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萬靈籽很多,可陳楓清楚這筆錢的價值,靈敏的商業(yè)嗅覺告訴他,無論如何要將兩者關(guān)系捆綁起來。
給了允兒五千靈籽,將聚齊的丹藥統(tǒng)統(tǒng)采購一遍,還讓其打聽一下筑基丹的下落。
之后將獻(xiàn)祭的事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確認(rèn)沒半點(diǎn)錯漏后,便向鴻運(yùn)寶樓大門口走去,如同迎客童子般定在了門口。
既然是恭敬,那就表現(xiàn)出來,一味的窩在肚子里,誰也看不見。
“幺,這不是陳老板嗎,這是犯了什么錯,罰站來了?”
幾個掌柜在旁笑著,這兩天流云坊的生意徹底讓他們眼紅了,可就是沒辦法,那些鬼物補(bǔ)品什么的,連個采購渠道都沒有。
陳楓只是簡單笑了笑,并不理會。
“老板,讓我伺候著吧。”尹虎領(lǐng)著兩個伙計趕忙跑出來,“一會兒孔老爺過來我知會你一聲。”
陳楓白了一眼,“回去!”
尹虎愣了片刻,卻沒敢撤回,只能向里撤了撤,站在寶樓樓梯處,等著指示。
如此這般在大門口呆了半個時辰,珍寶街的盡頭終于有了響動,只見人流如浪潮般向著兩側(cè)退去,一股子綠色衣衫組成的家丁從人群中穿出,邁著大步向鴻運(yùn)寶樓走了過來。
蹬蹬的腳步聲整個坊市似地震一般。
綠色中央,四個壯碩的綠袍家丁抬著一張竹轎,轎子正中孔森拿著枚月明珠把玩,頗有幾分老爺相。
“孔老爺駕臨鴻運(yùn)寶樓嘍!”
人未靠近,一個長嗓子先傳了過來,鴻運(yùn)寶樓內(nèi)立時一陣淅淅索索響動,片刻不到,所有的東家掌柜,連同著鴻運(yùn)寶樓的管事齊刷刷的站在了大門口。
一個臉蛋白凈黑袍小修士從隊伍中跑了過來,在所有人身上掃了一遍,問道,“誰是流云坊的陳掌柜。”
陳楓趕忙上前一步,“我是。”
小修士瞧了一眼,微微躬了躬身,“陳掌柜,我家老爺身體不好,走不了路,要你上前扶著。”
陳楓一喜,這是擺明了給自己面子,那十五萬靈籽有效果了。
跟著小管事來到隊伍中,原來不止一頂竹轎,而是三頂,只不過后面兩頂小了一點(diǎn),在遠(yuǎn)處看不清楚,轎子上正是在孔府有過一面之緣的雙胞胎夫人。
兩位夫人一身紫袍,慵懶的靠在竹轎上,將凹凸有致的身材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尤其兩條小腿自然的從紫袍下穿出,輕挪半步,立時聽到一眾男人吸氣聲,個個貪婪的睜大眼睛,恨不得將那紫色衣袍穿透。
就連陳楓也干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暗暗罵道,“妖精!”
“楓兒,過來扶我一把。”
剛剛站定便傳來孔森略顯病態(tài)的聲音,卻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yán),趕忙上前伸出手臂,只見一只如同樹根般的蒼老手掌落了下來。
嗡!
驟然間一陣眩暈,胸口刺痛,隨著連著肺,肝,脾,腎,最后沿到小腸,最后似鉆進(jìn)靈魂,消失不見。
陳楓瞧了一眼孔森,只見對方正笑著看著不遠(yuǎn)處的鴻賓樓,順著目光看去,只見一位紫袍修士正靜靜站在,在其身側(cè)正是慕容昆和慕容婉兒。
心頭疑惑,剛剛那般作態(tài)好似故意在表演給慕容先看,卻是弄不清緣由。
陳楓目光收回,才發(fā)現(xiàn)那些掌柜東家,一個個彎著身子,似在拜見帝王一般,不由納悶,這樣的尊從未免也太多了。
茫茫一片,盡是恭順模樣,這威風(fēng)好似坊市的掌控者一般。
“楓兒,扶我倒寶樓中逛逛。”聲音不大,卻不允許反抗。
“是,二叔!”陳楓回了一聲,攙扶著孔森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孔森步子不大,卻極具節(jié)奏,每一步似都用尺子量過一般,正好半塊磚,孔森所過,被該弓著身的幾乎要跪下來,進(jìn)入寶樓,所有掌柜似訓(xùn)練好一般齊齊本想自己店鋪,將平日里壓箱底的東西擺在了最顯眼處。
