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名,酒言
- 陰謀在手
- 筆下瘋癲
- 2544字
- 2019-04-02 21:00:00
酒言躺在地上,嗅著泥土中散發出的腥臭,不由得輕咳兩聲,大量的血染紅了脖頸的肌膚。
甚至將身下的泥土染紅大片。
大腦的缺氧讓酒言疲憊的身體傷勢發作,胸口沉悶猶如萬鼎碾壓。
他呼吸的很急促,胸膛的起伏也明顯的加速。
“咳咳咳......”
腥臭味讓酒言變得昏昏沉沉,共享著一切的林徽卻十分清醒。
酒言的身軀不斷癲癇,四肢冰涼抽搐,全身上下只有胸口處是溫熱。
干裂的嘴唇微微張開:“出來……”
“我知道你在我體內,滾出來!”
宿主在叫自己!林徽可以完全確認酒言正在跟自己講話。
看了他這么久的記憶,自己完全可以肯定這個酒言并非善類,幾乎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一個“利”字。
被酒言這樣一叫,林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是身體下意識的反應,看來酒言的身體已經完全能夠接受自己的存在。
貪婪,林徽不知為什么,現在的自己很貪婪酒言的身軀,他想將酒言的意識驅趕出去完全占據他的身體。
酒言也發現了自己身體的變化,他努力抬起脖頸讓頭不再緊貼地面,試圖吸入更加干凈的空氣讓自己清醒。
可大地猶如生長出無數雙手將他拉扯著,緊貼著地面。
酒言癱在地上,整個人幾乎陷入絕望。
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肌膚也無法感受物體的存在,甚至不能確認自己在呼吸。
他只能張大嘴借住肌肉的幫助喘息來確認自己還有呼吸。
酒言幾乎是用最微弱的氣息在講話:“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進入我的體內,但你還有機會離開這具身體,否則將會背負著無法想象的使命用這副軀殼活著……”
林徽很無奈,自己也不想去占據酒言的身體,可是他莫名其妙的被穿越過來,根本不知道怎么出去。
酒言橫躺在地上細細感受著身體的創傷,他很清楚自己體內有個人在和他共享一具體。
……
不知躺了多久,二人同時感到胸前一陣絞痛,像是有人拿著一把老舊生銹的刀片在刮心。
酒言用蒼白的手指顫顫巍巍的揭開自己前的碎甲,林徽這才看到他的身體是什么狀態。
周圍的空氣很潮濕,血腥味很重。
此時酒言的身軀上有大塊的碎甲掉落,通過碎甲還能看出來這件戰甲曾經很精致漂亮,但它依舊被打的破碎。
揭開碎甲,可以清晰看到渾身的肌肉,這可是自己羨慕的身材。
林徽在學校只會玩樂,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狀態。
他的身高185,體重135斤,但整個人看起來消瘦,也沒什么肌肉,腹部平平絲毫不起眼。
而通過酒言的視角,林徽看到了清晰的六塊腹肌,身上的肌肉也很充實,雖然不算夸張但也比自己強太多了。
但肌肉傳來的疼痛讓林徽有些虛弱。
通過之前的爆炸炸死了不少潛伏的魔種,但也傷害到了酒言的身軀。
有小塊的碎甲片已經插入胸口,血液的血液在順著他的皮膚流淌,與大地融為一體。
胸前的傷口呈現為墨綠色,明顯是毒素入體。
沒有念的護體,毒素很快便傳入身體。
酒言想動用念驅逐毒素,可卻無法做到完全操控身體,自己對身體的掌控權變得陌生。
相反林徽,時間過的越快,他對酒言身體的掌控權就越多。
林徽操控著酒言的食指在地上緩慢移動,用斯普蘭諾大陸的語言寫下了兩個字。
抱歉。
他也是思考了很久才能寫下這兩個字,林徽感覺自己并不用多說。
這不是自己選的,而是上天做的選擇。
酒言看到手指寫下的兩個字,長嘆一聲:“呵呵,你會替代我進行新的審判……”
這聲苦笑讓林徽感受到很多,苦澀,心酸,懺悔……這一些都要結束了。
經歷了這么久都時間,林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對身體的控制權已經逐漸超過酒言。
但他并不會使用念,也無法幫助酒言做些什么,雖然繼承了酒言的身體但現在的林徽也不過是個身體虛弱的普通人。
一具軀體,兩個靈魂。
酒言的眼睛望著漆黑一片的天空,整個人橫躺在地上,呢喃:“你要記住,我永遠背負著罪孽前行,無法彌補。”
酒言閉合雙眼,漆黑一片什么感受不到,只有夜風飄過在耳畔留下魔種的嘶吼,泥土中彌漫的死氣被吸入體內。
“我們都會死。”
他閉上眼,平穩的呼吸著,林徽也跟隨著他的呼吸掌握節奏。
但過了一會,林徽感覺眼角微癢,好像有什么東西流了下來。
就算沒睜開眼睛他也知道那是眼淚,通過酒言的情緒林徽就已經能感受到他多么熱愛這里瘋狂的世界。
他想讓這個世界更加瘋狂,在熾熱的火堆上再添一把柴!
