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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陳賡剛剛結束與法軍的較量,又請纓赴朝

10月上旬,毛澤東和中共中央運籌帷幄決定出兵朝鮮時,著名將領陳賡正在越南執行黨中央賦予的抗法援越任務,他心中著急呀!

11月1日,他完成任務,離開越南邊境城市高平回國。

他先到廣西南寧,廣西省委書記是張云逸。他長著絡腮胡子,黨內喜歡叫他“張胡子”,張胡子請陳賡到家里吃飯。

張云逸在軍內是老大哥式的人物,很受陳賡的尊敬。他是海南島人,廣東陸軍速成學校畢業,曾參加過同盟會、辛亥革命、護法戰爭,在粵軍中當到了旅長;1926年入黨,參加北伐戰爭,參與領導百色起義和創建右江蘇區;1931年到中央蘇區,到延安后任中革軍委副參謀長兼作戰局長,1936年2月與毛澤東一起過黃河出兵山西。

陳賡比張胡子小9歲,黃埔一期畢業后,赴蘇聯學習,回國來后任南昌起義部隊營長,幾乎戰死;然后到上海主持中央特科工作,1931年赴鄂豫皖根據地,任紅4軍12師師長,負重傷秘密到上海治療,不幸被捕,被黨營救出獄后,到蘇區任彭(湃)楊(殷)學校校長;長征時,他們都在一方面軍,陳賡任干部團團長、師長,經常在行軍途中或馬背或茅屋運籌戰役戰斗;抗戰時期,出兵山西,任129師386旅旅長,太岳軍區司令員。解放戰爭后期,陳賡率領二野第4兵團,與四野第13、15兵團一塊大迂回包圍白崇禧部隊,解放粵桂邊和滇南,任云南省政府主席,西南軍區副司令員兼云南軍區司令員,然后,胡志明主席喜歡他,應邀赴越,幫助越南軍民取得邊界戰役勝利。

他也是一個大胡子,這時,胡子長了,黑乎乎的,還未刮,問:“張胡子,在國外待久了,中央有什么精神,趕快給我傳達一下,悶得很。”

張胡子說:“你老弟沒有趕上出兵朝鮮呀,我國的志愿軍已經出國作戰了。是彭老總掛帥出征,戰役已經打響了!”

“出兵我是知道的,只是不曉得打得怎么樣?”他一向以國之大事為己任,這時他焦急地問。

張胡子說:“具體戰況,中央還沒有通報。”

“你估計我們打得勝打不勝?”

“我估計老總還是打中央軍打日寇那一套,”張胡子說:“我們跟了他那么長時間,從井岡山一直到陜北,抗戰時你又在老總的麾下,對老總是了解的。速勝不可能,要打持久戰。”

陳賡說:“胡子呀,我們要好好研究打美軍的戰略戰術,我們作為老軍人,有這個責任。我們不能輸給帝國主義,我們雖然身在國內,但可以給軍委給彭老總提建議。我要好好研究研究。”

“兵之大事,匹夫有責”,張云逸說:“何況我們是黨的高級干部呢。我們都是一腔熱血,有責任。”

陳賡說:“我們或遲或早要與美帝有一場較量。因為解放戰爭時期,它給蔣介石出錢出槍,蔣介石出人同我們打,打輸了,心頭這口惡氣沒有出呀!啊?較量一場才能安心搞建設嘛。遲較量不如早較量,早打可以打一個美國佬沒有準備好。他媽的,美國佬雖然裝備好,同法國一樣,也有很多致命的弱點。我們就專門打它的弱點。”

“哎呀,陳賡呀,你提醒我了,你要寫一份與法國作戰的情況,給毛主席、周總理、彭老總參考嘛”,張云逸說:“就是如何對付美軍的飛機大炮坦克這些先進裝備。”

陳賡說:“好,我寫,法國、美國,西方軍隊打仗就是那一套。”

陳賡喜歡寫日記,他寫日記有一種使命感,認為身經重大歷史事件不能無記。

晚上,他在日記中寫道:“為了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準備貢獻自己的一切!”

11月下旬,北京已經是冰天雪地,到處是皚皚的積雪。

29日,陳賡到京,從亞熱帶一下到了寒帶。

秘書、警衛員把他送回古老的四合院正房,一進屋,眼鏡被熱氣凝結,看不見了,他摘下眼鏡,就打電話要求給毛澤東主席匯報工作。

毛澤東辦公室欣然同意。

他走進菊香書屋時,院內小草坪上有一些殘雪。

毛澤東主席站在書房兼臥室門口,風趣地說:“陳大將軍回來了,歡迎,歡迎。”

“主席,我想給你趕快匯報一下。”

“啊?為什么要趕快呀?”毛主席遞給他一支煙,自己也點燃一支。

領袖和將軍都坐下,陳賡說:“主席呀,我們志愿軍入朝參戰了,打得好呀,我想去呀。我為這個事,好幾天都睡不好覺了,腦袋里全是與美國佬打仗的事。”

“啊,那么說你陳賡也是一個好戰分子?好呀,你剛同法國軍隊較量過,又想與美軍較量,我知道你陳賡是敢想敢戰的。這很好嘛,你同法軍作過戰。”

陳賡說:“我看麥克阿瑟的 ‘閃擊戰’與希特勒的 ‘閃電戰’有相似之處。”

毛主席說:“他們玩的都是西方軍事教義那一套。”

陳賡說:“主席,同意我去吧。”

毛澤東抽著煙低頭思考了一會兒,說:“現在要求上前線的將軍不少呀!”

“還有誰呀?”陳賡問。

“還有你的一位親戚嘛。”

“親戚?”

“是嘛,此人也是一位好戰分子,名字叫陳錫聯,當過兵團司令。”

“錫聯呀?”