一樓以琉璃簪珍珠翡翠為主,多是裝飾所用,二夫人文靜的多,選了一副瑪瑙項鏈和靈光簪,三夫人似特別喜歡購物,進(jìn)一處店鋪總要呆上好一段時間,只要看過眼的直接拿下。
孔森總是在一旁笑著,凡是三夫人看中的,他只是點(diǎn)一點(diǎn)頭,便有伙計將東西包起來。
陳楓沒看見結(jié)賬,但掌柜一點(diǎn)意見沒有,如此這般在一樓中逛了差不錯一個時辰,才晃晃悠悠的來到二樓,那些掌柜似早等好了似的,恨不得將最好的東西送出去。
可兩位夫人顯然是沒了興趣,二樓之中多以經(jīng)文見長,本該是修行者最鐘愛之地,反而用的時間最少。
“今天就逛到這里吧,我是走不動了,雨柔,雨晴,你們兩個逛吧,我到楓兒那歇一歇。”
這是陳楓第一次聽到二三夫人的名字,有一種煙雨朦朧的味道。
兩人見了禮便領(lǐng)著仆役們向樓上走去,陳楓知道生意來了,攙扶孔森便向流云坊走,伙計們瞧著孔森,臉色立時白了三分,支支吾吾的連起碼禮節(jié)都忘了。
“孔....孔老爺...里面請!”就連尹虎這個大掌柜都結(jié)結(jié)巴巴起來。
陳楓瞪了一眼,真是太丟臉了,和裘管事比起來,尹虎差到極點(diǎn),還不如胖子劉。
“我和二叔有幾句話說,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進(jìn)來。”叮囑幾句便向里間走去,此時魁拔喝土老鼠正帶個兩個伙計打包鬼物,他們是亂墳崗的野夫子,平日里沒見過孔森,神色倒是從容一些。
孔森瞧了一眼散亂壇子,笑道,“這是干什么呢?”
“二叔,這不做的生意嗎,請了幾個師父給伙計們培訓(xùn)培訓(xùn)。”
“嗯,培訓(xùn)好,我看這幾個人根基不錯,好好干,鬼物雖屬下三流,但也是一種安身立命的手段,我代表孔家應(yīng)該謝謝你呢。”
“別,是我謝謝二叔才是。”陳楓趕忙說道。
“謝就不必了,我們都是一家人,不過我多句嘴,多學(xué)是好的,可不要太過,鬼物屬魔道,云陽坊市雖然偏僻,但要讓那些除魔衛(wèi)道的正派人士見著了,我也保不了你。”
陳楓慌忙點(diǎn)頭,“是是是!”一連說了三個是字,才扶著孔森向閣樓走去。
閣樓極窄,可孔森并不挑剔,瞧了一眼正中祭壇,似乎在想什么,隔了好一會兒才長長嘆了口氣,“陳楓,開始吧。”
陳楓沒敢猶豫,隨手拿起人皮口袋,輕輕一抖,兩個昏迷的年輕身影正好落在祭壇正中。
上祭品,念口訣,血?dú)庹趄v,精神溝通,陳楓的狀態(tài)從沒這么好過,念頭所過,一切順暢無阻。
血手所過,兩道靈魂直接剔出,然后按進(jìn)體內(nèi),驅(qū)散血霧,處理尸體,“二叔,成了。”
瞧著緩緩睜開眼睛的年輕人,一臉嚴(yán)肅的孔森終于笑了,“不錯,沒想到五天時間你進(jìn)步這么大,在靈魂方面你的確有幾分天賦。”手掌一探直接扼在年輕人脖頸處,嘎吱一聲,已然沒了氣息,將其丟到一旁,隨手拿出一個人皮口袋,輕輕一抖,一個酷似孔森的年輕身影直接落在地上。
很瘦,很白,那種常年不見陽光的病態(tài)白,被一身華貴的袍子緊緊束縛著。
陳的目光下意識落在在對方右掌上,如他一般,枯瘦的手掌上正好缺了一根大拇指。
孔佑!
曾經(jīng)和他一起跟隨孔繁學(xué)習(xí)寶物堅定的同門師兄,同時也是孔森唯一的兒子。
緩緩的沉了口氣,將一切情緒壓下,生意才是重中之重。
“開始吧。”孔森,對地上的身影未曾看半點(diǎn),順著臺階一步步走到祭壇左側(cè)。
陳楓低下身抱起孔佑,將其放到祭壇右側(cè),拿起早已準(zhǔn)備好的羊,鹿,虎三種靈血澆灌在三牲大仙的身上,檢查了一遍祭壇紋路,對著中心的孔森說道,“孔先生,靈魂抽取我沒體驗(yàn)過,估計有點(diǎn)疼。”
“陳楓,相信自己就行!”
陳楓無奈一笑,貌似孔森比自己還冷靜,念咒,起霧,精神顯化血手,手為爪狀,直向孔森頭頂落下。
嘎吱!
一道翠綠色的靈魂直接被生生揪了出來,陳楓一愣,靈魂竟是綠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