當酒言再次睜開眼,熱淚從眼角流淌落在地上,將血紅的泥土淡化了幾分。
他橫躺在地上望著夜空中懸掛的兩輪朦朧的明月,一紅一銀。
雙月猶如上帝的雙眼,透過迷霧直勾勾的“盯著”酒言。
“你永遠都會有第二個選擇。”
......
“第二個選項。”
他望著兩輪明月不斷重復呢喃著,而林徽也跟隨酒言一起想這句話的含義。
自己已經忘記是從哪本書中看到的這句話,但他總感覺這句話對自己來說很重要,所以印象深刻。
但現在回想一下,自己也無法深刻的理解這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被傳送到這片神秘的大陸,究竟是什么把自己引來,一切似乎都像是謎團籠罩著答案。
林徽不懂,酒言也不懂,他們不懂這句話究竟想傳遞什么。
林徽不懂自己為什么會穿越到陌生瘋狂的世界,酒言不懂這次的任務為什么會出現如此之大的偏差。
他們不懂的太多太多,此時的酒言更像是個即將離世的暮年老者,他面對每一寸土地都眷戀不舍。
而林徽就是新出生的嬰孩,才要剛開始認識這片陌生的大地,他對此充滿好奇,漸漸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平凡的生活。
自己變得渴望,渴望戰斗,渴望熱血,渴望一切自由。
兩個人的靈魂逐漸交接完成。
酒言的雙眼變得暗淡,棕色的眸子覆蓋了一層灰色,酒言的視線已經不允許他看清任何景物。而林徽也同他一樣失去了視線,再次墜入黑暗。
體內的念消散,酒言逐漸的感覺到寒冷,像是在極北之境。
而酒言卻不知道此時自己的身體內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自己體內有另一個人悄然接待了他的身軀,繼承了他的記憶,控制了他的身體,成為了新的他。
林徽感覺自己靈魂的深處被某種意識召喚,他的思想逐漸貼合酒言的記憶,將酒言同化。
雖然自己心中還有最后一絲憐憫之心,但也也無法做到拯救酒言。
應該蘇醒了!
林徽的意識完全占據了酒言的身軀,他開始完全取代酒言,林徽的意識從骨骼,肌肉,筋脈中不斷游走,最后占據了大腦。
酒言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聽不到自己詭異的自語,甚至連外界的存在他也無法感知。
“一切...都結束了。”
這是酒言腦海中最后的意識。
但與此同時,一道疲憊沙啞,但卻對新鮮事物充滿了好奇和興奮的聲音從酒言口中響起。
“一切才剛剛開始!”
......
夜風拂過。帶來魔種更加憤怒的嘶吼,帶來同伴們近乎絕望的求救聲,帶來血腥的殺意。同時也帶走了酒言,又帶來一個全新的酒言。
“我將以你的名字存活,我名,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