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明媚的陽光,在明亮的教室中睡覺是件愜意的事情,任課老師在講臺前細語連綿,我在后排呼呼大睡,開學兩個月了,已經對身邊所有的事情習以為常,就在半個月前我突然發現上課睡覺居然沒人管,這種怪病經過一傳十十傳百終于傳染到我身上。
每個星期一上午最無聊的非教育心理學莫屬了,前面的阿凡提雖然長得五大三粗,說話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在他的課上不睡覺才有鬼呢。
“咚咚咚……”
“點到名的幾個同學出來一下”。班主任袁媛很少在別的課上打岔。
“馬力、韋崢磊、錢若驕……還有一個女生陸瑤”袁媛嚴肅的聲音讓我從睡夢中醒來。
“什么情況這是?”我睡得迷糊吧唧著嘴。
“好像談戀愛被班主任發現了”同桌丁宇晨邊奸笑邊對我使眼色,讓我看去前面。
兩個小個子女生長得倒是挺文靜,嬌小的身材都長著一張娃娃臉,看樣子比我們年齡還小。
“這有什么好看,談戀愛嘛!在學校不談個戀愛走出去都不好意思說自己上過學,那兩個女生是我們班的嘛?以前怎么沒見過,長得好迷你”說話的是蔡宇,那雙耳朵聽風就是雨,這八婆水準能把女的說成男的,死的說成活的,對于他說話的可信度只得當做白駒過隙。
“那個韋崢磊不是你們宿舍的嘛,挺有本事的啊!”對于蔡宇的花邊頭條周圍一圈已經習以為常,同桌丁宇晨直接無視,對著我問道。
“在宿舍里也沒覺得很突出,脾氣有點怪,時好時壞,晚上就拿著手機聽歌,很少與我們溝通”我如實回答。
“可能人家長得又嫩又斯文,小女生不都喜歡這種的嘛,不像你”丁宇晨說罷一臉諂媚的看著我。
“少廢話,凈拿我開涮。你還別說韋崢磊條件是不差,雖然個子是矮了點,不過配蘿莉剛剛好。帶著副方框眼睛,別人看一眼就覺得有文化,你再看看咱們,怎么看怎么都覺得不像好人”我看著一臉書生像的韋崢磊不禁自嘲,長相這東西真的七分靠父母,三分靠后天。我這輩子怕是沒戲了。
“你看,袁媛走了,咱們拉上周昱欣一起曠課,去操場打球怎么樣?”丁宇晨這個人平時看著老實巴交,肚子里藏著的壞水也不少,除了不打架外,曠課、抽煙、泡妞、***、打游戲是樣樣精通,我在和他長期的接觸中才知道,什么叫做斯文敗類。
“不太好吧,我都沒曠過課”說句大實話,初中之前我談不上年年評優,但最起碼的逃課曠課是一點膽量都沒有。除了打架斗毆基本沒有不良習慣,更別說抽煙喝酒這些老媽從小千叮萬囑的嗜好。
丁宇晨還挺意外“你居然沒曠過課,真的活得太失敗了。”
我陷入沉默,這哪兒跟哪兒啊,阿凡提上課固然無聊,可一但被發現會不會挨處分,這誰說不好。怎么又扯到活的失敗上去了。
“別思考了,沒有過逃課青春是不完整的,試試看,你會發現不一樣的自己”丁宇晨努力勸說,不時還大談特談自己初中時如何如何逃課,逃課方法花樣齊全,只要你想的到他就能做的到。
最終我架不住他各種誘惑,欣然同意。兩人彎腰低身沿著最后一排桌邊空隙,緩慢挪步,向著后門龜速前進。期間阿凡提講課突然戛然而止,嚇得我倆一陣冒冷汗。好在他只是口渴,停下來喝口水潤嗓子。
被徐博仁和周昱欣發現時,兩人一直對著我做鬼臉,比起班里某些個課代表,非常上路子。周昱欣索性也加入到我們的隊伍中來,三人歪歪扭扭,硬是把七八步走完的路線走了三分多鐘。
一出后門直接撒腿就跑,就算被發現逮是逮不回來了,只能秋后算賬。
人生第一次曠課,短短十分鐘經歷的刺激可想而知。就像曾經看過的一步影片《肖申克的救贖》中,男主花二十年時間逃出監獄,在暴風雨中擁抱自由一樣,我們同樣在獲得自由后擁有興奮和勝利的喜悅。
當然在經歷過第一次以后,再后面曠課就跟鬧著玩一樣,最夸張的時候全班一半以上一起逃課。
丁宇晨見我跑出來后還有所忌憚,變安慰我“你就當是出來上別的課好了,同樣是在上課,就是把教育心理學換成體育課。”
周昱欣在一旁直夸精辟,就這邏輯理論,不讓這樣的人才去繼承,牛頓愛迪生比爾.蓋茨那些大家的精神意志,都覺得可惜,世界會因此少一位偉大的發明家。
三人玩得盡興,連續兩節教育心理學在一個又一個籃球進框中度過。我們踏著第三節課的預備鈴走進教室,各自手里拎著瓶飲料,霎有英雄凱旋之勢,不少人投來羨慕的眼神。
“早知道就跟你們一起翹課了”徐博仁一臉羨慕,兩節課上得他直叫個崩潰。
“你要想開些,你這是為了你偉大的愛情做犧牲”這家伙自從和孫垚翔兩人對著月亮發誓,用盡一切方法追到心上人后,便變得更不要臉了,直接對著陳圓媛同桌一番軟磨硬泡,硬把自己的座位換到陳圓媛身邊。
“那是必須的,男子漢說到做到”徐博仁雖然很羨慕,不過一說到自己對愛情的向往,誘惑就蕩然無存了。
“楊子,老師還沒來,我剛忘上廁所了,一起唄”周昱欣捂著襠部邊說邊往門口走去,一臉急不可耐。
有了這次逃課加深得友誼,我更欣然答應,把手里半瓶飲料扔在桌上,就追了出去。
就這出去撒泡尿的功夫,氣人的事情就來了?;貋淼臅r候飲料不見了,這真是活見鬼了。這飲料貴是不貴,可是畢竟是拿父母血汗錢買的,喝了半口就沒了讓人好不郁悶。
見講臺前英語老師講的繪聲繪色,我小聲問丁宇晨“看到我飲料沒,我剛記得扔在桌上的?”
“沒在意,好像是扔在桌上的,奔奔剛坐你位置上的,你問問他”丁宇晨也一臉疑惑。
一聽說徐博仁剛才坐在我位置上,我隱隱有種似曾相識的預感“徐博仁,嘿!徐博仁!”我盡量不發出影響到老師講課的動靜。
可惜,聲音太小,只有鄰桌幾個人察覺到了。我便從本子上揪下小紙條,揉成團,對著徐博仁位置五發騎射。準度雖不高,可很快引起徐博仁注意。他用口型比劃道“干嘛?”
“你是不是喝我飲料了?”我同樣變化著口型問道。
他好像看懂了,不斷點頭以示確認。我怕他會錯意,還特地寫了張紙條扔過去。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他用手比劃著“太渴了,就沒高興下樓去買。”
我那個氣得不打一處來,一而再再而三,未經我的允許私自動了我東西。不過這次我喜怒無形于色,心里悄悄醞釀著一個計劃,或者說一個陷阱。