣還真不錯。”
程錦序臉上的笑容如綻開的煙花一般刺痛了童淺溪的眼睛。
程錦序已經從一個干凈清秀的少年長成了一個干凈挺拔的男人,但現在的她卻不可能在配得上他!
童淺溪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卻沒能站穩,險些摔倒。
“小心!”
程錦序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卻在觸碰到她肌膚的一瞬間感到了不對勁,作為一個出類拔萃的醫生,他只看了幾眼便判斷出了童淺溪現在很虛弱。
“小溪,你怎么搞的,身體這么涼!”
“是不是生病了?我帶你去醫院……”
“放開我!”
“我們早就不該有聯系了!”
提到醫院,童淺溪臉色猛地一黯,頓時想到了白天經歷的所有不堪,更是覺得程錦序的手掌如火燒一般。
她奮力抽出手臂,轉身欲走。
“你再任性也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啊!”
“跟我去醫院!”
童淺溪的態度讓程錦序臉色一黯,一瞬之后,還是心疼占據了上風,一個箭步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見她掙扎,干脆一把將她摟進了懷里。
“程錦序,你放開我!”
“我帶你去醫院,別的等你好了再說……”
“吱——”
一道炫目的車燈光伴著尖銳的剎車聲音打斷了兩人的糾纏,童淺溪抬眸的剎那,心里便是一沉。
還沒等她做出更多的反應,車門已經“砰”一聲打開,名貴的西服包裹的兩條大長腿出現在車門外。
“童淺溪!”
傅州成低沉的嗓音仿佛數九寒天的烈風,帶著冰碴刮過人心,他徑直走到兩人面前,帶著凌人的氣勢。
程錦序還沒回過神來,已經被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推到了一邊,懷中的女人被粗暴的扯進了另一個男人的懷中。
“你不回家就是為了和這個男人糾纏?”
傅州成從出現開始就沒有看過程錦序一眼,仿佛他就只是個立在路邊的郵筒一般。
他只是直視著童淺溪的眼睛,黑眸中波光明滅,眉宇間散發著玄寒。
童淺溪抗拒的別過頭去,她覺得自己沒有義務和責任再回答傅州成的問題。
“不回答就是默認了,對嗎?傅太太!”
傅州成放開她,向前邁了一大步,站在程錦序面前。
兩個男人面對面的站在夜色之中,顯然是傅州成的氣勢更勝一籌。
“我知道你是誰。”
“記清楚,不要再來找童淺溪,她是我的女人!”
傅州成說話從來是那么的言簡意賅,卻讓人無法反駁,說完他轉身準備帶走童淺溪。
“不——”
而在他轉身的瞬間,程錦序已經閃身擋在了他的前面,臉上有種大無畏神色。
他想要伸手去拽,然而手剛剛碰到傅州成的胳膊,還沒看清他的動作,便感到一股大力襲來,整個人猛地向后摔去,重重的撞在了路燈桿上。
程錦序不過是個醫生,怎么可能是從小接受各種精英教育的傅州成的對手。
童淺溪看在眼里,急在心頭,“傅州成,你住手!”她生氣地喊道,不顧自己身體還很虛弱,強行擋著了兩個男人之間。
這個行為再次觸到了傅州成心中那根冷冽的弦,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的妻子在自己面前護著另一個男人。
更何況,童淺溪是他一直放在心底的人!
“童淺溪!”一字一頓,讓人如同置身寒潭。
童淺溪身影一頓,還沒反應過來,便感到天旋地轉,傅州成將她攔腰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到車前,將她扔了進去。
“你要干什么?”她驚呼,同時去推車門。
然而,傅州成已經坐進駕駛室,“咔噠”一聲鎖上了車門。
一路風馳電掣,法拉利跑車的性能一向極佳,傅州成的車技也是一流,速度雖快,但卻相當的平穩。
但童淺溪的身體早已虛弱得禁不住一點點打擊,她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似乎都要碎了一樣。
車剛停穩,她便聽見傅州成拉開了自己的車門,不由分說的再次將她拎了起來,像是抱一個布娃娃一樣,毫無憐惜的將她抱進臥室,狠狠的摜到床上。
“傅州成,你要干……”
“唔——”
話沒說完,嘴已經被堵住,男人精壯的身體沒有絲毫的溫柔,重重的伏在她的身上,大手將她的骨頭捏得生疼。
傅州成一把裹住她的下巴,帶著沉重的鼻音,“童淺溪,我提醒你!這婚,不是你想結就結,想離就能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