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松子對打打殺殺,不怎么感興趣,他更關(guān)注藥草靈植,天材地寶。
所以,那場牽扯到兩大宗門的,百年一遇的大戰(zhàn),他只觀看了前半部分,只知道牧陽子受了傷。
然后,唐老爺三個土財主來拜會,他便來到了醫(yī)館前廳見客,結(jié)果錯過了最精彩的直播內(nèi)容。
此刻,他鼻翼扇動,目光兇狠的盯了張來泰一眼。
這個混賬逆徒!險些把老夫害死。
“抱先生,你現(xiàn)在是不是感到很憤怒?”
紅衣女子笑問道。
抱松子連忙抱拳,道:“正如公主所言,老朽確實感覺很窩火,都是拜這個混賬徒弟所賜,若不是他,老朽怎么會走噩運(yùn)。”
紅衣女子笑盈盈道:“抱先生,其實你不必生氣,你今日之噩運(yùn),不過是恰逢其會,你可知道,那少年進(jìn)入這個村子后,他去過的地方,所有人都被他懲治了一番?”
“竟還有此事?他還去了哪里?”
抱松子好奇問道。
紅衣女子擺了擺手,道:“青鳳,把你調(diào)查到的事情,給抱先生講一講。”
“是,公主。”
青衣丫鬟上前一步,說道:“那少年,下山后,在村口那條小河邊,救了牧陽子一命,獲牧陽子贈劍。”
“隨后,他來到了蘑菇村,他先去了糧店,遭到糧店老板沈三和一眾伙計羞辱,村里惡霸唐龍恰好趕到,接著與沈三和所有伙計,對著他又是一番羞辱,便在這時,他突然取出了牧陽劍。”
“然后,唐龍等人全都給他跪了。”
“他訛詐糧店一萬斤糧食,要求明日一早必須送上山。然后,他去了村里的肉店,和肉店老板牛二,發(fā)生了沖突,恰好此時,唐龍趕到。”
“于是,唐龍當(dāng)著他的面,把牛二暴打一頓,然后,肉店里所有人,全都給他跪了。”
“他訛詐牛二一萬斤牛肉,并讓牛二用兩千兩銀子,為他死去的師父在村口橋頭兩側(cè),立兩塊墓碑,牛二屈服了,然后,他來到了這里。”
“剩下的事情,想必抱先生都親身經(jīng)歷過了。”
青衣丫鬟,思維清晰,語言精練,幾句話便把范劍進(jìn)入村子后的所作所為,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抱松子聽呆了。
他此刻忽然感覺啼笑皆非。
這小子下山后,一路過來簡直就是,帶著裝逼打臉的光環(huán)過來的呀。
但很不幸的是,他云氏皇族的御醫(yī)抱松子,卻成了人家裝逼打臉的背景墻。
真特么悲哀啊!
但是,即便被打了臉,抱松子都生不出報復(fù)的心思,因為那小子現(xiàn)在惹不得呀,他可是牧陽子的救命恩人。
紅衣女子笑盈盈道:“抱先生,其實你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這個少年不是武道修士,身上一絲元氣都沒有,他就是一個很尋常的普通少年。”
聽此一言,抱松子更加感覺郁悶了。
想他堂堂云氏皇族御醫(yī),武師修煉者,五品藥師,竟然給一個啥都不會混小子給跪了。
唉!
實在太丟人了!
公主,求求你,別再說了。
你要再說,我老頭真要去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紅衣女子繼續(xù)說道:“我讓青鳳調(diào)查了一下,那少年的背景。他師父是一個不入流的散修,甚至連武徒都不是,是個靠賣草藥為生的江湖游醫(yī)。”
“他是一個孤兒,和兩個師兄一起,被他師父收留。”
“他師父是個爛酒鬼,窮困潦倒,和村子里的王寡婦私通。聽說前不久,走夜路,踩了狗屎,滑進(jìn)河里淹死了。”
“如今,那少年就剩下兩個師兄,而且據(jù)說,那兩個師兄還經(jīng)常欺負(fù)他。”
紅衣女子如數(shù)家珍,道出了范劍的所有背景。
抱松子聽后,更加汗顏。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一窮二白,手無縛雞之力的家伙,把整個蘑菇村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連帶他這個過客,都跟著倒了霉。
不過。
公主為什么,對那少年的背景,知道的如此詳盡?
莫非,她對那少年產(chǎn)生了興趣?
“公主,經(jīng)你這么一說,老朽忽然覺得那少年非常有趣。”
“他此次下山,空手而來,滿載而歸,滿村子人都被他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少年簡直狡猾如狐啊。”
公主聞言,哈哈大笑。
“抱先生,沒想到連你都這么覺得。”
“這一次,我們游山玩水,恰逢其會,遇到這么一個有趣的人,自然不能放過,”
“不如明日一早,我們也上山去看看,看看究竟是在什么環(huán)境下,出現(xiàn)了這么一位狡猾如狐的家伙。”
抱松子躬身道:“但憑公主吩咐。老朽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何事?抱先生,盡管說。”
抱松子有些惋惜的望著地上,那條已經(jīng)被牧陽劍壓扁的蛟龍筋,對公主說道:“公主,你還有所不知,那少年并不想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他隨手就拿出一條十萬年的蛟龍筋,而且,他身上又很高級的儲物裝備。”
“什么?十萬年蛟龍筋?”
公主震驚了。
“沒錯,老朽親眼所見。”
抱松子恭聲道:“所以,老朽覺得,那少年除了救了牧陽子前輩之外,一定還另有奇遇。另外,公主想要的龍虎壯骨丹,若是用那少年的蛟龍筋做藥基,必然可煉制出一顆九品龍虎壯骨丹,甚至有可能是完美靈丹。”
公主倒吸一口冷氣,一雙妙目精光四射。
她心動了。
“明日,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要從他手中購得那條十萬年蛟龍筋。”
公主一錘定音。
“對了,那少年姓什么?叫什么?”
公主目光望向身旁的青衣丫鬟。
丫鬟搖了搖頭。
“哼,不知道就快去查,還傻愣著干什么?”
公主生氣了。
丫鬟趕緊離開了醫(yī)館。
……
范劍離開蘑菇村,來到小清河。
來到橋頭,望著那塊于李藥王而言,極具羞辱性的木牌子,笑道:“師父,你再忍幾天,我讓牛二給你置辦了兩個新家。一個家在橋頭村口,你不是喜歡和王寡婦鬼混嗎?我就讓牛二給你把新家安置在這里,你想什么時候去找王寡婦,就什么時候去。”
“另一個家呢,我讓他設(shè)在山下橋頭,到時候,你什么時候想我們了,可以上山去瞧瞧。”
“怎么樣?李藥王,我這個徒弟還算合格吧?”
回答范劍的,只有潺潺的流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