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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姐姐幫琳洗漱好,扶著她回到房間,琳趴在床上不敢動,每動一下都是錐心的痛,她咧了咧嘴把頭埋在被窩里,強忍著疼痛,只是她實在太疼了,疼的眼淚忍不住的流了,姐姐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為她鎖上了房門便出去了,姐姐來到二姑的房間把事情的原委與她說了一遍,便回到了琳的房間。

她沒有哭出聲音只是眼淚打濕了枕頭,琳不想被任何人看見她的脆弱,一直把自己埋在被窩里,姐姐看著這樣的她心疼的抱住她,這一夜姐姐沒有回家而是留下來陪著她,姐姐知道比起身體上的痛她此刻心應該更疼。

第二天,琳剛要出門準備去上學,“琳”,媽媽叫住了她,她淡淡看向她,

只聽媽媽說:“對不起”,“這是第一次”。

只聽琳冷冷的說,然后轉身便走了,姐姐把她送到學校便準備回家了,姐我去你家住只聽見琳對她說到。

“我在家等你”姐姐回答道,因為舅舅家在學校附近所以她一般沒事就喜歡往舅舅家跑,因此她和姐姐的感情特別好,姐姐比她大兩歲。

就這樣,琳在姐姐家住了一段時間,直到背傷長好她才回家,媽媽看著她,她亦看向她,沒有任何言語,她知道她現在是不會原諒她,琳只是期待趕快進入中學這樣她就只有一周才會回家一次,她就不會看見媽媽,也就不會那么難過。

很快,琳考入了一中,她開始了她的中學時代,琳的家到學校有一段距離,每一次她都要走兩個小時才能到學校,她的媽媽沒有送過她。

只是說:“必須讓她自己走去學校”。所以除了開學哪天以外,之后的每一次都是她自己走著上學、回家,但是她不后悔,也許剛開始她會覺得很累腿很疼,但是這些她都可以忍下來,盡管有時候回到家天已經黑了,但是無所謂,至少她堅持了下來,還好只是一周回家一趟。

在中學的四年,她過得應該不算完美,甚至有一些遺憾,因為初三快畢業的時候她提前退學了,很遺憾沒能和他們一起畢業。

記得,初一的時候她遇到了她的良師,李老師,他是一個特別可藹可親的一個人,他總是面帶微笑的面對每一個人,給她的感覺他好像她的爸爸,這種感覺僅存了三年,也只是三年。初次見面,她并沒有感覺,只是看著周圍來自于不同地方的同學,她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很快她便融入了這個集體,考慮身體的原因她并沒有和他們走的太近,更多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

那時李老師是班主任,看見她總是一個人就會問:“你怎么不和他們一起”?

“不喜歡,也不想”只聽見琳淡淡的說到,“那我們做一個朋友怎么樣”?

李老師說,琳看著他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看到這樣的她,他有些莫名的心疼眼前這個孩子,他開始關注她,她也在關注著他。

琳似乎并不討厭這個老師,反而很喜歡,因為在她眼中他身上有著爸爸的影子,一樣的和藹可親,一樣的溫暖,一樣的平易近人,她從來都相信自己的感覺和直覺。

因為身體不好,所以琳從來不參加學校的任何娛樂和體育活動,每一次她都是默默地看著他們,看著他們忙來忙去,看著他們為了共同的目標而努力,看著他們為了班級取得勝利,她只是默默地看著,然后默默地離開,同樣每一次的課間操,體育課,她都不會去看,不去看就不用去想,也就不會失落,她一個人留在教室里面看著書,偶爾發發呆,“真的好想和他們一起”,她淡淡的說到。

這時李老師在教室的窗戶外看見了她,似乎看出了她的失落與不開心,他轉身走進了教室,看著她說:“我們去操場走走”,他的語氣很溫和,琳沒有說話看著他,起身走了出去,李老師跟在她的后面,就這樣他們一起來到了操場邊,在那里散步,看著上體育課的同學們說:“其實他們是羨慕你的”。

只聽見李老師淡淡的說,“真的嗎”?她抬頭看著他說,李老師說:“真的,其實他們都不喜歡上體育課,又累又熱,而且還不能好好休息,你看你多好,不用體會他們的苦,有更多的時間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琳看著他,點了點頭,又看向同學,發現似乎并沒有她想象的那么差,她喜歡和他聊天,因為很溫暖。

也是從那時起,每一次體育課同學們都會看見有兩個背影在操場漫步,遠遠看過去就像一對父女一樣,讓人羨慕,他們就這樣彼此溝通。

李老師用自己的方式教她如何去看待問題,如何從另一個角度讓自己解脫,而不是一味地躲避著所有人,把自己封鎖在自己的世界,因為如此琳漸漸地笑容多了,她開始交新的朋友,開始讓自己慢慢的接受身邊的人,她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因為那種感覺就像曾經她和爸爸在一起一樣,讓她安心,那是的她以為,他不會離開她,雖然以后會離開,但是至少在未來的四年不會離開,事實是他只陪了她三年就離開了。

三年之后的琳上初三,她開學沒有看見李老師,她有些失落,但是很快恢復平靜,也許明天就看見了,只是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她都沒有看見他,琳有些慌了,她從來都不能接受這種突然的離開,她開始四處找他,只是她再也找不到了,直到有一天同學告訴她:“李老師退休了,回家了,他不是不見了,你不要再找他了,你要自己勇敢面對。”說完拍拍她的肩膀就離開了,

她知道同學不忍心看到這樣的她,她抬頭看看天空,然后轉身來到操場上,她走在他們曾經走了三年的哪條路上,一直走,一直走,漸漸地天黑了,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停下腳步,閉上眼睛,強忍著眼淚不讓它留下來。

三年的回憶,一幕幕出現在腦海,出現在眼前,感覺就像在昨天一樣,那時的她還在和他一起漫步說笑,他總是說:“你要學會接受和面對生活,因為這就是現實,雖然可能你現在不懂,以后你會明白的”

琳總是笑笑不說話,只是他不知道,他說的所有話她都記在了心里。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琳也不曾忘記。

她也想問問自己,為什么她總要承受所有的不辭而別和痛苦,留給她的只是回憶。也只有回憶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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