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家

在天上飄了十二個時辰以后，首次離鄉的游子終于踏上祖國母親的懷抱竟是說不出的喜悅。

一行人要排隊過安檢時，張婷婷拉住袁明，扭捏道：“有什么想對姐姐說的？”

“沒，沒……”

“男人都是沒良心的北京烤鴨”說完便氣哼哼的快步離開了。

這和北京烤鴨有什么關系，明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莫名其妙！

人是復雜的，也是簡單的動物，擁有時不曾珍惜，失去時痛哭流涕，而這又成為集群中一種常態，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它無處不在，我就不一樣了，我拒絕觀察！

說來挺悲哀的，越是拒絕他越是找上門來！

袁明也是拒絕的，曾經試著躲避，結果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重生者，沒有金手指，僅有的一點預判在這里幫不了他。事物發展的客觀規律讓他不得不在面對這一切！

“回來了？我去熱飯去！”喜悅的臉上遮不住淤青，整潔的地面掩飾不了曾經的血腥，紗網上的蛋清昭示著發生的一切。

“你這孩子，連年也不回來過了，真是的”廚房里乒乒乓乓的母親忍不住嘮叨。

擰開臥室的房門，鼾聲如雷，刺鼻的酒氣撲面而來……

早該想到的，過度的忍讓只會帶來變本加厲。可是又能如何？那是父親，你說的他豈會不懂，除了在爭執時制止，還能主動動手不成？

一個人的習性早在幼兒時便已形成，他不老，你的話可曾入耳？

淚水如斷線的珠子，劃過臉龐，落在地上，一滴接著一滴…

楊玉見兒子流淚，將熱菜放到餐桌上，忙關心道“你這孩子哭什么？”

“沒什么，只是有些難過。”

“大過年的，快把眼淚擦了。”

“我爸他……”

“沒事，我都習慣了。”接著想到什么開心的事，咧嘴道。

“再說你爸爸今年掙回來一萬塊呢，都讓我存起來了，將來給你娶媳婦用。”

有了期盼，母親的眼神格外明亮，倒了杯水，遞給袁明，遮住眼角的疤痕。

“你這孩子，愣什么神啊，快點吃，待會菜都要涼了。”

“慢點吃，別噎著，又沒人跟你搶。”“嗯。”

“兒子，媽問你一件事唄。”

“你說。”

“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假如我和你爸離婚了，你跟誰？”

上世激烈的回答聲聲在耳，你們敢離婚，我就自殺！

抬起頭，驀然道：“媽，我希望你幸福！”

楊玉轉身，似是哽咽，似是欣慰道“我問你這干嘛，真是閑的！”

“兒子，等開春咱家就蓋新房子，開心不？”語氣透著欣慰，可袁明只覺得心酸。

“開心。”

……

青絲變華發，風雨同舟十幾載。我的爹，你如何下得去手？

“哥哥，你可是回來了。前幾天你家圍了好多人……”

聽著袁杰給自己復述，激烈場景出現在眼前，該死的，眼里又進沙子了，連忙抬頭望天。

袁杰不說話了，忽的鉆進他懷里，“哥哥，我想你了。”

“傻丫頭，我們不是前幾天才通的電話嗎？”

“我知道，可我還是想你。袁玲一點都不好玩，媽媽都不讓我碰她；她一哭，媽媽就怪我，我都不知道兇了多少次了，等她長大了，哼哼~，我一定讓她知道我這個姐姐受了多大委屈……”

在袁杰的絮叨中，袁明總是能從平淡的瑣事中感到快樂；曾經的自己只希望快點到達終點，結果忽略了旅程中的風景不說，還做錯了車。

“哥哥。”

“嗯？”

“今晚你摟著我睡，好不好？”

“不好！”袁明拒絕的斬釘截鐵。

“好不好嘛…”

“我不吃你這套，把手放開！”……

對于重生后嚴格自律的袁明來說，境澤大師的“真香”定律就是個毛，自己在她軟磨硬泡下，堅持底線，堅持原則，大義凌然的…答應了她……第二天醒來的袁明就對這個決定后悔萬分，間接幫助墨菲做實驗……

清晨，袁明瞧著朦朧的窗外，稍動下酸痛的胳膊，懷里的袁杰不知嘟囔些什么，只是往懷里鉆了些，抱得更緊了些，隔著衣物，袁明明顯感覺到這個跟屁蟲開始長大了！

少年的活力總是充沛，有些自然活動是某些中年大叔所不具備的，比如：

“哥哥，這是什么啊？”

疼痛是最好的清醒劑，袁明“嘶”的一聲。

袁杰猛然睜開眼睛，兩人四目對視！

臥槽，殺了我吧，我不活了，這要傳出去，我還有什么臉面見人啊！

想到山村老少爺們在背后指指點點，你看這就是**中生**.avi的男主角，袁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翻身一把捂住她嘴巴，“這是自然的，你不要鬼叫！”

袁明眼神示意門外，老媽已經起床開始做早餐，發出輕微響聲。

“嗚嗚~”“我松開你，你不要亂叫，聽到沒有？聽到眨一下眼睛。”

“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了……”

袁杰臉上白里透紅，似是憂愁似是喜悅，道：“哥哥，我肚子里是不是有小寶寶了？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我們還上學，生下來誰來照顧寶寶呢？”

袁明以手扶額，造虐啊！

為了不讓她出去亂說，自己只好用多年幾十T的知識量給她上了一節生理衛生課，廢棄巴拉說了一通終于給整明白了，世界終于清靜了！

鬼知道我是怎么省略和諧內容的，和一個初中生討論這個，我也是夠了！

“啊，這樣啊。這么說我就是沒寶寶了？”

“你就是個寶寶。”

這是什么表情？怎么你還挺遺憾？不能再聊了，再說下去要出大問題的！

袁明接著道：“你要是困，就在睡一會。我去跑步了！”

“哥哥最好了。”

用最快的速度穿戴完畢，毫不猶豫起身離開。

廚房里，楊玉在準備著早餐：“怎么起來了，不再睡會？”

“我去跑步。”

楊玉瞅瞅房門，神秘道：“哦，兒子，你聽媽跟你說：袁杰這丫頭挺好，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知根知底的，你要是沒對象可以跟她處處看。”

汗-_-||

“媽，她是我妹！”

“那又怎么了，你們早就出五服了，又不是不能領證！”

“我這才多大，不著急！”

“先預備下，省得讓人搶跑了！”

狂汗(((;???;)))

“重要的是我看你倆處的挺好的，哎，你別跑，我跟你說正事呢！這孩子！”

袁明快步走到院門口，回頭瞅瞅，見楊媽沒跟來，從褲兜里掏出震動著的諾基亞，是一個位置的陌生號碼。

自己剛才都掛了兩遍了，催的這么著急！還以為張家父子或者美國方面找自己有急事呢！

按下接聽鍵，好奇道：

“喂，你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