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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繩師

  • 陰謀在手
  • 筆下瘋癲
  • 4687字
  • 2019-04-18 21:00:00

酒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瓶酒,不自主的喉嚨涌動,他那雙眼就跟色狼看到美女一般。

幽黑的液體在空中倒出一條鬼魅的弧線,酒液在酒言的玻璃杯中留下淺淺的一層,他的酒杯卻像被寒冰凍住一般直冒寒氣。

“你倆也算是從小長大,怎么就不能溝通溝通呢?”

斯德哥輕輕晃動手中的酒液,取過另一只空酒杯,嘴角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看的酒言心里發毛。

“咳,年輕人的事你就別管了,反正我和你家總管沒什么關系。”

果然上了年紀的人都愛瞎操心,就連這詭計多端的老家伙也不例外,如果說他有軟肋,那一定就是安娜。

在酒言的記憶中,他小時候剛加入流浪者公會的時候,安娜就總跟在斯哥德身后。那時候的酒言還在圣殿學院讀書,但已經遇到了斯哥德并且成為了他公會年齡最小的成員。

酒言小時候會經常拽上雷澤來流浪者公會,那時安娜也小,但發育的卻像是個大姐姐,比酒言和雷澤高了半頭。

雖然三人年齡相仿,但安娜卻總有一股大姐頭的氣勢,小時候總會抓著酒言和雷澤胖揍,總是能把雷澤這個“小少爺”給打的鼻青臉腫無力還手。

安娜的脾氣酒言是知道的,從小就是個小魔女,后來因為異能原因才變成兩個極端脾氣。

斯哥德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撇撇嘴道:“你消失的這些年雷澤那小家伙也經常來,他可能對安兒娜有些意思。”

“嘖嘖,德魯商盟少主,那可是有錢的大家族。”

斯哥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但眼神余光卻在看酒言的表情。

這時的斯哥德已經喝完了第一杯酒,但還沒有給酒言倒,只有香甜的酒香在房間內飄蕩讓酒言十分清醒。

酒言早就已經等不及了,他饞的要死。酒香繞鼻,恨不得想把香氣全部吸入鼻中。

他對斯哥德的話并不感冒,只是漫不經心道:“雷澤那家伙我不知道,反正我對安娜小姐沒什么想法。”

酒言講完看到斯哥德還緊緊握住酒瓶,沒有半點想給他倒酒的意思,就想伸手去搶。

手指剛碰到酒瓶就被斯哥德一瓶底砸在頭上,道:“你這家伙,不開竅!”

“我真對您那寶貝女兒沒什么感覺……”

聽到酒言說到“寶貝女兒”,斯哥德愣了一下,隨后臉上的表情跟菊花綻放一樣燦爛。

平日里的斯哥德表現的威嚴穩重,誰能想到諾爾城實力支柱之一的斯哥德還有這樣的一面……

安娜是他撿來的孩子。

在心臟之戰前阿素就死了,斯哥德沒有妻子也沒孩子,后來就收留了當時才兩歲的安娜,這一養就是20年。

安娜在他面前從一個不懂事的小女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自己居然已經開始為她的婚事擔憂了。

“哈哈哈,是,是我的寶貝女兒!”

一邊說著,斯哥德便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回蕩在整個房間。

等他笑完了才發現自己的異常行為,老臉一紅,輕咳一聲:“咳,你小子油嘴滑舌!”

酒言聳肩攤手:“二十年的養育之恩,哪怕安娜小姐知道你不是生父也勝似生父。”

他怎么看不出來老爺子的想法,斯哥德一直把安娜當做女兒照料,對她是無微不至的關懷。

斯哥德已經50歲了,最多再有十年大限就到了,一生膝下無兒女,只有安娜這么一個養女。

斯哥德輕嘆一聲:“我這半輩子的心血都給了諾爾城,酒言,你愿不愿意替我繼續守護著這座罪惡城?”

雙目對視,酒言遲疑幾秒之后失笑道:“你還有十年時間繼續守護這座城,用不到我。”

酒言怎么會不懂斯哥德的意思,只要答應了他,自己會永遠被束縛在諾爾城,他可心思給這座墮落之城費心費力。

“你是聰明人,在諾爾城這地方實力不代表一切,權利才會展現出你的強大。”

斯哥德緩緩道:“我老了,也無心管理公會和諾爾城這些雜事,安娜也需要一位終生伴侶,我希望由你來繼承這一切。”

仿佛時間靜止,兩個人的呼吸都十分微弱,各懷算盤。

斯哥德是真心對待酒言,在酒言這三年的表現來看,他是個聰明人,狡猾,詭異……完全具備能夠在諾爾城發展的潛力。

而酒言并不想接手這一切,他需要自由,渴望冒險,而權利對自己來說就是負重的石頭,獲取的越多就越難往前走。

最終酒言還是搖頭:“抱歉會長,我不能接受。”

仿佛是預料到了答案,斯哥德長嘆一聲:“換作別人恨不得想殺了我繼承這些,你小子……”

他面露苦澀,搖頭道:“唉,讓我說什么好,不繼承就算了,想什么時候離開諾爾城告訴我一聲,臭小子。”

酒言撓撓頭笑道:“嘿嘿,還是您老懂我,不急。”

斯哥德翻了個白眼:“哼,看來這地方還容不下你了。”

酒言那些花花腸子都是他教出來的,他怎么會不知道酒言心中所想。

雖然現在的酒言籍籍無名,但他回來的時候斯哥德可是親眼在場見到過。

十二脈層齊開,這是何等場面?!