陳賡與陳錫聯用通俗的話講是一擔挑。1939年1月,日寇大舉圍剿冀南(邯鄲邢臺以東)根據地,陳賡率771團(團長徐深吉)按照劉伯承師長的命令,進入平漢路東,與688團、八路軍蕭華東進縱隊第3團、李聚奎先遣支隊、孫繼先津浦支隊、冀魯支隊、補充團、吳作起支隊、程啟光支隊、青年縱隊成安團等部隊,秘密集結,伺機殲滅敵人一部(即香城固戰斗)。他的夫人王根英是129師供給部指導員。此時也在京漢路東反掃蕩前線。他并不知道。陳賡在日記中記述:“我為了交代工作,決率騎兵連繞道至(河北)館陶一次。今日行程百20里……在臨清與魯西特委談約二小時至晚7時才趕到館陶,馬匹已感疲勞不堪。到館陶突遇根英,出我意外。夜深12時與唐哲民、李聚奎、墨林談甚久。”

陳賡旅長按照劉師長的巧妙部署,令騎兵連埋伏于樹林之內,此時日寇汽車百輛,載敵寇200余人,魚貫進入我部隊伏擊圈內。騎兵連先突然射擊,然后佯裝紊亂而退,誘敵追擊。敵寇士氣大振,一路直撲香城固鎮。敵寇陷入八路軍的四面包圍之中,陷入困境,向八路軍施放毒瓦斯,企圖奪路而逃,均未成功。黃昏,夜幕徐徐落下,陳賡一聲令下,我軍688團、771團、補充團等主力與地方部隊,很熟練地側射、沖擊、截頭、斷尾。結果129師香城固大捷,敵寇200余人,除生俘10余人外,全部被擊斃,繳獲山炮一門、92式步炮兩門,槍彈無數。陳賡記述道:“這次戰斗是我進入平原地的第一次得意之作。”

香城固大勝后,日寇集結部隊尋機報復,陳賡按師部命令逐日南移。2月19日,他記述:“今早進到南樂東南地區,旅部駐吳村集。居民過舊歷年,家家戶戶紅聯滿門,爆竹響遍鄉村,小孩穿紅著綠。”2月22日,他記述:“9時到達轉村集、苦轉村一帶。劉師長隨我們行動。”然后,部隊轉移至河南湯陰一帶。此時,羅榮桓、陳光率師部和686團奉總部命令正在進入平漢路東,彭總與國民黨高級參議劉古風來到部隊駐地。陳賡與劉師長趕到五陵河迎接彭總和劉參議,并且正在協調“羅陳”部隊東進的一些事宜。

勝利后的緊急轉移,緊急調整,緊急整軍醞釀。3月8日,他突然接電:王根英在河北南宮縣東南之前后王家反掃蕩作戰中英勇獻身!啊?陳賡得知,如五雷轟頂,悲痛至極!本日他記述:“今天是我不可忘記的一天,也是我最悲痛的一天。”4月17日,部隊又轉移至山西黎城,他記述:“月余來沒有寫日記,主要是懶,根英之喪,也有一些關系。”

王根英烈士埋葬在邯鄲烈士陵園。1990年筆者隨陳錫聯司令到河北涉縣參加劉帥銅像安放儀式時,陳司令和夫人專門安排一個上午到陵園吊唁了王根英指導員,他們夫婦二人的眼睛都紅了。逝者如斯夫,光陰荏苒,歲月蹉跎,彈指一揮間51年矣!

所以,這時,毛澤東主席說:“是的,陳錫聯也提出要求了。”

“主席,我與錫聯的情況不同嘛。”

“怎么不同呀?”

陳賡扇著兩只大手,說:“你看,我剛剛結束打仗,手還熱哪!”

毛澤東主席說:“你去有好處呀,你可以把與法軍較量的經驗運用于同美軍作戰。西方人的戰略戰術大同小異。”

“你同意了?”

“同意不同意,要恩來定。”

聽主席的口氣有門兒,他出中南海,直奔“新北京”,來到炮兵司令員陳錫聯的辦公室。陳錫聯是黃安人,在鄂豫皖根據地曾任紅4軍的團政委、10師師長;抗戰時期,任八路軍129師769團團長,指揮部隊夜襲陽明堡;后任385旅旅長。兩個人都是抗戰名將;但陳錫聯比他小12歲,抗戰時769團常常隨386旅行動,被陳賡指揮。129師成立晉冀魯豫野戰軍后,“大陳”任第4兵團司令,“小陳”任第3兵團司令。他們兩個將軍是親戚加戰友,同志加兄弟。陳錫聯司令到老區涉縣,到129師師部所在地河北涉縣“將軍嶺”(鄧小平題名),嶺下有一條小河,將軍乘人不備,突然彎腰捧起一捧河水喝了,大家發現已經晚了。

陳錫聯見陳賡突然來到自己辦公室很驚奇,問:“什么時候到北京的?”

陳賡說:“剛回來,我與你商量一件事情。”

陳司令問:“什么事情?”然后給他倒了一杯茶。

陳賡問:“你要求去朝鮮了?”

小陳回答:“我要求了,軍委還沒有批呢!”

“你不要要求去了,你是炮兵司令員,新建兵種,走了還得交代工作。”

“誰去都得交代工作嘛。”

“我去就不用交代了”,陳賡說:“你看我剛剛從越南回來,國內工作尚未接手,不存在交代工作問題,所以還是我去更合適。”

炮兵司令,笑了,說:“搞了半天,是你想去呀,咱們都去不就得了?”

陳賡嚴肅地說:“恰好不行。主席說,你我只能去一個。我考慮,此等國內外大事,陳賡不能無與。所以,你還是讓一讓,讓陳賡先去。”兩位將軍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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