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在門口站著，來回走著，大半個小時過去，他還沒回來，電梯上上下下，卻沒在這一層停下過。微博、朋友圈刷了一遍又一遍，一天的工作，她漸漸有些困了，哈欠連天。

她不知不覺由站改蹲，蹲在門邊，最后不知不覺改成了坐。

抱著膝蓋席地而坐，靠著墻壁，眼望著電梯不斷變化的數字，電梯門沒有打開，他還沒出現。

她合了合眼睛，直打哈欠，最后迷迷糊糊的，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不過，到底是在門口，沒敢想在家里一樣，一睡就難醒，提著心，警覺著，電梯上下的聲音一響，她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一眼電梯門開了沒。

程宇這邊，他一開始就沒有什么心思應酬，崔皓說他是boss，這些事情再不愿意也必須要做的，非得拉著他來了。既然來了，他也便努力“交際”，舉止、談吐都不像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沉穩得讓人不敢小覷。

兩人從Oscar出來時已經是十一點多了，但BJ，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兩人都喝了酒，便叫了代駕各自回家去。

他喝了酒，但從來沒讓自己醉過，喝醉之后他很難控制自己的心，就像讓人在夜晚總是最脆弱，酒對有些人是麻痹自己的藥，但對于他，是讓他想起過去的想放棄的毒。

他坐在后排，仰頭靠在靠背上，輕閉著眼，一臉疲憊展露無遺，白皙修長的手指扯松了些領帶，又解開襯衫的第一顆扣子，再沒有別的動作。

“先生，您到了。”他睜眼，四周一片昏暗，已經是在樓下了。

代駕司機叫醒他后，便離開了。程宇下車邁步朝樓宇走去，電梯一會兒便將他送到了他的樓層。

他走出電梯，沒走兩步，便停了下來。

小小的身體緊緊的縮成一團，抱著雙膝，腦袋杵在門框上，睡得毫無反應。

程宇緊繃著臉，眉頭緊鎖，想起剛才那通電話，沒來由的有些惱火。她打電話過來問我回不回來，我要是沒回來，她在門口坐一晚上嗎？一個女孩子，坐在門口都能睡著，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他走到緩緩身前，低頭看著那個睡得死死的女孩，還沒有反應。

“徐緩緩。”

嗯？好像有人叫我？別吵我睡覺，大晚上的，討厭不討厭的。

“徐…緩…緩！”程宇見她還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加重了語氣。

？？？誰叫我？完了，我還沒進門！我坐門口睡著啦？

緩緩反應過來，不知是被程宇的聲音猛地驚醒還是什么，她一哆嗦，睜眼看見的是一雙男式皮鞋。

睡眼朦朧地抬起頭，目光順著他修長的腿往上摸索著，看到程宇沒有表情僵著的臉。

哦，不是壞人。

樓道亮晃晃地燈，讓她很不適應，下意識地又閉上眼，抬起手來，揉了揉眼睛，再慢慢睜開眼睛，半夢半醒的眼神很是朦朧，仰頭看著程宇。

“你回來啦。”

程宇見她還在地上坐著，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