斯哥德年輕時也曾在大陸游走過幾次,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諾爾城只是北大陸不起眼的小地方。

在那些大城市里不少人都已經開啟十二脈層達到了其他境界,零境只是異能者最開始的一步,而零境之后則是無窮盡的境界,一念之間天翻地覆。

而現在的酒言還需要歷練,這諾爾城對他來說只是個暫時的落腳點而已。

……

酒言雙眼微瞇,說道:“我想去文達加拉看看。”

這一言讓正在思考的斯哥德失笑:“怎么會想去那種地方?七國最亂,文達加拉,這可不是個好的選擇。”

酒言回道:“但它還被稱為超凡天堂,大陸所有強者都會聚集在文達加拉。”

文達加拉帝國一直都是酒言心中向往的地方,他不止一次在書中看到過這幾個字,這個以混亂、貧窮著稱的帝國卻能夠穩居在斯普蘭諾最危險地區的風暴荒漠中。

據說風暴荒漠的魔種都在五階之上,每一只都是以吞人為生的暴種。

“嘖,你這種實力在那鬼地方活不了幾天。”

面對斯哥德的打擊酒言反駁道:“我又沒說現在去,差不多了,倒酒。”

酒言雙手抱懷一副懶散的模樣。

斯哥德心中一笑,手拿著酒瓶微微傾斜,一條幽黑的線順著瓶口流入杯中。

幽黑的線沒能維持太久就斷了。

酒言看到自己杯中的液體只有很淺的一層,極為不滿的怪叫:“小氣,這才多一點!”

他壓著斯哥德的手想要再倒入一些。

別看斯哥德已經50歲,但他的力氣卻在酒言之上,穩穩的拿著酒瓶,瓶口都沒有半點傾斜,一滴酒水都沒掉落。

“你......”

酒言急了,這老頭欺負人啊,憑借著實力碾壓自己。

看著酒言一副氣惱的樣子,斯哥德笑呵呵道:“行,再給你加兩滴。”

聽到這話酒言的面色才緩和許多,偏過頭去閉著眼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但他的眼卻是微微裂開一道縫偷偷看著。

斯哥德手腕微微斜了一下,酒言眼睜睜的看到兩滴幽黑透明的酒水順著瓶口滴落在自己酒杯中。

酒水滴落蕩起一縷肉眼可見的白霧散發著陣陣酒香。

“說兩滴就兩滴啊,你打發乞丐呢!”,酒言瞪著眼對視斯哥德,很是不爽。

斯哥德這老家伙還真是摳門到家了,說兩滴就真的只滴了兩滴。那可憐的酒液滴在杯中連點酒花都沒濺起來。

酒言伸出手要去搶奪斯哥德手中的酒瓶,但就感覺手腕略微刺痛,一道棕黃色光芒直接把他手給捆綁,像是麻繩一般死死綁住酒言的手腕。

等雙手被捆綁酒言看清,那是一根一米多長的繩子,繩子呈現為棕黃色,韌性十分強,酒言根本掙脫不開捆綁。

現在那繩子將自己的雙手捆了個嚴嚴實實,無論怎么用力都沒辦法掙脫,反而那繩子越捆越緊,扎的酒言的手腕紅腫。

這是斯哥德根據自身異能開辟的念技,束靈繩,他這繩子不知道活活勒死多少魔種。

斯哥德瞥了一眼被捆綁的酒言,將酒瓶小心翼翼的放回原位,哼聲道:“敢從老人家手中搶東西,小家伙你活膩了。”

“老東西,放開我。”

酒言無論怎么掙脫,那繩子依舊捆在他手腕上,越掙扎捆的越緊,甚至連念都感覺被死死的壓制。

“服不服?”

“不服,打死都不服!”

酒言的倔脾氣又上來了,雖然手腕一陣疼痛,但面子不能過不去,就是不認栽。

斯哥德牽著繩子的一頭,木念釋放一絲,那木念居然催動著繩子變粗,像是藤蔓一般,還有不少尖刺凸出。

被尖刺扎一下很疼,有中麻痹的感覺,但又清晰的感受到疼痛。經過酒言這一會的折騰,那繩子上的毛刺更長了,也就更多的刺進酒言的皮膚里。

“啊啊,疼疼疼......”

酒言被疼的哇哇亂叫,眼淚都快出來了,連忙喊到:“服,我服!”

“什么?我聽不見,你沒吃飯嗎?”

斯哥德故作聽不見,手放在耳朵上,要多夸張就有多夸張,恨的酒言牙根癢癢。

他湊到斯哥德耳邊大喊:“我錯了!服了!快放開我!”

