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想著拿到手就走,但目前看來,拂滄還有所警覺。雖然看著拂滄已經睡著了,但只要清歡稍有動靜,拂滄就會醒過來。
于是她打算再過幾天,等拂滄放松了警惕再行動。
第二天一出門,就看到冷雨冷月在門口等候拂滄。
“說。”拂滄一邊扇著,一邊自顧自地朝書房走去。
冷月冷雨緊跟著走在后面,向他匯報情況。
清歡在旁聽著,無非是某某地方近來宣傳較好,加入人數眾多,她們準備今天前往該地查看情況,特地來請示拂滄。
拂滄聽完,頭也不回地說:“去吧,把事情辦好。”
冷月冷雨領命,正欲離開,清歡卻見冷月欲言又止的樣子。
拂滄仍舊在前面走著,而清歡側目看著冷月,目光里滿是詢問的意思。
“門主,”冷月疑遲了一下,想要說下去卻又不敢。
“嗯?”拂滄終于停下了腳步。
冷月看了一眼清歡,“門主的折扇上的玉墜…”
拂滄沒聽完,拔腳就要走。
冷月急著跟上去:“若是丟了,我這就帶人去找。前任門主留下來的玉墜…”
“我收起來了。”拂滄冷冷地回答。
“為何…”
“冷月!”拂滄將折扇一收,沉聲道,“你有任務在身,若是不想去做,那就換別人去。”
冷月將頭低下,不敢再言語。清歡聽的心里發怵,也在旁靜靜地站定。
拂滄拂袖而去。冷月抬頭,眼睛里閃著無辜的淚光,轉而被冷雨拉著走了。
那種目光,清歡似乎在哪兒見過。
聽聞這個玉墜的來歷,清歡有些膽寒。若是真帶著這個跑了,拂滄定會天涯海角把她抓回來。
于是她從脖子上取了下來,遞給了拂滄。
拂滄正在伺弄養在書房的幾尾金魚,斜眼看了一下,說:“怎么,還想還給我?”
清歡的手沒有收回來,執意要還給他。
拂滄將手里的東西放下,擦了擦手,道:“掛在折扇上,和戴在你脖子上,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區別。”
他轉身看著清歡,將玉墜拿起來又給她戴上了:“戴好,別弄丟了?!?
清歡不再堅持,只想著把東西悄悄還給他。所以又過了兩天,當她明顯感到拂滄放松了警惕之后,輕手輕腳地把玉墜放在枕邊,拿著自己的東西,走了。
從出水口爬出來之后,清歡就已經脫力了。要知道她不會游泳,從前在韓霜府上掉進湖里,都差點嗆死她了。
這次憋了一口氣,才終于爬出來,只是太累了,渾身還是濕漉漉的,只能原地坐著休息一會兒。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起身趕路,夜里的風還是有點刺骨,加上衣裳未干,她只覺得渾身冰涼。
但是清歡咬著一口氣,一定要能走多遠走多遠,直到找到一個村落,隨便敲開一戶人家休息休息。
她倒不是害怕有人來追她,畢竟玉墜她已經還了,拂滄根本不需要她。況且以前自己離開的時候,李剡也沒有來追過她。
那個時候清歡盼望著李剡來追她,現在她祈禱著拂滄放過她。
到正午時分,她才終于看到一個村落。此時她已經饑腸轆轆,因為包里帶的干糧進了水變成了一團漿糊。
清歡敲開一家門,開門的是一個老嫗。
“老人家,可否借地休息一下?”清歡畢恭畢敬地問道。
老嫗有點耳背:“你說什么?我家沒有糧食了?!?
清歡看著老人家渾濁的目光,鼻子有些酸,她沒有錢可以當做補償,于是決定不打擾了:“老人家,我找錯人了?!彼郎惖嚼蠇灦叴舐暤卣f。
老人家看了看她:“那你們找誰?”
“我就是路過,老人家,打擾了。”為了表示禮貌,清歡微微舉了一躬,欲要轉身離開。
“那你們慢走?!崩蠇灉啙岬匮酃饪粗?,緩緩地關上了門。
清歡不知道她為什么老說你們,只當她是眼神不好,看人重影吧。
直到她轉身,看到站在身后的冷雨。
清歡心里咯噔一下,冷雨怎么在這里?莫非她們在這邊執行任務?
“清歡姑娘,”冷雨開口,語氣還算客氣,“門主派我來帶你回去?!?
不可能的,不可能這么快就追了上來。
她不愿意回去,冷雨不會像冷月那樣,所以她準備不理會冷雨,執意要走。
冷雨擋在清歡面前,并不退讓。
清歡往左,她就往左。清歡往右,她也往右。
僵持不下。
“清歡姑娘,我不并想傷害你。”冷雨的耐心似乎耗盡了,“一會兒冷月要是也找了過來…”
后面的話不用她說完,清歡都懂了。
不想吃苦頭,就跟著冷月回去。此時清歡最恨的,是自己沒有武功。如果拼一拼,她還有機會的。
但是現在沒有一點機會,她只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