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到了？”

顧聲問一路沉默不語的顧丹。

顧丹搖頭：“還行，就是覺得有點突然，就想偶像劇里的男女主角，還沒經歷牽手接吻，就開車一樣。”

末世了，最常見的就是死人和各種死法，一槍斃命的死法，的確還好。

顧聲捂臉，他這妹子直接起來，他都招架不住。

冷靜了會：“那是怎么了？有什么就說，別繃著。”

顧丹還真有想問的：“哥，那天晚上，那么遠那么黑，你都能帥氣地擊斃董家三兄弟，可你手上的槍，對準孟子越時，他怎么躲過的？這點我很好奇！”

顧聲：“……”

沒想到顧丹能想到這個。

其實那晚，他是真想直接弄死孟子越的，可朝孟子越腦袋開槍的那刻，他的手抖了一下。

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束縛他。

也好像知道孟子越是自己的頭號勁敵，不能一出場就打死他，你得跟他磨，磨得越久越好，跟拍電視劇似的，反派死的太快還拍什么。

……被影響了，該死的，什么偶像劇電視劇！

顧丹看著她哥，等著他至少說些什么，可等了好半天，他什么也沒說。

“是不想孟子越死的那么痛快，還是打不死他？”

顧聲眼睛睜得老大，這妹子有點出乎他意料了啊……

顧丹見她哥那呆樣，知道她不僅猜對了，而且答案應該是后者。

“行了，你不用說，我猜出來了，既然孟子越必須死，我們就以殺死孟子越做為終極行動目標。”

顧聲：“！”

只看了一場戲，他妹子就完成了一次完美蛻變，是他跟不上妹子的節奏，還是妹子變得太快？

“你確定不問問，我為什么和孟子越有深仇大恨？”

“搞得跟我問了，你就會一五一十地說一樣！”

“那好歹也象征性地問一句啊！”

“你妹子越過越聰明，妹子她哥越過越傻是鬧哪出？”對著顧聲翻白眼，“如果是從前，你平白無故跟我說，你跟孟子越有深仇大恨，我自然是不信的。

現在嘛，你突然有了空間，突然有了那么好的身手，突然有許多保命的武器，那么，突然有個深仇大恨的人，也沒什么好稀奇的……唉，好像知道的有點多，你就當我啥也不知道，我就當我啥也不敢問，不好嗎！唉！”

扶額：“我有點暈，你扶我一下。”

顧丹順勢抬手撐了下他的胳膊。

“你有沒有覺得，暗中觀察我們的人，變多了？”

顧聲瞬間正經：“你這直覺，也越來越厲害了，說不定能成咱北區第一個變異的精神系異能者，到時候帶你哥飛哦！”

顧丹白眼翻到一半，生生給順了回去：“哥，你說啥？說清楚！”

“末世了，雖然沒有出現傳說中的喪尸，可末世來臨后，第一批MIKK感染者，全球死亡率近一成。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活下來的人，體質都強化了一個層次，本不是什么東奔西跑，搏命奮斗掙出來的體質。我的空間異都能出來了，肯定還有別的變異異能者陸續出現，遲早的事！

我覺得，如果你有異能，應該偏向于精神異能。”

“真的？”顧丹滿眼都是小星星，“我也可以有異能？”

“當然，我既然有，你自然也會有。”

顧聲是真的在肯定，末世闖蕩十幾年，許多人都陸陸續續進化出異能來，精神系異能者前期的敏銳狀態，和現在的顧丹差不多。

直覺很準，觀察力驚人，細微之處比其他人容易捕捉到等。

“等等！”顧丹從驚喜中剎住車，“異能什么的先不提，你的計劃是不是被人鉆了空子，為什么暗中觀察我們的人越來越多？”

顧聲心堵：“就是提了這個，我才好答你的問題。”

顧丹做出洗耳恭聽狀。

快速解釋：“也沒別的，就是孟子越現在的敏感狀態，和你有得一拼，也就是說，你們兩會先后進化成精神系異能者。”

顧丹呆了。

好半天才捏著嗓子問：“沒那么巧吧？”

顧聲笑出八顆大白牙：“不好意思，就是那么巧。”

顧丹：“……”

姬莉跟著孟子越來到了他的書房。

她此時的心情比如何人都糟，可她知道，現在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

可看著一直沉默不吭聲的孟子越，也不是個事，她現在應該說些什么。

想了想，道：“這次任務，馬鎮金是上面直接分派給我的搭檔，怕你多想，才說是之后遇到的……這次任務后，我們據點準備拉攏馬鎮金入據點……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和馬鎮金，是什么都不可能有的……”

看孟子越依舊拉著個臉，姬莉有些說不下去了。

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說了，該怎么著他自己看著辦吧。

安靜下來的空間，格外空曠。

孟子越把輪椅掉了個頭，突然開口說：“那晚襲擊我的兇手還沒找到？”

姬莉猛地抬頭，眼睛里的擔憂，表情里的震驚，是裝不出來的。

沒有絲毫破綻。

“怎么可能，整個據點上千號成員搜查，那襲擊者怎么逃得了！”

“查了，這幾天都在查，可那些擺在我面前的所謂的證據，都指向一個人。”

姬莉盯著孟子越，呼吸都放輕了：“誰？”

“你。”

姬莉的全神貫注受到了猛烈沖擊，一個不留神被口水嗆到了。

“咳咳咳……”拍著胸口，平復沖擊后，猛地一腳踢向桌腿：“NM，孟子越你有病吧！什么證據，你拿出來個我瞅瞅，你要是不想好了，直接跟我說就成，有必要搞那些有的沒的……”

姬莉氣得臉通紅，如果不是她還有幾分理智，如果孟子越不是傷員，她肯定揪著他的衣領子胖揍他一頓。

“你出任務后，我炸毀的那輛車里，沒有董家三兄弟。他們是死了，但不是被炸死的，是被襲擊我的人襲擊了……”

慢慢地，他把董家三兄弟拋尸地不遠處發現的眼鏡，和他的懷疑，都與她說了。

姬莉回過神來，認真看著孟子越：“我沒回來前，你還相信我，但我跟著馬鎮金一起回來，你對我的懷疑，加深了是不是？”

孟子越也認真看著她的眼睛，然后點頭。

“所以沖動之下，你殺了馬鎮金？”

“不，我想殺他很久了，這只是一個引子。”

姬莉深吸一口氣，然后慢慢吐出來：“那你現在對我？”

“我有其他的懷疑對象。”

“不是我就好，我要殺你，即使你躲得過我手里的槍，也會趁你病要你命，絕不會讓你逍遙到現在，馬鎮金的現狀，你找的理由不行，這事交給我。”

孟子越遲疑片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