被酒言這么大聲喊著,斯哥德感覺耳朵一陣一陣嗡鳴。

斯哥德一邊給酒言松綁,一邊嘲諷:“就你這點實力還想去文達加拉?恐怕在去的路上就被魔種吃了。”

當酒言被放開時,他看到自己手腕已經被扎了好多小洞,已經有血溢出來。但傷痕很淺,不一會就能恢復。

他揉揉手腕將血從自己身上擦掉,一臉不情愿的樣子,道:“本來就摳門,給那么點酒都不夠一口的!”

“你當我這些酒都是大風刮來的?”

“黑夜玫瑰的調制方法早就失傳了,喝一滴少一滴,你還嫌少,不喝拉到我自己喝。”

斯哥德直接端著酒瓶和杯子走開,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坐在沙發上,端著酒言的酒杯就要往自己酒杯里倒。

眼看就要倒入杯中,酒言眼疾手快猛的奪了過去。

“喝,誰說不喝的。”

他連忙與斯哥德保持距離,生怕杯中酒被奪了去。

斯哥德瞇著眼嘿嘿一笑,但他的笑容很快就僵硬了,急忙起大喊:“小子你干什么,離我的寶貝酒柜遠點!”

酒言事先就做好計劃假裝保持距離,轉身靠近酒柜,準確無誤的在幾百種酒中抽出自己想要的那一支。

“別那么摳,不就一瓶酒嗎?”

酒言拿出的這瓶酒比其他酒的年份都要久,而且也更有名氣,在這酒柜也算排的上名的高級酒了。

一層厚厚的干泥土包裹在純凈的酒瓶上,那瓶子經過時間的推演都變得有些發綠。

酒塞上的雕刻物倒是很有意思,一張王座上坐著一個長發飄逸的男人,他身邊有著數位赤身裸體的少女個個都是絕色。

酒瓶整體很是光滑,尤其是那酒塞上的雕刻物,居然是秘銀所制。

秘銀在諾爾城算得上是高等礦石了,價格很貴都是用來制作武器,居然會有人閑的用秘銀做酒瓶裝飾品,在酒言眼中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老頭你干嘛,我告訴你冷靜點啊,把你那破繩子收起來!否則我就一口吞了你這一瓶酒。”

這可不是開玩笑,以酒言的酒量直接喝下這一瓶酒不是什么問題,但酒后的酒精會造成什么樣的效果就不知道了。

酒言慌亂的打開酒瓶,瓶子打開的瞬間竟冒出一道刺眼的光芒,他強忍著耀眼的光將酒倒入杯中。

看著酒言這樣糟蹋他的酒一陣肉疼,斯哥德都要氣炸了,本來就亂糟糟的頭發全都像是鳥窩一樣爆起。

他拿著繩子追著酒言到處跑。

酒言無奈只好躲避,左手拿著酒杯,嘴里叼著酒塞,右手高舉酒瓶,那酒瓶中還冒著金光很是耀眼。

“小子,你站住!放下酒,我保證你不會受傷分毫!”

斯哥德一副氣憤的模樣拿著金繩怒視酒言,那樣子哪里像五十歲的模樣,分明就是老頑童。

“鬼才信你...”,酒言嘴里叼著酒塞含糊不清的往后跑。

自己肯定不能讓他抓到,被抓到肯定沒好果子吃,只能奮力的逃跑,在逃跑的過程中,他手中端的酒竟一滴都沒有撒出。

酒言一腳踹開房間門,直奔上來的樓梯而去,順著樓梯雙腿撐開向一樓滑下去。

他身后就是氣的面色發紅手中拿著繩子的斯哥德。

酒言見狀連忙大喊:“救命啊,會長要虐待我。”

當酒言雙腳落地時,整個公會成員的目光都直勾勾盯著二人,還有酒言手中的酒。

這酒實在太香了,它的香氣瞬間覆蓋了其他酒的味道。

而公會大部分成員都是經常喝酒的人,其中不少還有多年的酒鬼,這樣的酒他們肯定是想嘗嘗。

一時間,吞口水的聲音在公會一樓響起。

斯哥德看場景要控制不住了,連忙喝道:“你們干什么?!該接任務的接任務,該吃的吃,別想沾那一滴酒!”

這話一出,整個公會安靜下來,只有酒言喝斯哥德的聲音。

眾人就這樣看著一跑一追。

酒言圍繞著好幾張桌子來回跑,斯哥德也不好動手抓他,畢竟規定是不允許公會內斗毆。

他這個會長可得以身作則不能壞了規矩。

斯哥德只能圍著這些桌子追著酒言跑。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

站住?不可能!

自己好不容易拿了瓶好酒,怎么可能說一滴未沾就送回去?

酒言從一張桌子上跳下來,直奔門口想要沖出去,但被一道亮眼的銀甲身影擋住。

“哎呦!”

酒言看到門口出現的那身戰甲直接停住了,但腳下的慣性還是沒能完全靜止,一頭撞在那人胸甲上,碰的一陣頭暈目眩。

當酒言抬頭看著那人,心里第一個想法就是:“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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